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華樂頤隻是冷冷的轉頭看著他。
“答應爸爸,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了,好嗎?爸爸老了,已經不能再承受這樣的打擊了,就當做是為了爸爸,好好活著,好嗎?”
“我為什麽而活呢?”她突然開口問,“沒有目的,沒有未來,沒有希望,我活著有什麽意義呢?”
“孩子,你可不能這樣想啊,你還年輕,忘掉過去,重新生活,好不好!”
“爸爸,你知道嗎?我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喜歡展睿哥了,直到出事之前,我都是那麽的愛他,如果不是偷聽到你們在書房的對話,我或許還真的以為展睿哥隻是暫時的不喜歡我,我跟自己說沒關係的,給他點時間就好了。”
“我故意不見他,不理他,隻不過是想他多來家裏幾次,這樣他就能慢慢的在乎我了。”
“如果沒有感情,他又怎麽會同意你和司徒叔叔的決定,為我們訂婚呢?如果他不喜歡我,又怎麽會在酒店裏偷偷進入我的房間呢?”
“哈哈哈…爸爸,你猜怎麽著?”華樂頤大笑了幾聲,“這場完美感人的訂婚是你和司徒叔叔一手策劃的,根本就沒有得到展睿哥的同意!那天晚上在酒店的男人也不是展睿哥,我莫名其妙就被人玷汙了,還有了別人的孩子,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孩子,不要再說了…”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很奇怪,以我們所認識的展睿哥做事穩重有交代,不可能會偷偷摸摸的,如果他真的愛我,早就向全世界大聲的宣布出來了,怎麽會到訂婚前都悄無聲息的呢?”
“是我害了你,對不起!孩子,是爸爸的錯!爸爸不應該自私的安排你的幸福!如果不是那場訂婚,你也不會有這樣的遭遇,都是我的錯啊!”華鋒知道現在才承認錯誤已經晚了,可是他依然不停的道歉,“我原本想要給你最幸福的人生,可是卻不曾想過,這樣做會害了你,對不起!孩子!”
“從萬人妒忌羨慕的司徒展睿未婚妻,到現在人人都可以指指點點的肮髒女人!爸爸,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難過嗎?不過我的心已經死了,就像枯竭的大海,不會再有任何的波瀾和希望。”
“孩子啊!”華鋒最終還是忍不住上前抱住她,“是爸爸害了你啊!是爸爸害了你!”
華樂頤隻是任憑他抱著,沒有回應,從始至終她一滴眼淚也沒有落下,就如她所說的,她的心已經死了,不會再為任何人任何事動容分毫。
“孩子…爸爸帶你離開,離開這裏,再也不要回來了。”
……
司徒展睿手裏捧著鮮花,站在門外,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裏也很不好受,他知道現在不能進去,否則會刺激樂頤的情緒。
“我們走吧,把東西交給護士。”司徒展睿把手裏的花遞給旁邊的許唯,轉身離開。
“樂頤,好好保重身體,我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許唯對著門口輕聲說了句,轉身走到護士站,把鮮花和水果籃交給護士後,大步跟上司徒展睿的腳步。
“那個野種怎樣了?”走到醫院門口,司徒展睿停下來問。
“他最近一直盤旋在一些地下賭場,而且手氣好像還不錯,我已經讓人給他設了局,估計現在已經欠下了巨額的高利貸了。”
“哼!叫那些人逼緊一些,讓他把那剛買的獨立式房子拿來抵押掉,然後就送他進去牢裏呆著,好好招待他。”
“我知道,我已經叫手下抓緊辦了。”
“嗯,子裕那邊怎樣呢?”
“我昨天出來後就忘記給他打電話了,等會我過去看看。”
“電話聯係。”司徒展睿扔下一句話,開著自己的跑車離開了。
這幾個月發生了太多事情了,讓所有人都感到非常疲憊。
沈雅心坐在頭等艙裏麵,,仰頭休息,原本幹練的短發已經過肩了,她一直沒有時間去修理,隻好任由它慢慢長起來了。
上次她冒險把陳毅救了出來,帶回他的住所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然後兩人便立即趕往機場了,拿著提前預定的機票,兩人順利的回到了吉隆坡總部,司徒展睿這次貿貿然行動,顯然惹急了組織上頭,上頭已經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司徒展睿一幹人等全部消滅掉。
原本組織想把這次的任務交給她的,可是陳毅私下找上頭談了很久,最後才決定派其他人去,她隻好跟著陳毅一起養傷,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她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沒有隻會陳毅一聲。
“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我能在你旁邊的位置坐下嗎?”一個男人用流利的英語說著。
在沈雅心閉眼回憶這個星期的事情時,身旁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她透過棕色眼鏡片打量說話的人,也難怪,因為自己戴了眼鏡和口罩,他當然認不出自己,她點了下頭。
“謝謝。”
這人正是顏君,他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把那批貨帶到了馬來西亞,通過不同的買家出售,僅僅三天就把貨銷完了,他這是要回去中國跟司徒展睿交差呢。
“美麗的小姐,請問你需要吃點什麽嗎?”顏君就是屬於那種一見著美女就範花癡的人,他打開背包,裏麵裝滿了大大小小的零食,原本是想著拿回去犒勞許唯他們的,現在遇見了美女,他隻好愛情至上了。
“NO!”沈雅心伸手推開背包,簡短的說了句。
“不要客氣嘛,這都是我剛剛上飛機前才在手信店買的。”顏君見美女拒絕自己的好意,厚著臉皮再上前。
沈雅心用餘光看了一眼其中一包食品,她輕蔑的笑了聲,“嗬。”
“怎麽啦?美麗的小姐。”顏君不解的問。
“全馬來西亞隻有一間店有賣那種包裝的零食,我是真的好奇你在哪家手信店買的?”沈雅心不客氣的戳破他的謊話。
“嗯?”聽到對方的聲音,他先是楞了一下,然後臉上泛起了比較自然的笑,“我們真是有緣分,這樣也能遇得上。”
“你跟我有緣分,可是我跟你沒緣分。”
“不要這樣嘛,好歹我也救了你兩次了,怎麽說我都是你的恩人啊,你不報答我就算了,還說這樣的風涼話,我很傷心的。”話是這樣說,不過顏君還是很開心的,他就是喜歡直腸直肚的沈雅心,如果她換成一副討好自己的樣子,他恐怕還不習慣了。
“我沒讓你救。”沈雅心不領情的說,不過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感激的,說實話,她也覺得自己跟他有緣分,兩次在最危險的關頭都是他救了自己,可是想到他屢次侵犯自己,她就不想給好臉色他看,在她心裏對他的定義就是兩個字:色狼!
“讓我對美女見死不救,還不如一刀殺了我。”
“哼,當然!因為你每次都會脫掉人家的衣服,還不要臉的親人家,對嗎!”她非常不客氣的打擊他。
“哎,你真的傷透我的心了,看來你也不會要我的東西,我還是帶回去哄其他女人好了。”顏君假裝難過的搖搖頭,打算把東西收拾好。
不等他拉上背包的拉鏈,她伸手拿了那包骨肉茶風味的橡皮糖,徑自打開來吃,自從回到中國以後就再也沒有吃過這個口味的糖了,她有點懷念這熟悉的味道,竟然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你喜歡這種東西嗎?”見她好像很享受的樣子,他伸過手去拿了一顆放到嘴裏,隻是一瞬間,他立即吐了出來,“啊,這什麽東西,好難吃啊!”
正在回味的沈雅心被他的動作惹火了,居然敢糟蹋這麽好的東西,她一把扯下自己的眼鏡,狠狠瞪著他,此時她的心裏也有了一個念頭,她拿了幾顆糖出來,趁他還在吐口水,立即起身,一手捏住他的脖子,一手強行撬開他的嘴巴,把手中的糖塞進去,然後直接用手按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吐出來。
“我叫你浪費我的東西!”
直到再次嚐到那個惡心的味道,顏君才反應過來,用手推開她。
她也不示弱,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讓他無法掙脫。
顏君享受著她柔軟的胸部,停止了掙紮,心裏不禁想:能有這樣的待遇,吃幾顆糖也無所謂了。
沈雅心很快猜到了這個色狼的想法,猛地把他推開。
“誒,怎麽推開我了?”顏君不舍的再往她胸前挪了挪。
“滾開!”沈雅心瞪著他。
“那我把這嘴裏的東西吐掉。”顏君張開嘴,準備吐掉。
“你敢!”
“那不然怎麽辦?是你喜歡吃,又不是我。”
“你敢吐掉試試?”
“那……”
話還沒有說完,顏君上前一把扯掉她的口罩,抱住她的頭,對準她的嘴巴親了下去,他用靈動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把口中的糖移至她的口中,最後,他還在上麵留戀的用力吻了一下,這才滿意的放開他。
啪——
沈雅心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巴掌,“這就是代價!”
顏君揉揉有些發紅的臉部,“那我接受這樣的代價!”
“滾開!”
“OK!”
沈雅心不再看他,重新戴上口罩和眼鏡,把頭轉向窗外,看著白雲不停的閃過。
如果換成其他人,她可能會一槍把他斃了,可是這個顏君不同,她總感覺他嬉皮笑臉的背後有不為人知的一麵,因為就算他在笑著,他的眼神還是很平靜,這種平靜是憂傷的,是不可打擾的。
再者,司徒展睿身邊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這個顏君肯定擁有強大的勢力,不然怎麽會在他剛到中國沒兩天,組織就要取他的性命,肯定是因為他威脅到了組織的存在了。如果取他性命,有利也有弊,對組織有利,但是對司徒展睿卻有弊!
沈雅心承認自己有私心,她希望旁邊這個男人活著,希望他可以幫助司徒展睿,可以保全他的性命。
顏君也不再胡鬧,安靜的閉著眼睛休息。
這次因為司徒展睿的事,顏君和姐姐顏琪吵了一架,雖然顏琪是喜歡司徒展睿,可是她更在乎整個家族的榮耀和聲譽,顏君是整個家族唯一一個有資格的繼承人,他的生命比任何人都重要,他的一舉一動都直接影響了整個家族,很多不服氣的死對頭都在看著他怎麽被人幹掉!
所以,顏琪下了最後的通牒,十天內必須回到歐洲,不然她必定親自到中國把他帶回去。
顏君知道自己無法反對姐姐的決定,所以他這次去中國,是想跟大家道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