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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沼澤

  「吳先生為我拔箭的時候,我便讓嘉盛去給風馳傳話,令他進林中去查看那些標識了。」

  「可是早在那個時候,那些標記便已經被裴家的人拆下了。」

  裴倦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是個膿包廢物。

  「後來我同裴倦對質,他只說是因為狩獵已經結束,非是裴家之人,都已經退出樹林,因此留下也無用了。」

  觀若合上了棋譜,「這不正說明裴氏的人心虛么?圍獵結束,已經是半夜了。那些標識,哪裡有那麼要緊,要即刻便拆去。」

  她想了想,又道:「那李玄耀呢,妾和將軍跟著他的標識走,仍然是錯誤的。」

  「將軍出事,他卻毫髮無傷,那一日他還曾企圖將罪名推到妾的頭上來。」

  若是裴氏想以狩獵為名,同時要了晏既和李玄耀兩人的性命,那剩下這幾萬士兵,裴氏無力盡數吞下。

  群龍無首,壓在河東郡,河東郡便要亂了。

  這對裴家人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

  晏既抬起頭來,斜睨了她一眼,「你這算是在挑撥離間么?」

  觀若只是說了她的想法而已,每一句話都是事實。

  聽罷晏既的話,她重又翻開了棋譜,語氣冷淡下去,「或許是吧,妾手無縛雞之力,連劍也舞不動。」

  「恰好得了將軍的青眼,自然便想借著將軍這把刀,多進讒言,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晏既沒有理會她說的氣話,取了空白紙張,將這幾個人的名字都寫在了上面。唯獨他自己的,只寫了「阿若」兩個字。

  「李玄耀一路都和裴倦在一起,因此並沒有跟著自己的標誌走。而寶藍色的布條卻並沒有和殷紅色的在一起,說明它們早就已經被有心人改動過了。」

  他和觀若相遇的地方在紙面中心,他的標誌和李玄耀的標誌,通往的是兩個方向。而裴倦的也是不同的。

  「我不喜歡同別人一起狩獵,又恰好遇見一些煩心事。因此自進林之後,便一直都是單獨行動的。」

  「那一夜我昏厥之後,我們有沒有再往前走,有沒有遇見什麼?」

  觀若知道這些事情很重要,也就不再和晏既賭氣了。

  「在將軍暈厥之後,妾用馮副將的馬鞭將將軍的手和自己的捆在了一起,仍舊按著那記號所指引的方向走去。」

  晏既插了話,「眉瑾四處尋找她的馬鞭而不得,你把它弄丟了?」

  觀若有些心虛,不能讓晏既知道她和裴俶之間的事。「其實是妾將那馬鞭收在了身上,醒來之後千頭萬緒,一時間忘記拿給馮副將了。」

  「嗯。」晏既點了點頭,「那馬鞭對於眉瑾來說十分重要。你可以繼續說下去了。」

  既然十分重要,大約也就是裴俶說的那樣了。

  這人不說自己打斷了她的思緒,總是這樣理所當然。

  觀若心中暗惱,順著方才的話說了下去,「但是那記號很快也中斷了,妾不敢再往前走下去,因為發覺周圍有野狼。」

  她把接下來的話說的快了些,「妾知道自己不是野狼的對手,更指望不上早已暈厥過去的將軍。」

  「萬般無奈之下,才抽了踏莎一鞭,令它發出動靜來,吸引了野狼的目光。」

  手中的棋譜開開合合,她總是看不進去的了。觀若望著晏既的眼睛,固執地道:「妾自覺並沒有做錯。」

  晏既也望了她片刻,而後低下頭去,在李玄耀的那條線上,亦畫了一個叉。

  「我只說你心狠,又沒有說你做錯了。」

  觀若盯著晏既,「若一個人做了對的事,哪怕不得到褒獎,亦不該被旁人以『心狠』這樣的詞來指責。」

  「那你待如何?」此時的信息還是有些少了,還得再聽她說下去才行。

  「你放我走。」她此時都已經被綁到晏既身邊了,又知道了他將她留下來的因由,自然也不必再想逃。明知道他也不會放她走,氣一氣他也好。

  「換一件事,也許我會答應你。」

  裴倦一直和李玄耀在一起,很早便去準備圍獵群狼的事情了。那麼那時候,裴俶在哪裡,裴家其他的郎君又在哪裡。

  方才在眉瑾的營帳中忘記了,她手上的墨跡仍然沒有洗去,此時她看著自己的手,忍不住又煩躁起來。

  「將軍也不必太高看自己,除卻這一件事,我對將軍並無所求。」

  「你拿話激我,氣我的時候,亦不是沒有,何必只一直揪著我這一句話不放。」

  他看見觀若又搓起了自己的手,高聲向營外的親衛道:「打些水進來。」

  營外有人應了是,很快便離開了。

  這當然還是不夠的,「此時你於我別無所求,可未必以後也是如此。這一件事便先欠著。」

  「樹林中的事情尚未梳理分明,仍應當繼續。」

  觀若並沒有打算在這件事上拿捏他,她幫他,就是幫她自己。「後來妾和將軍在原處呆了許久,將軍太笨重,妾亦不敢輕舉妄動。」

  「踏莎跑走之後,林中的野狼也追隨它而去了,再之後,踏莎回來,亦將伏大人帶了過來。」

  她一個人清醒著,等待著的絕望,都被她忽略過去了。

  她說起了她覺得或許會是線索的事情,「在那裡妾一直聞見一陣若有似無的死水腥臭氣息,伏大人帶著妾去群狼圍獵之地的路上,也曾聞見過那種氣味,且比原來那處更濃。」

  「在路上,妾還曾見到過殷紅色的標誌,只有一處,便是在腥臭味最濃的地方見到的。但在圍獵之地,又沒有聞見過那種氣味。」

  只有無數的野狼被獵殺的血腥之氣。

  「從你趕走踏莎的地方,到腥臭味最濃之處,大約走了有多久?」

  觀若想了想,「我們是騎馬前行的,速度不算快,亦不算慢,總有一炷香的時間。」

  晏既繼續在紙面上塗畫著,死水腥臭,且能傳播數里,應當是一處不小的沼澤。

  李玄耀標誌消失的地方離那裡有些距離,可能一直聞到味道,應當已經不算遠了。

  而裴倦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圍獵之地,他的標記卻出現在了那一處,看來若是他們選了殷紅色,大約也會被引到那裡。

  看來真正暗藏殺機的,是那片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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