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明心見真性,修鍊日不輟
行經一月有餘,四人走過鑽頭號山,忽聽得震耳欲聾的水響。
唐僧在馬上趕緊停住,大驚道:「徒弟呀,又是哪裡水響?」
至進入西牛賀洲地界,唐僧接二連三被妖精抓入洞穴,受盡折騰。雖說沒有性命之危,但他畢竟是肉身凡胎,也就一直提心弔膽,心情沒放安穩過。
那些個妖怪多是生得面目醜陋、身龐體闊、獠牙外露、爪牙鋒利,異常兇惡之輩;面目變化美貌者多是女妖精,顯出原形可也十分驚人。
所以唐僧遇著點風吹草動,便會慌神,劉方也表示理解。
孫悟空可不給老和尚面子,笑道:「你這老師父,真是忒多疑了些,做不得和尚。我們一眾五人,偏你聽見甚麼水聲,你把那《多心經》又忘了也!」
唐僧道:「《多心經》且共二百七十字,我至今常念,你曉我忘了哪句?」
孫悟空道:「你忘了『無眼耳鼻舌身意』這句。我等修行之人,眼不視色,耳不聽聲,鼻不嗅香,舌不嘗味,身不知寒暑,意不存妄想。你如今為求經書,念念在意;怕妖魔,不肯捨身;要齋吃,好口味;喜香味,嗅鼻;聞聲音,驚耳;睹事物,凝眸。如此這般,怎生得西天見佛?」
修行之人要見天心,明真性,守身意,不妄行。這般堅守,才得撥開雲霧見天日,成就大道享長生。劉方聽著孫悟空的話,對修行一途之理,也不斷在加深領悟。
孫悟空對這些大道至理可是領悟地極為深刻,並有很深的見識。唐僧、豬八戒、沙和尚都不及,劉方更是要拍馬追趕才行。
馬不停蹄,說著話的功夫,一行人便見前方一股黑水滔天。
徑至河邊,劉方細細打量,那河水灰黑似墨,波浪翻騰,渾渾濁濁;一眼望不到邊,怕有十來里寬,怎生渡得?
此河名為黑水河,河底有座河神府邸,被西海龍王外甥鼉潔霸佔。這鼉潔正是一頭鼉龍精,他在此早等候多日,預謀捉拿唐僧吃肉。
幾人正在遲疑,便瞧見上流有一莊稼漢打扮的人,棹只小船而來。唐僧欣喜;沙僧叫喊那船家過來渡人過河。劉方卻知那是妖精不懷好心,偽裝來得,暗中用計捉唐僧。
劉方趕緊阻攔道:「弟子見那棹船人有些邪乎,還是要小心仔細地好。」
孫悟空也瞧出一些端倪,且在看看到底有甚麼勾當。唐僧對劉方的說辭沒多在意,只望早點渡過河去。
船家將船靠岸,那船是一段木頭挖空做的,只額外載得下兩人。
豬八戒道:「悟凈,你和大哥,還有方子在這邊看著行李,我保師父先過去。」
孫悟空見唐僧有善水的豬八戒保著一同過河,也就應了下來。說著,木船載著唐僧和豬八戒,順流疾行就往河中而去。
劉方遠遠望著,就在那船行至河心時,河面憑空而起一陣狂風,頓時波濤翻滾,那船和幾人瞬時都不見了蹤影。
此番眾人不禁暗道:「果然是妖精作怪。」劉方和孫悟空都不善水,沙和尚便主動徑往水中尋人。
沙僧入河,劉方和孫悟空在岸邊靜靜等待。約莫半炷香的功夫,只見沙和尚氣呼呼地從河水中跳出來,並將在河底遭遇告知了兩人。
沙僧進入河底,便聽著鼉龍精要把唐僧和豬八戒給蒸了吃。沙和尚一急,闖入河府跟那鼉龍精戰到一起,三十回合不分勝負。
沙和尚見此不是個辦法,便佯裝退走,想要引那怪出水。可鼉龍精要寫簡貼請西海龍王來食唐僧肉,便任由沙和尚離去。
就正說著,河下遊走來一個老頭,遠遠跪下,說他是本地河神,被鼉龍精霸佔了府邸,卻又神微職低,不得見玉帝,只有來求孫悟空報冤讎,奪回河府。
孫悟空明了經過,駕著筋斗雲去到西海,不多時,又回來此地,真是來去如風。孫悟空把他見到西海龍王,龍王派太子摩昂領兵來此地降妖的事情跟劉方和沙和尚一一具說了。
三人便在岸邊候著摩昂降妖。靜靜等待了一會,突然那河中央波卷浪翻,就見一人身著金盔鎧甲,一手持三棱簡,又一手押著鐵索捆縛的人,從那河中冒出,踏波上岸而來。
孫悟空見已制服鼉龍精,聲色俱厲呵斥一番,便叫摩昂將其帶回西海著龍王發落。沙和尚和河神便進入水裡去解救唐僧、豬八戒二人出來。
河神重得洞府對孫悟空一行人感激涕零,便助一行人渡河。那河神作起阻水法術,將上流擋住。須臾,下游干徹,便開出一條大路來,五人則順利過得河去。
過了黑水河,眾人且是登山越嶺,披星戴月,夜宿曉行。又是一年過去,迎得新春到來。現已是貞觀二十年早春時節,取經的第八個年頭上。
這一年趕路,雖是爬山涉水,卻也沒碰著大妖老魔。一路上的好山好水看不盡,靈草異果采不完。
唐僧一日三餐吃的飽,睡得香,行走順利,心情也好了起來。四人精心周到服侍,卻也生得白白胖胖,只是少不得受孫悟空的氣。
孫悟空只道是在遊山玩水,喜樂不盡,沒事用道理禪言提點一下老和尚,無聊時則捉弄一番豬八戒。
豬八戒一路抱怨不停,道挑擔累,做了長工,想念往日高老莊;沙和尚自不多言,牽馬、洗馬、備鞍,也算兢兢業業。
劉方可沒那麼多閑工夫做無聊的事,除了幹完煮飯、洗衣等活計,其他時間都在抓緊修鍊。留給劉方的時間不多,必須在到達靈山之前修鍊有成。
這將近一年有餘的時間裡,劉方修鍊日耕不輟,現終於達到鍊氣化神九層後期境界,法力更為精深,體內的那顆玲瓏內丹也煉化了小半。想必再凝練數日,便可進入新的境界。
劉方煉丹、制符、陣法修為也有不少提高。煉丹依舊欠缺材料,沒能制出新丹藥,反倒是煉製丹藥的成功率及熟練程度提高了不少;藍色品級符籙製作的種類也多了幾樣,像新制出了「天雷符」、「隱身符」。
陣法修為更為精深,能夠初步布置一種幻陣,名為「青木玄霧陣」;一種困殺陣,名為「烈火八方陣」。另外陣紋鐫刻、布置也熟練起來。
天罡地煞變化,他初步通曉了一些,然而變化之術卻極為生疏。目前可以稍微變換樣貌,還能變出一些大的圓的東西,比如「大青石」、「樹墩」等,精細的花鳥魚蟲都變不得出。
此番日日不停趕路,眾人進入到車遲國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