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此地不宜見血
“小狸,小心啊……”
胡狸淚流滿麵地在車來車往的路上跑著,沈昊焦急地追著她。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那輛迎著她開過來的極速大卡車她絲毫沒有意識、注意到,就要撞上她時,沈昊飛奔過來迅速抱住她,朝路邊滾去。
她沒有傷到,而他的胳膊卻被劃破了一大片的皮,血珠滲出,把他的襯衣染紅。
“你有沒有傷到?”他顧不上自己身上的錐心痛,先忙著關心她。
胡狸毫無知覺地看著某處,隻有淚水一直未停地流著,她的心碎了,她不會有疼痛和害怕的感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沈昊隻好自己幫她檢查,見她沒有傷著,他懸著的心方才安放下來,“謝天謝地!”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將她抱入懷中,他差一點就徹底地失去了她。
“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是你設計的 對不對?”胡狸突然開口質問他。
沈昊扶著她的雙肩看著她,她的目光依舊渙散著。
“不是我,我希望你幸福,我不會做破壞你幸福的事……”沈昊違心地辯解道。
胡狸打斷他的話,依舊沒有看著他,“現在你開心了?現在你滿意了?為了奪回屬於你的一切,你利用我傷害天成。但你沒有損到他一根毫毛,卻深深地傷透了我的心。你以為這樣子,他就會崩潰嗎?你錯了,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沒了我,他還有別人,因為他是沒有真心的。”
“我這樣做是為了你好,是要你徹底看清楚他的真麵目。現在你明白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了吧?”沈昊說。
胡狸滿含恨意地瞪著他,“你也不是什麽好人!比起他,你更可恨!別以為你救了我的命,我會感謝你,我隻會更加地恨你、討厭你!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會選擇你!”
“恨吧!討厭吧!總比你對我沒有任何感覺的好!至少這樣,你會記著我。”沈昊難過地大笑道。
胡狸推開他,掙紮著爬起來,“瘋子!”丟下這兩個字的評價,她哭著跑了。
沈昊因為受了傷,沒法再向剛才那樣寸步不離地跟著她,隻能慢慢地尾隨在她身後。就算她很不待見他,他也不會因此放她一個人,必須在確定她安全後,他方才離開。
胡狸不知能去哪裏,她看到很多男男女女都進了雲夢酒吧,她擦幹淚水,也跟著走進雲夢。
酒吧內,五光十色的燈晃得她眼花繚亂,那些舞著的男男女女更是讓她眩暈,悶熱的氣氛、酒的刺鼻氣味、還有很多躲在拐角處亂搞的男男、女女或男女,讓她想吐。
踉踉蹌蹌的她來到吧台,坐在高腳椅子上,跟酒保要了好幾瓶雞尾酒,跟灌水似的灌著自己。
她這種喝酒的方式嚇壞了酒保,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想要去勸,怕她生氣;不去勸吧,又怕她會喝死自己,真讓他為難,“小……小姐……”
“別廢話,別囉嗦,呂天成,你給我閉嘴!”胡狸指著靠近她的酒保大聲喊道,然後繼續猛灌了一口,傻笑著嚷道:“誰規定隻有你才可以有朋友,誰規定的我不能有朋友?我跟朋友過生日怎麽了?你跟數不清的女人上床我都沒有說過你,你還管起我來了,你真是太可恨了!”
顯然,她把自己灌醉了,才會把經過她身旁或要靠近她的人都當成了呂天成。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經醉了,別喝了……”酒保怕她在酒吧裏出事,強行搶走她手中的酒瓶。
哪知,被胡狸用酒瓶狠狠地砸了一下腦袋,血沽沽地流下來,嚇壞了酒吧裏的顧客,音樂、舞曲都停了,跳舞的人也安靜了,大家驚呼著聚攏過來看好戲。
“呂天成,我打死你,打死你活該,誰叫你誤會我,誰叫你傷我的心,誰叫你摔我的吊墜……”胡狸揮舞著酒瓶,歪歪扭扭地原地轉著,都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酒保捂著被她砸破的腦袋叫來老板,還有酒吧裏的打手,“老板,這位小姐喝醉鬧事,還砸傷了我……”
滿臉絡腮胡子的老板對身後的打手揮了一下手,“給我拖出去。”
打手們緊緊抓住胡狸的兩隻胳膊,正要把她往外拽時,老板突然叫停,“都住手。我怎麽覺得她長得很像一個人。你們都給我想想,她長得像誰?”
“她好像是一個明星,我看過她演的電視劇,叫什麽……”
“她很像前不久嫁給天成集團總裁的那個女人。”
“對,沒錯,她和那個胡狸小姐真的很像!但不可能是胡小姐。你們想啊,人家胡小姐如今是什麽身份?人家可是有頭有臉的天成集團夫人,這麽尊貴的身份,她會跑這裏來醉酒鬧事嗎?”
“不錯,她隻是和胡小姐長得像而已!”
他們圍觀著她,對她指手畫腳,議論紛紛。
胡狸衝他們笑著 拍著酒吧老板的臉頰,道:“你們真有眼光!一眼就認出我是誰了!沒錯,我就是堂堂天成集團的總裁夫人—胡狸!不過,很快就要在總裁夫人這個稱呼前加上一個‘前’字了!”說著,她又哭又笑,不但拍了老板的臉,還把手中喝過的酒使勁地灌進老板的嘴巴裏。
酒吧老板被她折磨瘋了,口吐著酒水,怒不可遏地命令手下:“把她拖出去,給我狠狠地打。嗚嗚,我長這麽大以來,還沒有人敢這麽對待我。”
“是,老板,你放心吧,我們會替你報仇的!”那些打手又一次抓住胡狸。
正當他們要拖走胡狸時,在不遠處默默注視著她的沈昊剛要出現救她,就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邢沅顥搶了先。
沈昊隻好隱藏回去,繼續注視著胡狸這邊的狀況。
邢沅顥手下的幾個人迅速地把酒吧老板的打手按倒在地、哭爹求娘的。
酒吧老板一見到邢沅顥,立即臉色大變,惶恐地低下頭,“邢先生,您來了?真讓您見笑了……”
“你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邢沅顥一手夾著雪茄,一手端起酒吧老板的下巴對著胡狸,邪笑著問他。
酒吧老板猶豫了一會兒,對他點著頭,“她……她是天成集團的總裁夫人……”
不等他說完,邢沅顥甩開他的下巴,道:“錯,她是我邢沅顥的朋友。你居然敢對她無禮,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邢先生饒命,我不知情啊,請您繞我這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酒吧老板噗通一聲跪在他腳前,冷汗涔涔地哀求他。
邢沅顥的屬下覆在他耳邊低聲提醒道:“大哥,此處是是非之地,不宜見血。”
“僅此這一次,沒有下一次。暫且饒你狗命,但你得先跪下向她道歉。”邢沅顥居高臨下地道。
酒吧老板胡亂地抹了一把冷汗,暗自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轉向胡狸,一邊給她磕頭,一邊道:“胡小姐,對不起,剛才冒犯你,希望你大人大量原諒我。”
胡狸曲身看著他,笑著捏住他的臉頰,用力地左右晃著,“呂天成,你是在向我道歉嗎?你知道錯了?可是,已經晚了,你把我的心都傷透了,我不想再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