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成為替罪羔羊
就在吳煒要出發去交接地時,他家的一個仆人小跑著進來向他稟報:“吳少,木小姐來了。”
吳煒一邊整理著頭發,一邊快步走進客廳,果真看到木昀嫣駐立在落地窗邊,負手背對他站著,聚精會神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她常年都是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長長的黑發高高地束著,幹練利落,不乏性感,今日也如此,他嘴角含笑站在她身後久久地看著她,他也見過美女無數,但唯獨對她著迷。
“一切都準備好了?”木昀嫣說著轉身看著他,一臉冷若冰霜,明明烈日當空,卻讓人感覺不到半點溫暖,要不是他愛她愛得熱烈,想必早被她“凍死”了。
“木昀嫣,你就不能不破壞氣氛嗎?你來找我,除了詢問工作的事,就沒有別的事了嗎?你呀,也隻有我受得了你,換了別人,早被你這語氣和這張冷冰冰的臉嚇跑了。”吳煒笑著責怪她。
木昀嫣白他一眼,“被嚇跑了也好,反正我沒有打算讓別人喜歡上我。”
“好好好!今日也真是奇了啊!從咱倆認識開始,共事這麽多年來,你從來沒有到我家裏來過。今天你突然就來了,真是叫我受寵若驚啊!說說看,是什麽風把你吹來的?”吳煒一邊繞著她踱步,一邊觀察著她的神情,不解地問她。
木昀嫣冷眼看著他,“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是來送你的。”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我剛才沒有聽到!”吳煒在她右邊停下,將臉靠近她,做出側耳聽的模樣,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
木昀嫣沒有避開他,依舊負手直挺挺地站著,麵不改色地道:“我是來送你的。”
“我沒聽錯吧?你來送我?喂,木昀嫣,你今天是怎麽了?是病了,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送我出門,這個任務可是老婆的義務,你不是我老婆,你也不喜歡我,你送我這是何意?”吳煒心花怒放地笑著問她。
木昀嫣目光幽冷犀利地盯著正前方,冷淡地道:“你別誤會,你我共事這麽久,我送你沒什麽不妥。”
“你不會是已經有點喜歡我了吧?隻是你不好意思承認罷了。要不然像你這樣的冰美人怎麽會突然對我這麽好呢?”吳煒自然而然地就把右手搭在她的肩上,悄悄地親近她。
木昀嫣沒有走開,也沒有打開他的手,而是任他。
她如此配合,令他激動不已,心裏更加堅定了她開始慢慢喜歡他這個幻想。
“我心裏隻有邢少,你就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好了,我不想再跟你耍嘴皮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對邢少有異心?”
此話一出,吳煒警惕地瞅著她,然後大笑不止,等笑夠了,他才道:“你是這樣認為的嗎?還是這是邢少的想法?”
“和邢少無關。是我這樣認為。雖然邢少交給你的事我從來不插手,可是並不代表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偷偷地收攏邢少手下的弟兄,做了很多損邢少而對你有利的事。吳煒,你的野心也實在是太大了。邢少待你如手足,你卻……”
吳煒瞬間大發雷霆地打斷她的控訴,“我知道他對我不錯,但我不甘心一輩子都被他踩在腳下。你之所以會喜歡他,就因為他是老大。如果哪一天我做了老大,你就會喜歡上我。我這樣做,可都是為了你我,你沒有權力指責我。”
“吳煒,你錯了,錯得很離譜。我喜歡他,並不是因為他是老大。就算你成為了老大,我照樣不會喜歡你的。我勸你趕緊停止你背著邢少暗中運營的‘業務’,向邢少認錯,他興許會饒你一命……”
吳煒笑道:“不可能!”他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決絕的話。
“他知道了又怎樣?到時候,指不定是誰饒誰一命呢?木昀嫣,看在我喜歡你的份上,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選擇我,還是選擇他?”吳煒抓著她的肩頭問她。
木昀嫣看了他抓著她肩膀的手一眼,正視著他道:“不管你給我多少次機會,我的答案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我選他!”
“你真是一個笨女人!他根本就不會愛你,你卻要為他執迷不悟;而我這麽愛你,你卻熟視無睹。好,你選擇了他,便是以我為敵,到時候我們交鋒的時候,你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吳煒用食指指著她,失望地道。
木昀嫣微微地露出笑意,“不需要你手下留情,你隻要自己好好保重就好!”
“囂張!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麽時候?”吳煒落下這句話,便拿上外套出門了。
木昀嫣看著他的背影,對他道:“今日陽光甚好,你要好好享受一下,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她這番無頭無腦的話,在吳煒聽來,帶著諷刺和囂張氣焰。
他回頭對她陰翳地笑了笑,什麽也沒有說,繼續走遠。
晚上八點,在郊外的一個廢棄工廠裏,吳煒帶著十個屬下和境外的毒販會麵。
“我要的賀你帶來了嗎?”吳煒笑著問毒販的頭目飛鷹。
飛鷹給身後的屬下使了一個眼色,他的屬下紛紛把手中提著的銀色箱子打開,上百包毒品白花花地映入吳煒的眼中。
“飛哥果真是一個誠信之人。和飛哥做生意很愉快……”吳煒虛偽的笑著阿諛奉承起來。
飛鷹揚手阻止他的話,“我的賀已經讓你看了,你的錢是不是也應該讓我先驗驗。要不然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帶夠錢呢?”
“飛哥說的是。”吳煒一邊回應他,一邊對屬下招了招手。
他的屬下把手中的箱子打開,紅翻翻的票子顯露出來,“飛哥,你就盡管放心吧,不管你有多少賀,我都能全部買下,因為我不差錢。”
“兄弟果真是豪爽之人呢!聽說兄弟手中掌握著天成集團的三分之一股份,不知道這事是真還是假?”飛鷹眯眼笑著問他。
吳煒伸出左手,用右手撥弄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此事假不了!”
“據了解,天成集團的一股就價值不菲。兄弟你掌握著他們三分之一的股,那豈不是要和億萬富翁比肩了?難怪兄弟每一次要賀都這麽大手筆。”飛鷹驚歎道。
吳煒的虛榮心不斷地膨脹,洋洋得意地道:“想不到飛哥對白道上的事還挺了解的嘛!飛哥呀,你那的賀源怕是要滿足不了我了。飛哥你在這一道上混得很熟,你得盡快給我多目色幾個賣家才行。”
飛鷹拍著胸脯道:“這沒問題。不過,我有一事不明。”
“飛哥請說!”吳煒用胳膊攬著飛鷹的肩膀,兩人一邊走,一邊聊,他們的屬下分隊尾隨其後。
飛鷹道:“你這樣肆無忌憚,就不怕你大哥知道嗎?”
“怕他幹什麽?他現在呀,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個他怎麽追都追不到的女人身上,他根本沒有空來管我。照這樣發展下去,哪天我把他的‘江山’端了,他恐怕都不知道。”說完,他和飛鷹相視一眼大笑起來。
飛鷹拍打著他的兄弟,對他豎起大拇指,“兄弟,你可以呀!等將來你做了大哥,可別忘了多照顧照顧我的生意哦!”
吳煒拍了飛鷹的肩膀幾下,“沒問題,隻要飛哥看得起我。”
“年輕人,夠爽快!我飛鷹就是喜歡和你這樣的人做生意。想當年你大哥和我做生意時,那叫難啊!他各種刁難我,還常常讓我抬不起頭來,我呀,就盼望著你當了大哥後我也好揚眉吐氣一下。”飛鷹提起當年不愉快的生意經曆。
吳煒道:“隻要飛哥幫我,我早晚會幫飛哥你出這口惡氣的。”
“需要什麽幫助,兄弟直說無妨。但凡我能幫上的,定鼎力相助。”飛鷹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道。
吳煒伸手握住飛鷹的手,“好,多謝了!”
說完,雙方交換了手中的箱子,便告辭離開。
飛鷹站在原地沒有動,目送吳煒;吳煒帶著屬下提著貨物高高興興地正要上車,突然一聲槍響劃破了夜空。
吳煒手中的箱子砰咚一聲掉落在地,灰塵四起;接著,他忽然倒下,額頭上有花生米大小的傷口,正沽沽地往外噴血。
“大哥,大哥你怎麽了?”吳煒的屬下圍在他身邊,此起彼伏地呼喊他。
吳煒雙眼大睜,盯著工廠的昏暗吊燈,眸中布滿了錯愕與不甘,臉色漸漸蒼白,呼吸遊若如絲,嘴唇漸漸變成青紫色,燈光從清晰變得模糊,最後黑暗下來。他緊握的手無力地鬆開,呼吸斷了,身體涼了,隻有流出來的鮮血有溫度。
見他死了,他的屬下驚慌四躥,扔下手中的箱子,逃命要緊。
相比他們的惶恐,飛鷹等人就鎮定多了,好似這一切都在預料中一般。
“都舉起手來,一個都不許跑!”在陣陣槍聲中,響起幾聲陌生的聲音。
接著,很多警察衝過來,把他們全部包圍住,一個不落地逮捕回警局,至於吳煒的屍體,莫名地燃燒起來,撲都撲不滅,最終化成了煙灰。
警察離開後,邢沅顥從工廠的一個角落裏走出來,在吳煒燒焦的屍體旁站住。他的身後默立著木昀嫣,而他的右側則站著警局的局長。
“局長,現在真相大白了,你可以釋放呂天成了吧?”邢沅顥一邊用手中的金拐杖掏弄著吳煒的屍體,一邊淡笑著問局長。
局長陪笑道:“這是必須的,放,馬上就放。”
“剛才的事你也看到了,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你這個局長的位置也做了很久了,是該換一個新位置了。如果你好好忠心於我,我會給你任何你想要的地位;如果你跟他一樣,對我有異心,他今日的下場就是你明日的結局,聽明白了嗎?”
邢沅顥的話,嚇得局長渾身發抖,連站都站不穩,“是,屬下明白。屬下一定誓死效忠於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