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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嗜好

  觀若和穆猶知的談話戛然而止,也許是因為她曬多了太陽,午後的床榻又實在太舒服,她很快擯棄了腦海中的雜念,進入了夢鄉。

  只是並沒有過多久,便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的時候眉瑾已經站在了她窗前。

  她對她的態度比上午時要差了許多,「將軍命我將你帶到他那裡去。」

  觀若一瞬間在心裡將晏既罵上了無數遍,可是她知道她不能為難眉瑾,只好坐起來,做出她平日恭順的模樣來,「是,妾這便起身跟著馮副將您往將軍的營帳去。」

  眉瑾的怒氣稍平,先一步走出了營帳。

  觀若趿了鞋,略略整理了鬢髮與衣裳,和穆猶知無奈的對視了一眼,便也掀開了營帳的門。

  眉瑾背對著她,一聽見身後的動靜,便開始大步往前走。只是才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觀若正努力跟著她的腳步,一時間沒有收住腳,差點撞了上去。

  「我聽說將軍為了你的事,傷口又開裂了一次。殷觀若,你很有本事。」

  觀若只覺得他們一個個都莫名其妙。晏既不小心,這是他的事,她又沒有求著他過來扶她。他的傷口開裂了,倒是個個都怪罪到她的頭上來。

  觀若已經不想辯駁了,只是沉默著站在眉瑾身後。

  眉瑾又開始往前走,這一次放慢了腳步,「若是想要活下去,就不要再頂撞將軍了。將軍他……其實也很不容易的。」

  不知道晏既自己覺得自己容易不容易,他身邊這些人,倒是一個個都替他著想。

  觀若斂容,低聲應了一聲「是」。他們也都只能看見晏既的不容易。像自己這樣的梁帝廢妃,便是活該生活不易的。

  她跟著眉瑾進入晏既的營帳的時候,他穿著一身常服,坐在案幾之後,看起來正在批閱公文。

  營帳中沒有別人了,他也是今日才醒過來,此時便有要開始理事了。

  晏既見眉瑾已經將觀若帶來,語氣頗為冷淡,「你先下去吧,留她在這裡就好。」

  眉瑾向來不會違逆他的話,同他行過了禮,很快便轉身出去了。

  又剩下觀若和晏既兩個。上午才剛剛見過,此時又將她喚過來,她連猜一猜是為什麼的興趣都沒有。

  晏既將手邊的一本公文批註完畢,方才抬頭斜睨了她一眼,「過來。」

  又是「過來」。

  觀若沒有動,他便一直目光炯炯地盯著她,令她不得不動。

  近了一些,再近一些。

  「過來替我磨墨。」

  原來是他折磨人的方式,又多了一種。

  在青華山的時候,觀若也曾給他磨過墨的,最後鬧的兵戈相向,頗為不愉快。

  晏既的劍在觀若脖頸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記,若是仔細去找,是能找得到的。

  找到過一次,再看著她,便會覺得那道痕迹無比明顯,再也沒法忽略了。

  觀若拿著墨條,開始為他磨墨。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腕之上,能令她的手更平穩。她是可以把這樣的事情做的很好的,哪怕是為了晏既。

  她磨了滿池的墨,晏既卻並沒有能夠靜下心來,好好的寫幾個字。他握著筆,卻分了心,目光從眼前的公文,慢慢移動到了觀若手上。

  「從今日起,你不再是眉瑾的侍女,你跟著我。」他的話,當然不會是商量。

  可是觀若不願意。

  她的手停下來,「將軍在軍營之中向來不近女色,與李玄耀之輩不同,是因為你心中有牽念之人,有你的未婚妻。」

  「此時將梁帝的嬪妃留在身邊,難免有瓜田李下的嫌疑,有損將軍威名。」

  「在你成為梁帝的嬪妃之前,先是我的未婚妻,你明明知道。」

  他提起筆,開始在觀若的手背上寫字,是他的姓,「我不必在乎旁人怎樣想。」

  觀若將那墨塊放到了一旁,收回了她的手。

  這樣的傻事,依稀是雲蔚山的李三郎會做的。只是那時是他教她在他手背上寫字,寫明了,他是屬於阿若的。

  她其實不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的,前世今生,到不久之前才知道。甚至到此時,還是不知道緣由。

  回憶起往事的溫情不過只有一瞬,她盡量放緩了語氣,藏起了她對他的厭惡。

  「若你還記得那一日樹林里的事,若你還記得無論如何是我救了你,你放我走,好不好?」

  晏既的目光,追著她的手到了她背後。

  聽罷她的話,他眼中一點狡黠的笑意,立刻便消失了。

  他恢復了平日冷肅的模樣,「我不光記得那一日樹林里的事,我還記得很多別的事,我還記得你說你恨我。」

  恨比愛多一些,也是有愛的。

  他覺得此刻的自己簡直卑微的不像他,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仍是在脅迫她,「只要你肯和我一起去見梁帝,我就可以放了藺玉覓。」

  觀若簡直覺得自己是聽錯了,「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了藺玉覓答應你這種條件?」她對藺玉覓的確有些在意不錯,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要面對的命運,她的悲慘不是她造成的,她也沒有義務照管到她身邊跟她有所接觸的每一個人。

  「裴伽看上了她,想將她要走做個妾室。」晏既抬眼看著觀若,「藺玉覓原本應該是不會被注意到的,只是因為與她同車的人是你而已。人人都想瞻仰一番梁帝珩妃的風采。」

  他刻意地將「梁帝珩妃」這四個字念的很重,是為了灼傷她。

  觀若卻越發覺得他們這些男子令人無法理解,甚至令人作嘔,她搓去了她手上的那個「晏」字,微微發紅的手背上只留下一團墨跡,「她才十二歲,裴伽怎麼可以……」

  晏既打斷了她的話,「這世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嗜好的,只是你從前遇見的人太少而已。」

  就算他也覺得裴伽該死,可是他是裴家的人,不該是他去讓他死。

  觀若望著晏既,忍不住笑起來。她笑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將軍說的不錯,便如將軍,就偏偏喜歡旁人沾染過的女人。裴夫人如是,我亦如是。」

  在平陽時,李玄耀曾在她面前這樣嘲諷過晏既。如今看來,這句話真是再對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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