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當代最著名的荒誕劇作家):再試,再失敗,更好地失敗。】
她摸了摸自己的塌鼻子,垂頭喪氣的癱倒在桌子上,旁邊她的漂亮朋友,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麼了?」
「我鼻子好塌啊。」
「是徐一和別人在一起了吧,所以你才這麼沮喪。」
「你都知道還說,」女孩瞪了她一眼,不滿的皺了皺鼻子,那個塌塌的小鼻子聳動了一下,其實女孩長得很可愛,只是似乎對於自己臉上唯一的一個缺陷不太滿意,一直舉著鏡子,不斷的照來照去。
「你這個鼻子做的多少錢?」女孩直起身,「算了,你這個鼻子也沒有做多好看,我還是問別人吧。」
她臉色多少黑了下來,女孩嘴巴從來都不知道積點口德,對於親近的人,不管是朋友還是親人,說話都很惡毒,她可不是她的什麼人,將聲音放的很大,「你他媽什麼意思,我做的鼻子丑,那你呢,塌鼻子。」冷笑一聲,在沒看女孩臉上會是什麼表情,轉頭就走,也沒仔細聽後面傳來的罵人的難聽的髒話,這種人如果不是成績比較好,她才懶得搭理,還真當自己是誰了。
啐了一口,她心中還有些氣,不過總會找到時間去討回吃的虧的,想到這點,她臉色才好了很多,撥通手機上才剛剛存上的電話號碼,「喂,徐一,我在街上逛街呢,嗯,就我一個人,你過來接我吧。」
「哇,這人死的可真夠正常的。」看慣了平時那些變態殺手的作案手段,現在突然看到這麼正常的居然還有點不習慣?王競覺得是自己瘋了。
「是藥物致死,不過具體的死法需要等解剖之後才能知道。」摸了摸屍體已經僵硬的四肢,「死亡時間是昨天夜裡八點到凌晨三點,他是醫生?」林瑾看著躺在大道中央的屍體,覺得嘴角不自覺的開始抽動。
「都說醫者不自醫,看來整容醫生也不一定非要是整容臉,」林瑾嘆口氣,站起身,腿蹲了這麼久有點酸了。
「作為有一家整容醫院的人。他的死亡也真是夠轟動的,」抬頭看了看正朝馬路這邊不斷探頭的穿著非常普通的便服的狗仔隊,紅燈還沒有過去林瑾拍了拍張運然肩膀,他的事已經幹完了,可不想留在這是非之地。
「宋荀茴你去處理那些媒體,盡量在案件還沒有偵破之前讓他們不要報道。」死在路邊,已經夠引人注目了,如果報道之後造成群眾恐慌就更令人心煩。
「我們去整容醫院,王競,你跟著一起。」
三個大男人一起過來,幾個站在櫃檯笑容滿面的女孩互相推擠著,走了過來,心中都有些可惜,這幾個男的長得都不錯,怎麼審美愛好和別人不同了,都開始喜歡整容臉,「您好,請問有什麼能夠為你們服務的嗎?」
看著整容醫院裡面長相正常的女孩,王競鬆口氣,那種錐子臉,大眼睛,和蛇精一樣的臉,他可接受不來。
「我們是警察,請你配合我們工作,昨天八點到三點,你們的老闆碰見過什麼人?」
「我們老闆?」女孩笑了笑,只不過臉色不太好,「我能問一下,我們老闆犯了什麼案子嗎?」
眼前這個似乎很關心自己老闆的員工也有嫌疑,張運然眯了眯眼,笑了一下,「你們老闆的屍體被發現在街上的馬路上。」
女孩反應很奇怪,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抿嘴,或許還很緊張,「馬路上應該有很多車吧,那我們老闆的屍體…」
「你放心,屍體沒有損毀。」林瑾正在四處打量著這家看上去很小,可是卻很正規的醫院,「你怎麼關心這個,一般不都是在意人死了這一點,還是說你就是兇手?」
女孩慌張的擺了擺手,手指緊張的攪著絲巾,「本來不應該在別人死後說他的壞話的,但是因為老闆那種直性子,真的得罪了很多人,雖然他技術很高,可是他從來都很討厭那些整過容的女人,所以你看我們員工一般都是沒整容過的,老闆也不會要求我們整容來作為宣傳。」
「的確是個好老闆,不過看他的性格也知道是很嚴謹的人,這家醫院在這條街上不算大,可是設備和醫療證明但是很齊全。」林瑾邊朝里走,邊開口道。
「哎,那裡不能進去。」
「現在你們老闆死了,」張運然攔住準備阻攔林瑾的女員工,「你們每一個都有嫌疑,當然證據還是要慢慢找的。」話語是是警告,所有人都知道這家整容院看起來是要關門了,在找出真正的兇手之前,她們平時的生活也不能輕鬆。
林瑾正彎腰檢查著這些被擦的光亮的儀器設備,這個地方既然那麼隱蔽,看來這儀器也是被害人自己擦的,摸了摸儀器表面,只有一點點的毛毛絮,看起來是經常擦,連最緊實,最裡面的地方都沒有什麼臟,勤勞到幾乎以為他是有強迫症。
「這個人嚴謹自持,而且有著極度的強迫症,這樣的人如果成為一個領導,那麼他對於自己的員工一定苛刻又嫌棄,除非對方也是一個強迫症。」林瑾嘆息著,「這樣的人活的很累,最後到死也不能滿足自己追求完美的想法。」
「那他的員工表現出的那些悲傷都是假的?看他們像是已經在這裡待了很久。」
「除非對方也是同樣的人,不然被害人很難交到朋友,」林瑾推開門,點了一根煙,「那個女孩也患有強烈的強迫症,等會讓王競仔細檢查一下腦子,免得和人待久了,也有強迫症了。」
張運然咧開嘴笑了笑,「那個女孩是唯一一個有作案機會的人,當然這也要等我們去問過在那個時段過來的客人,飲料就放在這裡誰想要動手都可以。」
「你怎麼確定是飲料,有可能是其他的食物,那樣不是更加方便銷毀嗎?」林瑾轉頭,笑了笑,「我們都看到了門口的那個咖啡機,」蹙眉,林瑾想到了什麼,「將那個飲水機仔細檢查一下,或許兇手想要毒害的不只是這個整容醫生。」
「看來這個案件是非還是挺多的。」張運然抽口氣,走出門外,那群女孩就依靠在咖啡機邊,還端著幾個咖啡杯,「放下。」
一個女孩還緊張到打碎了手裡的杯子,「警察,又怎麼了?」
沒說什麼,張運然指了指那個咖啡機,「王競,把這個也帶回去檢查一遍。」
幾個女孩臉色黑了下來,還有一個捂住肚子開始抽搐,「趕緊打救護車電話。」
林瑾從門口就看見一副混亂的場景,趕緊過去開始急救,只不過眉心的皺痕更深了,怎麼兩個人毒發的情況不太一樣,一個咖啡機里還能裝兩種毒藥?
林瑾掃視著桌上的杯子,除了有一個杯子打碎之外,其他的杯子上都有一點咖啡漬,按理來說不是應該都毒發嗎,怎麼就一個人中了毒?
「把幾個杯子和這個碎片也帶回去檢查。」
警局,王競斜靠在椅子上,轉動著手裡的圓珠筆,懶散的開口,「你和被害人關係怎麼樣?還有你昨天晚上八點到三點在哪裡?」
女人低著頭,不知道是嚇到了還是不想說話,斜劉海遮擋住王競看過去試探的視線,完全是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
林瑾站在外面,指著女人的坐姿,「她很緊張,而且那種緊張也不像是犯案之後被發現的樣子。」
「她知道什麼,比如是誰下的毒。」
「兩種毒不同,不是同一個兇手,這醫院的糾紛看起來倒是很複雜,就算下毒未至人死亡,也是要被判刑的。」
「我翻看了醫院的記錄,在那個時間點過來的人就兩個,而且聽說兩個人關係還挺好,只是居然不是一起過來的,覺不覺得很奇怪?」張運然撇了撇嘴,他完全不能理解女人之間那些複雜的門道,比如嫉妒。
「很正常,等會我們一起過去看看這兩個好朋友,畢竟有時候朋友變成敵人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女孩漸漸放鬆下來,王競調整了一下坐姿,身體坐直,語氣溫和,「你可以不可以把你看到的告訴我們,放心我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她很快的抬頭看了王競一眼,又低下頭,「我看到是鄭燕把葯放在咖啡機里的。」
「所以你才沒動那杯咖啡?」還沒說完,電話就響了起來,因為突然的電話鈴聲,女人突然激動不安起來,四肢抽搐,卻在王競掛斷電話后平靜下來。
「你沒事吧。」王競剛準備過去安撫她,門就被打開了。
張運然語氣不善,「楊柳,我們以你殺人未遂逮捕你。」
王競睜大眼,不太能理解現在情況的發展,「她,已經指認了…」
「那個鄭燕也指認了她,而且你看看她的表情。」張運然快步過去制服了準備要咬王競的瘋女人。
猙獰又扭曲,女人頭髮已經散了,亂糟糟的,看起來還真是一個瘋子。
「你為什麼這麼做?」王競心有餘悸,剛才宋荀茴打電話就是為了提醒他,這個女人也真是狡猾。
「我樂意。」女人嗤笑。
「當然是因為她們每一個人都集體孤立她,那種感覺可不好受。」
女人快速的轉過頭,惡狠狠的盯著林瑾,林瑾卻笑了笑,笑容溫和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