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上掉下來一個情敵
“看來,你很滿意。”呂天成開心地道。
胡狸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向來和她水火不容,他怎麽會突然對她這麽好?還給她送這麽漂亮又昂貴的名牌裙子。莫非他心懷不軌?
“你對曹小姐真是有心啊!這三套裙子,她一定會喜歡的……”胡狸故意誤解道。
呂天成急聲打斷她的話,解釋道:“誰說是送給她的?我……”後邊一句,他怎麽也說不出口。
“不是送給曹小姐的,難道是送給梅香、麗蓉、張媽她們的?梅香和麗蓉穿倒是正合適,至於張媽吧,你不覺得這些裙子於她太嫩了嗎?”胡狸繼續歪解他的意思。
呂天成實在忍無可忍了,揚聲道:“不是送給她們的,是送給你的。”
“我?有沒有搞錯?我和你非親非故,還是你的仆人,你送這麽貴重的禮物給我算怎麽回事?”胡狸故作震驚地道。
呂天成別開臉,不敢與她對視,“早上我對你發了火,這份禮物算是賠罪的。”
“我沒聽錯吧?少爺你向我這麽卑微的女仆道歉賠罪?這玩笑開得太大了吧?我何德何能啊……”胡狸吃了麵,精神頭立即充足起來,像一隻毛發直豎的鬥雞,進入搏鬥狀態。
呂天成回頭看著她,目光冷得足以凍死一頭大象,“你說得沒錯。所以,你若不想要,我拿回來便是。”
說著,他伸手欲奪回他浪費半天才挑選出來的三件裙子。
胡狸向來喜歡占小便宜,何況這個便宜還不小,趕忙收緊胳膊,把紙袋緊緊摟在懷裏,不讓他搶走,“送出去的禮物,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不能再收回去的。”
“狐狸尾巴這麽快就露出來了?你還能不能有點堅守?”見她肯收下,呂天成心裏很高興,但嘴上卻不饒人,把她冷嘲熱諷了一番。
胡狸沒其他什麽本事,就是臉皮厚,笑著回擊他:“‘肉’都送到嘴邊來了,我胡狸哪有不吃的道理!”
“哦……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三種顏色?”胡狸歡喜地撫摸著柔滑的裙子,問他:“你不會是派人查過我吧?”
“我才沒這麽無聊呢!像這種無聊的事,隻有你才會做。”呂天成回她。
胡狸白了他一眼,道:“要不是‘工作’需要,我才不會做人肉別人的事呢……”忽然意識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她不自然地笑了笑,轉移話題掩飾道:“你對我的喜好知道得這麽清楚,你肯定時常監視我,要不然……”
“你的想象力真夠豐富的,不去做編劇都屈才了。我呂天成會有這麽無聊嗎?管理天成帝國集團已經夠我忙的了,我哪還有空監視你?話說回來了,你有哪一點值得我監視你?”呂天成哭笑不得地質問她。
胡狸點著頭道:“說得很有道理。”
“從今起,你不用再穿這身黑白女仆裝,換上我給你買的這些衣服。若是不夠換了,記得告訴我,我派人幫你購置。”呂天成一本正經地道。
胡狸好似聽了一個天大的新聞,“我是女仆誒,不穿女仆裝不好吧?”
“這是命令,你隻需服從就好!”他嚴肅地道。
胡狸當然不想再穿像孝服的女仆裝,可是,穿他買的衣服,似乎也不妥,“隻怕曹小姐和張媽會生吞活剝了我的。”
“有我在,誰都不敢說你。”呂天成霸道地說,忽然意識到這句話說得太衝動、曖昧了,忙結巴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隻要我準許,她們不敢有任何意見。”
一門心思都放在懷中的漂亮裙子上的胡狸壓根就沒有覺察出他前後兩句話有什麽不對勁,連頭也不抬一下,道:“胡狸聽少爺的就是!”
能穿昂貴又漂亮的衣服,胡狸當然求之不得了!
“我說的話,你都會聽嗎?”呂天成看著她的頭頂問,幽深的眸中,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柔情若隱若現。
低著頭的胡狸自然沒有看到,對他緩緩點了一下頭,道:“你是少爺,你的話,我當然會聽了!”
“從此刻開始,我要你遠離沈昊,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你聽明白了嗎?”呂天成道,語氣中透出濃濃的酸味。
胡狸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麽呀?怎麽說他也是少爺,我得伺候他,不可能遠離他的……”
“你是我雇進來的,你隻要伺候我就行,不必伺候他。”呂天成說。
胡狸盯著他的臉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問他:“你今天受什麽刺激了?我和沈昊好像都沒有得罪你吧?”
“住嘴!”他突然大吼道:“沒有任何原因。隻要我看到他和你在一起,我就特別煩他。為了不影響我的心情,所以你不能和他走得太近,記住了嗎?”
他突然大發雷霆,胡狸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臉色發白地呆愣著。
“本來,我下午回來時就想跟你道歉,但我看到你和他在花園裏玩得很開心,所以,我很不爽。若不是爸媽把他當寶,我早就趕他出去了。下一次,再讓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不止要趕他走,連同你,一並給我滾出紫園。”呂天成繼續咆哮著,發泄著他的不悅。
胡狸弱弱地“哦”了一聲,然後低頭看著腳下,不再作聲。
見她如此,呂天成緩和了一下語氣,道:“謙,我已經道了;禮物,我也送了;你的肚子也飽了。如果沒其他什麽事,你就退下吧!”
胡狸對他點頭並曲了曲身,然後轉身急步離去,連他送的禮物都忘了拿。
呂天成叫住她,把三個紙袋遞給她,“明日,我不想再看到你是這身打扮。”
胡狸接過紙袋,回道:“是!”
愣了一會兒,她才轉身踏出他的房間。
她離開很久之後,他才重新合上房門,心煩又喜悅地自語道:“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有這種酸酸的感覺?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為什麽開心不起來?”
第二日,胡狸從大廳外走進來時,呂天成和曹真真以及沈昊正好從樓上下來,沈昊忽然拉住胡狸,上下左右地打量著她,驚歎地道:“才一夜的功夫,灰姑娘就變公主了!小狸,你快從實招來,你這是怎麽回事?”
胡狸悄悄瞟了呂天成一眼,他麵無表情地正看著她,對她的變化不做任何評價,反倒是他身旁的曹真真,向胡狸投來鋒利刺骨的目光,陰陽怪氣地笑著道:“女仆就該有個女仆樣,穿得這麽花枝招展的,風騷給誰看?”
沈昊冷冷地看了曹真真一眼,然後微笑著問胡狸:“小狸,你主人的品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檔次了?他終於也膩味了黑白女仆套裝……”
話還沒說完,張媽帶著梅香走進來,她們依舊穿著黑白兩色的女仆套裝,沈昊隨即話峰一轉,目光在胡狸和呂天成之間來回移動著,“我算看明白了,不是所有的仆人都有小狸這般的待遇。”
“小狸,你說說,你這身裙子是哪來的?”沈昊用身子碰了如雕塑一般杵在那的胡狸一下,饒有興趣地追問她。
胡狸看了呂天成、沈昊、曹真真及張媽等人一眼,小聲地道:“是我自己買的。”
“哼,這種高檔名牌,你買得起嗎?”不等沈昊開口,曹真真冷哼著嘲諷胡狸。
她的話剛落,呂天成忽然開口了,“是我給她買的,也是我命令她這麽穿的。誰有疑意,當著我的麵說便是。”
“小狸,你碰上一個‘好’主人了,恭喜你!”沈昊話中有話,當著眾人的麵,用胳膊攬住胡狸的肩,還有意無意地把她的身子往他懷中帶。
胡狸欲離他遠些,他卻加大力道,她無法掙脫開他,隻能任他挑釁地攬著她。
呂天成撇下傷心的曹真真,踱至他們麵前,剛拉住胡狸的胳膊,就聽到王姝婧和呂仁逸的房間裏傳出爭吵聲,並且還伴隨著砸碎東西的聲音。
他們顧不上爭風吃醋,一齊朝呂仁逸和王姝婧的房間跑去。
“呂仁逸,你就是個大騙子!說什麽隻愛我一人,全都是假的。你給我說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的相片為什麽會出現在你的錢夾裏?”王姝婧蓬頭垢麵、衣衫不整,瘋了似的大喊著。
她的一隻手高舉著一張五寸大小的發舊的相片,另一隻手指著相片上的女人,淚眼婆娑地質問呂仁逸。
呂仁逸盯著相片上的女人沉默著,好似陷入了往昔的回憶裏。
半天得不到他的回應,還看到他眸光溫柔地凝視著相片上的女人,王姝婧越加地生氣了,直接把手中的相片甩到他臉上,正好把他的眼鏡打掉下來,支離破碎地躺在地上。
“好,我不想再聽你解釋了!從你看她的眼神中,我什麽都懂了。你從來沒有用那麽溫柔的眼神看過我。和你朝夕相處了這麽多年,我把青春都給了你,你居然為了這個女人跟我吵架,大聲凶我。我討厭你,我恨你!”說完,王姝婧哭哭啼啼地跑出了房間,跌跌撞撞地衝出大廳。
曹真真看了呂天成一眼,然後轉身追王姝婧而去:“媽,你要去哪裏?你跑慢點,等等我……”
呂天成踏進他們的房間,拾起地上的相片和摔壞了的眼鏡,“爸,您太過分了,您不該這樣對媽。”
他隻簡單地說了這麽一句,把相片和眼鏡都遞給呂仁逸,然後轉身出了房間,大步離開大廳。
仆人們都散了,隻有沈昊和胡狸還站在門邊。
“幹爸,相片上的女人是誰呀?為什麽幹媽會這麽生氣?”沈昊踏進房間,扶呂仁逸坐下,按著他的肩膀問他。
呂仁逸依舊隻盯著相片,對他沈昊的問話恍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