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回到過去

  企動力聯賽八場不敗，最近的比賽更是取得了4連勝，這樣的大好局面讓全隊上下精神振奮，連氣質憂鬱的陳濤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與自己以往的經歷比起來，乙級聯賽的成績雖然不值得一提，可隊友們樂觀的精神狀態還是讓陳濤的心情好了不少。畢竟足球是自己熱愛的運動，能從足球里得到快樂，就是最讓自己滿足的事情。


  只是還是會想起自己的弟弟，如果沒有當初的意外變故，恐怕陳浩會像現在的譚天澄一樣成為一個讓每支球隊都感到恐懼的攻擊手。假如運氣再好一點，現在或許已經活躍在中超賽場，甚至已經開啟了自己的留洋生活。


  想到這裡，陳濤的心裡總是一陣感慨，生活總是不能讓人如願。


  也許是白天想起了弟弟，晚上陳濤又夢見了弟弟，夢境還是從那場比賽開始。自己像一個看電影的人一樣親眼目睹著每一個熟悉的細節，就在弟弟獲得點球之後，自己又感覺被夢境吸住了。與往常緊繃身體來抵制這種感覺不同，陳濤這次任由那種感覺吸著自己。這次他想試試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一瞬間，陳濤發現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場比賽里，此時的自己正手叉腰站在點球前。陳浩剛才在禁區里被絆倒，為球隊贏得了一個點球。


  陳濤感覺這個夢境好真實，和現實生活的感覺沒有什麼兩樣。有意思，自己還能重溫青年隊的回憶。於是陳濤深呼吸，助跑，射門一氣呵成，點球打進。楊浩首先向自己跑來，然後隊友們緊跟過來一起慶祝進球，夢境里發生的事情和回憶竟然一點偏差都沒有，好奇妙的感覺。


  球隊情緒很高昂，不過剛才裁判吹罰點球時引發的衝突還是對兩支球隊的情緒產生了影響。兩個球隊的隊員在上半場剩下的時間裡明顯是在刻意與對手的球員找對抗。一時間，中場成為了兩隊爭奪的主戰場，誰都很難做到連續5腳以上的傳遞。一時間，兩支球隊的中場球員都是人仰馬翻，誰都不能躲過對方的衝擊。


  陳濤在拼搶中也是好幾次被對方撞倒在地，讓他感到吃驚的是這種感覺很真實。每一次撞擊給自己帶來的衝擊感和疼痛感與現實生活的感覺都是一樣的。


  上半場比賽雙方都沒有什麼斬獲，沈城青年隊帶著1比0的比分進進球員休息室。在球員通道里，雙方的球員一起進入向里走，不算寬敞的走廊里不時有隊員互相擠在一起，延誤對方球員通過的情況。


  比賽的火藥味很濃，這個時候雙方還能做到克制，並沒有出現口角。尤其是在兩方教練的催促下，進入休息室的路上兩支球隊勉強做到了相安無事。


  「陳浩！剛才摔倒那一下沒事吧？」陳濤叫住弟弟，很關心弟弟的身體情況。可以看出來，剛才被撞倒那一下應該很疼，陳浩的小腿被草坪蹭出了明顯的傷痕。


  「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事兒，下半場我就讓那個後衛知道他爺爺是怎麼過死他的，我要把他過的這輩子都留下陰影。」陳浩毫不示弱地性格，在足球比賽里很容易讓比賽變成他和後衛單挑的戰場。


  「一場友誼賽，不用那麼上頭，友誼賽就這樣，以後如果打國際比賽，你是不是就要把傢伙帶到場上了。把比賽維持在球場的範疇內，不要太較真了。」陳濤還是叮囑弟弟抑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嗯……」陳浩的脾氣，也就是對哥哥還比較好，要是換個人早就不甩了。在球隊里，教練有時候說得話都不好使，更別說是其他隊友了。


  兩個隊的梁子已經結下了，隊員在休息室里都是躍躍欲試。尤其是剛才陳浩放下狂言之後，其他球員更是摩拳擦掌。


  「下半場開始之後，我要求大家把精力都放到比賽上。對手是主場，氣焰肯定會很囂張。我們還是以自己為主，發揮出自己的水平就可以了。遇到挑釁切記要剋制，如果發生衝突影響到後面的比賽，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你們記住了，今天要以比賽為主。」主教練這次說的話怎麼都聽不出來有中場打氣，鼓舞士氣的意思。倒像是安全須知。


  下半場前十五分鐘雙方算得上比較收斂，第60分鐘，遼城後衛送點球的後衛把比分扳平之後，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他走到陳浩面前，幾乎是用盡了最大力氣對陳浩咆哮：「這下知道老子是不是男人了吧！你要是害怕了就認慫！」


  這幾乎已經突破了陳浩可以忍受的臨界點，要不是陳濤上去勸說，恐怕群毆事件從這時候就開始了。陳浩哪能咽下這口氣，隨後的比賽里，儘管自己的球隊被遼城隊壓制，可是自己一有機會就會和挑釁自己的後衛爭個高下。


  後來的事情還是一模一樣，遼城進攻被反擊，然後自己給弟弟一個直塞。陳浩拿球單挑後衛成功，然後過掉了門將，在球門線上挑釁對手，引起了械鬥。


  有了之前記憶的陳濤搶先抱住將要打中自己弟弟的那個遼城隊球員，沒想到弟弟在衝突中被另一個人用鋼管打中了小腿。「啊……我的腿！」隨著一聲脆響，陳浩發出了喊叫。


  周圍的人見到這個場景，都在震驚中停了下來。陳濤衝進人群里，抱著被痛苦折磨的臉色蒼白的弟弟……

  陳濤從夢裡醒過來，發現又是一身汗水。每次夢到弟弟，醒來之後總是一身汗。雖然在夢裡自己努力改變發生的事情，可是弟弟還是受傷很重。回到夢裡改變事實都這麼難，看來該發生的早晚要發生。不過哪怕陳浩推受傷，只要能活著，哪怕不能踢球，從事其他工作也好啊。想到這裡，陳濤又是一聲嘆息。


  看看錶，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洗漱一下準備去吃早餐，然後訓練。這時候，媽媽突然給自己來電話了：「濤濤，這時候給你打電話，沒打擾你吧？」平時媽媽不會在早晨給自己打電話的，肯定有什麼事情。


  「你弟弟最近的情緒很不穩定，那個當初打傷你弟弟的人從監獄里出來了，你弟弟知道之後，說要廢了他，也讓他下半輩子變成殘廢.……」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