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真相不止一個
這火熱的一幕,被來尋胡狸的曹真真看到,她沒有去破壞他們,而是緊抓著牆壁默不作聲地看著,她麵無表情,但眸中的充滿恨意的火苗出賣了她的內心。
呂天成捧著胡狸的臉,搖了搖頭,眨了眨眼,待看清楚是她時,他將她再次推開,一言不發地走了。
胡狸臉上的紅暈消退下去,笑容凝住,失落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當替身的替身,這種滋味應該不好受吧?”曹真真笑著出現在她身後,言語中滿含著嘲諷。
胡狸回頭看著她,“看到天成親我,你嫉妒了吧?”
曹真真大笑起來,指著自己道:“我嫉妒你?替身的替身,有什麽好嫉妒的?”
“你想當替身的替身還當不了呢!”胡狸道。
曹真真頓時語塞,這一點她倒是說對了;如果她也跟古月狸長得一模一樣的話,她會希望呂天成將她當成古月狸的替身的,因為至少這樣就可以得到呂天成的親近。
“哎呀,算了,我們現在可是一邊的,這樣子你損我一句,我損你一句,隻會傷了和氣,反而讓古月狸那個小賤人得逞了。我們應該團結,而不是互相傷害。”曹真真道。
胡狸笑道:“你能這樣認為,非常好。你放心,往後,隻要你不冒犯我,我自然也不會冒犯你的。”
曹真真暗自撇了撇嘴,道:“以其花時間鬥嘴,還不如好好想想,怎樣才能徹底除掉古月狸?你要知道,隻要她存在一天,天成就會愛她一天。隻有她消失了,天成才有可能回心轉意的。”
“這個我知道。可是這個賤人命太硬,剛才那麽大的燈都砸不死她,還有什麽辦法能除掉她呢?”胡狸發愁地道。
曹真真說:“要不是邢沅顥突然出現,古月狸就死定了。”
“你錯了,就算邢沅顥沒有出現,天成也會舍命救她的。我真的不知道天成今日會來探班。他一直都沒有透露出會來這裏的信息。咱們要除掉古月狸,隻能找天成和邢沅顥都不在場的時候。”胡狸說。
曹真真沉默了會兒,忽然笑道:“剛才那個意外雖然沒有砸死古月狸,我們也沒有完全失敗。”
“怎麽說?”胡狸問她。
曹真真笑著分析道:“邢沅顥是為了救她受的傷,古月狸當時很感動的哭了,如此一來,古月狸是不會再離開邢沅顥的,就算她和天成很相愛,經過這件事,她應該不會再來糾纏天成了。”
“感動能擋住愛情的腳步嗎?”胡狸不大相信,便問她。
曹真真也不肯定,“就算擋不住,至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內,古月狸是不會和邢沅顥分開的。”
“畢竟紙包不住火,古月狸肯定早晚會知道真相的。到時候,她就會發現她誤會了天成,那麽她肯定會再來搶走天成的。”胡狸擔憂地道。
曹真真笑道:“如果這場‘火’是咱們放的,那肯定是包不住的;但如果這場‘火’是邢沅顥放的,那麽它一定包得住,因為邢沅顥是不可能讓古月狸知道真相的。”
“你這翻話是何意?布景燈掉下來跟邢沅顥有什麽關係?”胡狸不明白她說的。
曹真真道:“如實告訴你吧,我都還來不及去剪短拴著布景燈的線,邢沅顥的屬下搶先我一步剪短了線。換句話說,這出英雄救美的戲碼,是邢沅顥自導自演的。所以,你就放一百個心,邢沅顥會將這件事處理得幹幹淨淨 ,天成是查不到什麽的。”
胡狸震驚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怎麽可能呢?邢沅顥那麽愛她,怎麽會想要傷害她呢?”
“邢沅顥沒有傷害她。邢沅顥是傷害自己讓古月狸感動,然後拴住她的心。這麽精彩的戲碼,也隻有像邢沅顥那樣腹黑的人才會做得出來。”曹真真說著,手心裏不由地冒冷汗,她也被邢沅顥的所作所為怔到了。
胡狸立即便露出了笑容,“如此看來,不是隻有你我不希望古月狸和天成在一起。有邢沅顥在,古月狸和天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這一仗,勝利的必然是我們。”
經她這麽一說,曹真真也是這麽覺得。
呂天成讓屬下仔細檢查過拍攝場地,除了找到那根斷掉的線之外,便一無所獲。問過所有在場的人,都無人知道這條線是何人所為。
查不清楚,他便沒有證據得到古月狸的原諒;他原本想借拍攝之機去探班多靠近她些,這個意外發生後,他們之間的距離因為這個無法解釋的誤會越拉越遠。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彌補這個不該他承擔的“錯誤”了。
盡管無法解釋,但他還是想要當麵跟古月狸說清楚。所以,他去了邢沅顥住的醫院。
站在醫院房門外,他正要伸手敲門,卻因為房內的對話而停在半空中,沒有敲下去。
“沅顥,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也不想活了。你知道嗎,我好害怕你離開我,好害怕你丟下我,我真的好怕沒有你的日子……”一見邢沅顥睜開眼睛,古月狸立即撲在他胸膛上抱著他,含淚對他訴說著她的感受。
邢沅顥的肩膀被白紗包紮著,動不了,稍微動一下就會很痛,但他還是用盡全力揚起胳膊想要抱住她,因為對於他來說,抱住她就等於抱住了幸福,再痛他也能忍。
雖然身受重傷,但這一刻他是最幸福的,因為他一蘇醒,就看到了她。
“別哭,我沒事,死不了。我不會離開你,更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月狸,別難過,我會很快好起來的。”她一隻胳膊攬著她的背,另外一隻手則撫摸著她的臉,為她抹去臉上的淚痕。
古月狸含淚笑著在他唇角輕吻了一下,“你不許騙我!你要說話算數!你發誓你不會有事的!你發誓你會一輩子都不離開我,不丟下我!”
他用力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好,我發誓。以天地為證,我邢沅顥一輩子都不離開月狸!”
她開心地笑著枕在他的胸膛上,他平安無事的醒來,她懸著的心才安放下來,對呂天成的恨也就不那麽深了。
邢沅顥忍著肩膀的痛,用手愛撫著她的頭,她剛才的表現,讓他受寵若驚。如果受傷就能夠得到她溫柔相待,他不後悔以自殘的方式對待自己。
“月狸,我都按照你要求的發誓了,你是不是也應該發誓,發誓你此生對我不離不棄!”邢沅顥以撒嬌的語氣提出要求。
古月狸笑著對他點頭,豎起手指發誓,“我古月狸發誓,不管未來怎樣,我此生都對邢沅顥不離不棄。”
雖然他不知道她是否出於真心,但他願意相信她。
他收緊胳膊,緊緊抱著她,再也不會鬆手。
呂天成透過房門上的窗口看到這一幕,他敲門的手無力地垂下,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再也沒有勇氣說出,似乎也沒有必要再說出來了。
腦中不停地回響著古月狸對邢沅顥的誓言,他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
呂天成沒有直接回紫園,而是去了酒吧,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他滿身酒氣地駕車回來,因為酒駕,被交警攔下,他什麽也不顧地把交警狠揍了一頓,然後他也掛彩回到紫園。
剛把車停下,沈昊就從暗處向他走來,一靠近,便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他一拳,他完全來不及反應,便跌倒在車旁,嘴角滲出血來。
“月狸差點被你害死,你居然還有心情去喝酒!你根本就不配愛她!”沈昊一邊甩著拳頭,一邊對他吼道。
呂天成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胡亂擦了一下嘴角,冷笑道:“你們都怨我!你以為她差點被砸到的時候,我就不擔心嗎?你以為我想讓事情變成這樣嗎?我有什麽錯?你們都把錯怪罪在我頭上來……”
“你居然還不承認!你是什麽男子漢?敢做不敢承認嗎?”沈昊氣憤地又要向他揮拳。
被王姝婧和呂仁逸及仆人們攔住了,“昊兒,你們這是在幹什麽?你怎麽這樣對待你大哥?”
沈昊道:“他差點害死了月狸,難道不該打嗎?”
王姝婧質問他:“是你親眼看到的嗎?”
沈昊語塞,然後道:“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我敢肯定這個意外就是他所為的。”
“既然你沒有親眼看到,你就不能為了一個外人而冤枉天成。你們可是親兄弟,你應該向著你大哥才是,而不是古月狸。再說了,那隻是一個意外,誰也防不到。還有,古月狸也沒有受傷,你在這審問天成算怎麽回事?”王姝婧護著呂天成,臉色嚴厲地問沈昊。
沈昊道:“如果他不是在預謀什麽,那麽他幹嘛突然要把我換掉?如果我當時在拍攝場地的話,我一定能阻止這個意外的發生。”
“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離譜!天成把你換掉,那也是為你好,你怎麽還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呢?”王姝婧越發地生氣。
沈昊看著醉醺醺的呂天成,“為我好?我怎麽不知道?這支宣傳片我中意很久了,就在我馬上就可以觸碰到時,大哥就臨時換了導演,破壞了我的好事,這就是所謂的為我好嗎?”
“邢沅顥是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他打交道隻會被他牽著鼻子走。天成不想讓你牽涉進來,才會臨時換了導演。你試想一下,如果今天是你在拍攝得時候出了意外,你覺得邢沅顥會輕易放過你嗎?”王姝婧道。
沈昊爭辯道:“如果是我拍,這個意外根本就不會出現。”
“你……你這孩子……”王姝婧被他氣得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呂天成的酒稍微清醒了些,“媽,您別攔著他。他想說什麽,讓他盡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