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身世被揭穿
“少爺,你多少吃點東西吧,你這樣不吃不喝地,我看著心疼。聽張媽的話,哪怕吃一口也行啊!你看,張媽做了你最愛吃的桂圓粥,你打小就隻喜歡喝這種粥的……”張媽端著粥碗,一邊用勺子攪動,一邊勸說著呂天成。
自從他的位置被沈昊代替後,他一連好幾日都窩在家裏,哪也沒去,飯也不吃,連話都不說,甚至連自己都懶得搭理自己,才三天而已,下巴上的胡渣都黑了,以往精神奕奕、帥氣逼人的他,如今頹廢至極,和往日那個講究的少爺判若兩人。
不管張媽怎麽說,呂天成都不看她一眼,連點反應都沒有;愁壞了張媽,她不但要照顧他,還要安慰夫人。呂家到底是怎麽了?夫人和先生前一秒還非常相愛,下一秒就鬧離婚;少爺呢,總裁做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外人頂替了;他事業不順,婚姻更不幸。新婚夫婦連蜜月期都沒過,就鬧出醜聞,弄得滿城風雨的。照這樣下去,顯赫一時的呂家恐怕要徹底完蛋……
張媽都不敢往下想,越想越灰暗,越看不到希望。
作為仆人,而且是一個老仆人,她隻要盡力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他們家族的爭鬥她不必參與也參與不了。
“唉……少爺,你說你這是何苦呢?你這樣折磨自己,除了你的父母和我會心疼你之外,其他人都等著看你的笑話呢!尤其是沈昊!你再不振作點,他隻會更得意。一時的失敗不必在意,關鍵是振作起來把失去的東西奪回來才是最重要的。我隻是一個仆人而已,沒學過什麽深奧的知識,說不出高深的道理來,我隻知道少爺這樣子是不對的……”
張媽的一堆話終是付諸東流,連點漣漪都沒有起。
這時,梅香敲門進來,向呂天成呈上一封信,“少爺,你的信。”
呂天成懶懶地接過信封,隨意瞟了瞟,“是誰寄給我的?怎麽沒有落款?”
“我不知道,是郵遞員送來的。一開始我也以為他弄錯了,追問了好幾遍,郵遞員都說這封信是給你的。我問過他寄信人的信息,他隻說是一個女士,其餘的就不清楚了。”梅香如實地道。
呂天成抽出信,隻有寥寥幾個字,“沈昊和你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的母親叫沈秋素,請不要記恨他,因為這一切都是他該得的。”
從字跡上他什麽蛛絲馬跡都觀察不出來,因為這幾個字是通過電腦打印出來的,可見寄信人根本就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同父異母?誰,這麽無聊?居然跟我開這種玩笑!拿這幾個破字來給我看我就會相信嗎?真是笑話!”呂天成的話,讓張媽好奇信上的內容。
就在他要把信撕掉時,張媽從他手中奪走信,看了信上的內容,她異常的震驚和慌亂,她的反應引起了呂天成的注意,“怎麽?你相信信上的那句鬼話?”
“沈……沈秋素……我認得她。”張媽驚訝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呂天成看著她,“她是什麽人?她和我們呂家有什麽關係?”
“我年輕的時候,為了謀生,在劇組打過工。她曾經是很紅的明星,她演過好多電視劇,都是女主角。她和呂先生因戲生情,他們的愛情還轟動了影視圈,大家都覺得他們金童玉女,非常般配。後來,呂先生被王家招贅為婿,便和沈秋素分手了。”
“那個時候,沈秋素懷了他的孩子,便選擇放棄演戲事業。她以為可以從此與他相夫教子,過著平凡又幸福的生活。哪知,他拋棄了她們母子倆,成為了商業大亨王家的上門女婿。”
“王小姐,也就是你母親,時常去劇組轉悠,便把我帶進呂家做了仆人。我在給先生整理書房的東西時,經常看到先生盯著沈小姐的相片發呆,那張相片就夾在先生最喜歡的那本書裏,也就是後來被夫人發現的那一張。”
“照此推測,沈昊的確是沈秋素的孩子,是沈秋素和呂先生的私生子。難怪沈昊的眉眼和沈小姐還有呂先生很相像呢!少爺,錯不了的。”
張媽的話一落,呂天成不相信地道:“張媽,你是老糊塗了嗎?編這樣的故事哄哄小孩子還可以,哄我未免太幼稚了。我不會相信的。他是個外人,和我們呂家沒有半點關係。”
“自從沈昊進入呂家開始,先生待他總比待少爺好,先是讓他成為天成集團旗下的大明星,然後又讓他代替少爺成為天成集團的新主人……如此種種,都可以看出,先生在對他做彌補。如果他和呂家沒有半點關係的話,先生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張媽的這席話讓呂天成開始有些相信這個事實了,“難道這就是爸偏愛他的真正原因?”
“就算先生有愧於她們母子,就算先生要彌補他,但先生事事偏心他,這讓我為少爺你感到不值。你和他都是先生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先生這樣對你,太過分了……”
張媽抱不平的話還沒說完,呂天成拿著那封信跑出了房間,直奔王姝婧和呂仁逸的臥室。
他剛到門口,就聽到屋內大吵大鬧。
“你發瘋了嗎?你要跟我離婚,你是不是腦袋壞了?”王姝婧大喊著質問呂仁逸。
呂仁逸麵無表情地道:“我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理智。我實話告訴你,我心裏一直愛著別的女人,如今,她和孩子即將要回到我身邊,我們一家三口就要團聚了。我不想再跟一個我從未愛過的女人生活下去了。我忍氣吞聲這麽多年,我累了,我煩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所以我要離婚!”
他的話音剛落,一聲響亮的耳光便響起,王姝婧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給了他一耳光,“你說什麽?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她向來溫雅,從未這麽氣急敗壞過,也從未這般對他過。
“我說,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一直忍氣吞聲地活著,我沒有快樂過,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了。”他依舊麵無表情地重複了那番話,而她不知道,他的心錐心地痛著,每說一個字,都在滴血。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假裝出這副冷漠的模樣來。
王姝婧哭著笑道:“曾經山盟海誓、風雨與共過,你居然告訴我,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你居然說在我們王家受了莫大的委屈,居然說你從來沒有快樂過!我掏心掏肺地愛你,最終卻換來這麽一句話,換來你的委屈和抱怨。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我。”
“我們同床共枕這麽多年,你居然有這麽多的秘密瞞著我,你把我當什麽了?你既然不愛我,當初又何必要娶我呢?你這麽委屈自己幹嘛?”
她的淚水嘩嘩地流淌著,呂仁逸想要給她擦淚,但他拚命克製住了,他不能一時心軟而害了她。
“當初娶你,我完全是因為你們王家有錢有勢。不妨直白點告訴你,我看中的是你們王家的財產,並不是你。如今,你們王家的所有財產都落到我手裏了,我沒必要再演戲下去,這樣子我會很累的。”呂仁逸狠心地道。
王姝婧懵了,隻有淚水一個勁地流,她真心以待的男人居然是個“披著羊皮的狼”,搶走了她的愛情,也搶走了她的家業。如今,她已沒有利用價值,就落得個被他嫌棄、無情拋棄的結局。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她握緊拳頭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發泄著她難過。
看著她這般傷心,他差點沒有忍住,伸出胳膊想要抱她,就在快觸碰到她時,他的理智戰勝了感情,他僵在半空一會兒,便放了回去。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一刻都不想再跟你待在一起,離婚協議書我會讓律師送過來給你。”說完,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轉身欲離去。
王姝婧撲過來從身後抱住他,“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你不愛我,沒關係,隻要你不丟下我,我都可以忍受,求求你……”
呂仁逸百轉千回地穩定了波瀾壯闊的情緒後,扯開她的手,“不要這樣,勉強的婚姻,隻會讓彼此更痛苦!”
說完,他拉開房門,就要走,卻看到呂天成駐立在門口,他冷漠地看了呂天成一眼,便徑直離開。
呂天成轉身扯住他,“什麽都不交代清楚,就想這樣拋棄我們母子倆嗎?你還想重蹈覆轍,讓十多年前的悲劇再上演一遍嗎?你已經對不起一對母子了,你還想在辜負我和媽媽嗎?男人做到你這個份上,也真是夠了……”
“你都知道了?”呂仁逸驚愕地看著他問。
呂天成把那封信摔到他身上,“紙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呂仁逸拾起信紙看了看,然後很淡定地對她們母子道:“沒錯,沈昊是我的兒子,是我和秋素的孩子。原本我們一家三口過得很幸福,但因為我貪圖名利,拋棄了他們,做出了我這一生最錯誤的選擇。現在,想要的東西我都有了,我不想再錯下去,我要回到她們身邊,彌補我所犯下的錯。”
“沈昊是你的兒子!是你和沈秋素的孩子!那麽,你書中夾著的那張相片就是她,對不對?你對沈昊這麽偏心,也因為這個,對不對?你讓沈昊代替天成接替天成集團,也因為他是你和那個賤人的孩子,對不對?但是你別忘了,天成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麽能這樣對他,怎麽能這樣對我們母子?”王姝婧突然想明白了一切,氣憤地質問他。
呂仁逸的心狠狠地被刺痛了,但他不能露出馬腳,隻有撞得更冷漠才行,“我沒有愛過你,所以我自然也不愛天成。在我心裏,我從來沒有把他當我的孩子看待過。我處心積慮地把王家的家業占為己有,就是為了把它當禮物送給我心愛的昊兒,至於天成怎樣,我絲毫不關心。”
他的話剛落,呂天成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揚起拳頭就要揍他,“你愛不愛我,都沒關係,因為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當父親看待過,我根本就不在乎有沒有父親。但你不能這樣對我媽,她為你付出那麽多,你奪走她的家業也就算了,你還要這麽傷害她。我還沒有死,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一下,就算是你也不行。所以,你要麽跟她道歉,好好待她,要不然我就打死你!”
呂仁逸看著他,“打,你盡管打,打死我更好,這樣的話,我就不再欠你們什麽。”說完,他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呂天成的拳頭。
“別以為我不敢!”說著,他的拳頭就要狠揍到呂仁逸的臉上。
被王姝婧及時攔住了,“天成,不要這樣。放開他,讓他走。”
呂天成極不情願地推搡開他,扶著王姝婧,對他大吼道:“滾,立刻馬上滾出紫園!”
呂仁逸決然地走了,王姝婧看著他絕情的背影,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在呂天成的懷中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