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無以名狀
天空一聲巨響，傳來一個神的聲音：醒醒。
面板跳了出來，上面有一段話：夢中有一位美麗的女子在你耳邊說了什麼，你醒來卻怎麼也想不起那女子的面容和她說過的話。
技能：戰術+1
還是遺忘，遺忘，遺忘。。。
卻清清楚楚記得自己曾想起來某些珍貴的東西。
「這條神說在之前那次夢裡給我更合適吧？」羅秀一拍額頭，自己剛才一定又想起了什麼，有誰在夢裡對我說話了嗎？是誰？
「大人，你醒啦？」妮娜依舊準時得出現，手裡捧著毛巾。
收拾收拾行李，收拾收拾心情，兩人再次踏上了征途。心裡再怎麼難受，也只能暫且放下了，這不是仔細想能想出來的事情。
又過了幾天，兩人趕到了麥麥卡，羅秀和妮娜都變裝過了，都戴上了兜帽換上了風衣，不讓外人看出自己的外貌身形。
先是在外圍觀察了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開始進城。
「到現在也沒傳出些我的事情，他們應該還在瞞著的吧，基本不用擔心了吧該。」進城的這一路上，羅秀和妮娜都在觀察著周圍的人，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路人，不過仍保持著一定的警惕。
……
高樓之上，穿著黑袍的人望著樓外，正要端茶的手一滯，站了起來，看的方向正是羅秀和妮娜的所在地，隨即驚喜道：「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他旁邊站著兩人，一個肥頭大耳一個精瘦幹練，正是許久不見的賈斯汀和達肯都畢恭畢敬得矗立一旁。
只因站在他們面前的正是帝國拜蛇教聖女。
聽到聖女的聲音也向她目光方向望去：「帶著兜帽？我們馬上派人去查探一下。」
「不，一定是他，不會有錯！我們走！」清脆的聲音裡帶了點天真爛漫的味道。
身後的兩人領命呼喚上自己的部下，他們心裡一直有個疑惑，為什麼這位大人那麼想找到羅秀。起初聖女傳喚他們的時候，都以為放羅秀走的事情敗露了，結果聖女並不知道羅秀逃走的事，只說是要見羅秀。
賈斯汀他們是無法交出人後才全盤托出，結果聖女不怒反喜，問明了經過就帶著他們兩人來這裡候著了。
這一等一個月都過去了，不明其間道理的兩人始終覺得羅秀不可能會再來這裡的，他們也勸過聖女。但是聖女一直堅信著不會多久，羅秀就會回到這裡。
別看聖女一副親和小姑娘的模樣，但不談她那層身份，兩人心裡對她總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懼意。只是輕披著黑袍，兩人卻沒有一次看清她的面容的，隱隱有種黑氣在她周身環繞，更別說光是看那黑袍背影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拜蛇教聖女是傳達神的旨意的一種存在，兩人理所當然得以為這樣的聖女是受了蛇神恩澤的緣故。
穿過一條條街道，羅秀和妮娜已經走到了奎格芬的奴隸店前了，看了下日頭，羅秀輕笑道：「這時候，小姐姐應該在練劍吧，我們還是去那裡給她個驚喜吧。」
正要動身，幾十個帶著極度危險氣息的人走了出來把他們包圍了起來。
一個黑袍身影撥開人群向羅秀沖了過來，嘴裡還念叨著：「阿秀，阿秀，你終於來了。」
看著這渾身冒著黑氣，處處顯著不祥的身影朝自己撲過來哪還管她說了什麼，用手一擋就把她推開了。
撲了個空的聖女摔倒在地，把她周圍的部下都驚動了。
「聖女！」
「不可饒恕！」
「立即清除！」
沙啞機械的聲音恍如從遠古洪荒傳來，一道道殺意全部鎖定了羅秀。
「停手！」地上的聖女輕喝了一聲，所有人都停住了動作。
她晃著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把黑袍脫了下來，在艷陽下她的面容才逐漸變得清晰，深情得望著羅秀：「是我啊，雨涵，陳雨涵啊。阿，阿秀？」她沒有看到羅秀回應自己的話，羅秀本就困惑的面色疑惑更甚了幾分。
陳雨涵那期待的神色漸漸由夾雜著點憤怒的絕望替代。
「雨涵？我認識你嗎？」羅秀覺得眼前這女子很奇怪，總有種熟悉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黑氣在光耀下沸騰，陳雨涵把目光轉向了被羅秀攔在身後的妮娜，喃喃著：「是你？一定是你！你對阿秀做了什麼？」一改之前柔弱形象舉起自己纖細的柔荑就向妮娜抓去。
羅秀心中焦急，把陳雨涵撲過來的手拍掉，又讓腳下不慎的陳雨涵再一次跌倒在地。
「消滅！」
「清除！」
那些人又開始一起念叨這些了，羅秀愈感不對勁。這一次陳雨涵沒有再站起來，她身上的黑氣越來越濃烈，還傳出一聲聲尖銳的女聲，不是陳雨涵的。
陳雨涵正抱著頭在哭喊著。
那尖銳的女聲里羅秀好想聽到了句完整的話。
『殺了妮娜，打昏羅秀，你能得到你要的一切。』
是邪神的魅惑之音。
「嚯！」幾位軍士被驟然間出現的巨劍斬飛，缺口處出現了橫握著雙手劍的摩爾加沙！
「他們是拜蛇教武士！快過來！」
掉落在地上的軍士頭盔滾落，露出如風乾了許久的木乃伊一般的乾枯面孔。
羅秀最後看了眼快要被黑氣吞噬的陳雨涵帶著妮娜向摩爾加沙那跑去。
拜蛇教武士們幾乎在同一時間拔出了他們的長刀，高高得過至頭頂，向摩爾加沙劈過去。
摩爾加沙憑藉她驚人的速度飛快後退著，帶著她那把巨劍轉了個圈在武士們的刀落下之後踏步，揮砍！
又是兩名失去了頭顱的武士跪倒在地。
『拿起蛇教弓，沒人能受的了你的一箭！』
那鬼魅的聲音還在陳雨涵耳邊縈繞，雙眼失身的她怔怔道：「阿秀，阿秀，阿秀……」
『他有傳聖體制，射暈他，把他帶走！』
「對，阿秀，我不能讓阿秀走。」黑氣纏上陳雨涵的身軀拉著她站了起來，這時她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把古樸的紅色長弓。
三矢摳弦，待時而發！
妮娜感受到了那道鋒芒，舉盾擋在了羅秀面前。
「阿秀，回來啊。」陳雨涵拉著弦的手顫抖著。
脫手！
一切都那麼緩慢，清晰，如水中之物，羅秀感受到了全身氣血都被點燃一般。
「這就是鬥氣嗎？」
一左一右拉到了妮娜和摩爾加沙各一隻手拽到了自己身後。
黑箭即至，血紅迸發。
「不！」
「為什麼？為什麼傳聖體質沒有啟動？阿秀……」沒有金光，陳雨涵只看到她那一箭直直得差在了羅秀胸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
黑氣接住了哭昏的陳雨涵。
『桀桀，加里尤絲，你輸了！』沒有接收到來自天空的回應，黑氣奸笑一聲散去。
「大人？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啊？」妮娜抱著羅秀沉重的身軀，看著在噴著血的胸口，手足無措。
摩爾加沙執劍把任何靠近的武士盡數擊退，得空才回頭看上羅秀一眼，淚流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