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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諾言

  觀若不想再讓他沉浸在這種情緒里了,終究都是過去的事了。

  他已經不是需要躲在父親和母親羽翼之下的小小孩童,再糾纏於童年所缺失的東西,其實沒有意義。

  更何況就如吳先生所說,他並沒有走到歪路上去。十八歲的亂臣賊子,少年將軍,梁朝開國百餘年,又有幾個。

  觀若望著他的臉,笑著問他,「你習武跟的是蔣副將的父親,我聽伏大人說蔣副將是軍中的第一勇士,那你跟他,誰更厲害一些?」

  少年人的好勝心,令他立刻從方才的話題中走了出來。

  「那當然是我了,我可是將軍。若是你不信的話,等我和風馳的傷都好全了,我和他比武給你看。」

  其實前生的時候,他是比不過蔣掣的。總是被自己的父親如此貶低,他其實是有些消沉的,並不如今生一般這樣認真的習武。

  更何況他前生就是如伏珺所說的那樣傻,總覺得雖然不同母,兄弟卻還是兄弟,他們不會對他存有壞心,他也不會。

  有些東西既然他們想要,那他也就不想那麼費心費力地去爭了。

  「就因為你是將軍,所以蔣副將才會讓著你啊,不然你的面子要放在哪裡。」蔣掣既能讓眉瑾,自然也能讓晏既。

  晏既很不服氣,「到時候我讓風馳和我比武,就只有你在旁邊看,不讓旁人知道結果,這他總沒必要讓著我了吧?」

  「我非得把他揍趴下不可。」

  觀若忍不住笑起來,她想起伏珺說晏既從前將二皇子也和一般的孩童一般揍過的事情。

  就算他在旁人面前再嚴肅,再理智聰明,運籌帷幄,骨子裡還是有脫不開的稚氣,展現在親近之人面前。

  所以自己在他心中,是親近之人了么?

  她忽而又想起來一件事,「將軍和李玄耀的意見既然不合,李玄耀和裴伽的關係似乎不錯,他會把將軍的意思透露出去么?」

  晏既不再沉溺於心中憤懣之後,整個人放鬆下來,一隻手與她相握,一隻手開始在她的手背上寫字。

  「李玄耀若是連誰是自己人都分不清楚,就趁早給我滾回隴西去。」

  「我父親不止我一個兒子,難道他就是獨子?」

  「李家虎視眈眈盯著他的位置的人,比盯著我的人多的多。更何況他是個蠢貨,難道他父親李焱也是?」

  觀若察覺到了,他又是在她手背上寫「晏」字。

  「裴氏和晏氏誰對他的用處更大,他不會不明白。其實李焱這個人,我也有些看不明白。」

  「承平十二年的時候他願意出手幫助我們家,其實是有些不明智的。」

  「若說是為了我母親,我母親對她這個親哥哥的態度,從來也不是很熱絡的。」

  他們這些在名利場上沉浮的男子,總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觀若並不想去猜測。

  但是今日晏既心緒不佳,她也想哄他高興,「也許是李焱早早就看見了將軍的潛力,知道將軍將來能替他打下這片江山,所以才無論如何都要保全晏氏。」

  晏既當然也知道她是在哄他高興,但是她願意哄他高興這件事,原本就足夠令他覺得高興了。

  他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阿若言之有理,與我平輩之人,我還真就沒見過有誰比我更厲害的。」

  他坐直了身子,與觀若交握的手一用力,讓她整個人傾在他懷中。

  他蜻蜓點水一般在觀若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很快又放開了她,讓彼此可以對視。

  「既然將軍我這麼厲害,那你什麼時候給我做將軍夫人?」

  觀若還在懵懵然的狀態,卻眼見著晏既自己的臉一點一點紅了起來。前生他第一次吻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她好像必須要給他一個答案,肯定也好,否定也好。但是她偏偏是什麼答案都沒法給的。

  也和前生一樣。

  為何命運偏偏要這樣捉弄他們,既要讓他們相遇,又讓他們天差地別,無論如何也不肯給他們一個好結果。

  他的諾言於她而言什麼也不是,她說的話也同樣如是,還是不要說的好。

  可是他們不能就這樣一直對視下去,誰能來救救她?

  「將軍,刑副將命屬下過來給您送晚膳。」

  晏既沒有回答,他仍然定定地望住觀若。

  一直到那親衛猶疑著又問了一遍,晏既才放過了觀若,讓她重新在椅上坐好。

  那親衛得了允准,很快將晚膳放到了桌上。晏既從床榻上站起來,像是心無芥蒂地拉著觀若,一起坐到了桌旁。

  「我和嘉盛說,讓他把你的那一份也一起送來的。」

  明明不是她的錯,是晏既在強人所難,觀若心裡卻莫名浮現出一點愧疚來。她把這種感覺強壓了下去,在晏既對面坐下。

  晏既自己將菜色一樣一樣擺開了,又將一雙筷子遞到了觀若手中。

  晏既雖是將軍,這些菜色,倒是都很尋常,和昨夜她所見的歸營將士所用的差不多。

  觀若有心要忘記他們方才的對話,「我還以為將軍的膳食,一定是玉盤珍饈,與尋常兵士不同的呢。」

  晏既已經開始動筷了,「不論旁人如何,我們晏氏是沒有這樣的規矩的。」

  「將士兵當作與自己骨肉相連的親人兄弟,是我們晏氏所向披靡的根本原因。」

  他見觀若還沒有動筷,以為是她嫌菜色不好,「若是你覺得吃不慣,我明日讓人去打些山雞野兔過來給你加餐。」

  觀若搖了搖頭,「並沒有覺得不好,如今天下不穩,戰事四起,能夠飽腹就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聽他說打獵的事情,觀若想起伏珺說他從前最喜歡上山打獵,下河摸魚,又忍不住想要調侃他。

  「也不知道這些小動物是怎麼得罪了將軍,總是和它們過不去。」

  晏既並不知道有伏珺說他這些話的前情,「從前在家中沒事做,便養了這種習慣。打獵和捉魚也可以鍛煉身手,太平盛世的,總不能日日都抓人來練武吧。」

  「那捉蟲什麼的,也可以算作是鍛煉身手?」除了武藝之外,那幾年他練的最好的,恐怕就是如何嚇唬人家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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