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即將因此產生分歧
格雷德的話引起了克里斯蒂的警惕,她抬起手,法術快速地匯聚並釋放,形成排列整齊的透明屏障,抵擋了來自敵人的法術——抬頭看去,發現那個正在靠近這裡的人——一個她十分熟悉的人。
「希蕾?」克里斯蒂驚訝地瞪大眼睛,接著她的睫毛顫了顫,那種驚訝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諷刺的笑意。
希蕾緩緩朝克里斯蒂走來——那張素來沒有表情的臉上,此時充滿了憤怒,具體則表現於她緊盯著克里斯蒂,彷彿要將她一口吞下。
「佛瑞森將你體內的雷柏爾取走了——真是可惜,你一直是一個弱者,沒有雷柏爾只比普通人強一點。現在你能做什麼呢?」克里斯蒂沒有因為她臉上浮現的表情而畏懼她——一直以來,希蕾都是她的玩偶,哪怕這個玩偶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她也不會因此產生恐懼。
「閉嘴!」希蕾冷冷地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她的憤怒、無助、痛苦全都來源於這個將她當作玩偶的女人——當她從雷柏爾的折磨中獲得解放的時候,她就在等待著這一天,等待著將她親手殺死的那一天。
她要復仇,這個結果不是很容易理解的么?!
希蕾抬起手,木偶們從她的身後,它們動作遲緩,每一個都有一張克里斯蒂的臉,同時表情獃滯——由於希蕾製作木偶的天賦,它們像是一群以死者構築的軍隊。會讓人下意識地感覺到恐懼。
「希蕾,你這樣的復仇是正確的嗎?你口口聲聲地說我的方式是邪惡的,可你呢?你可是欺騙了你的救命恩人呀。」克里斯蒂後退了一步,微微地皺眉,因為從來沒有見過希蕾製作的這些東西。
「我可以不擇手段,最重要的是我不畏懼你!——克里斯蒂,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希蕾冷冷地道。
格雷德看著這一切,他此時不是一位和善的幫助者,而是一位冷眼旁觀的旁觀者,他看著這一出畫面,心中毫無波瀾。
克里斯蒂和希蕾的戰鬥是十分殘酷的,一個人一心想要致對方於死地,另外一個則要不顧一切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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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萊特被大鼻子老頭一路帶到了佛瑞森的白塔,這座白塔他只來過一次——當時莎倫與他一起,無論莎倫說了什麼,那名睿智的長者都沒有與他們說太多的話。
現在,福萊特有些懷疑,佛瑞森是否一早就知道了他們的來歷。
「佛瑞森去了哪裡?」大鼻子老頭帶著福萊特來到了白塔的第二層——而不是校長的房間,福萊特望著石門打開后,露出了裡面空洞洞的空間時,忍不住問。
「威隆頓一直不支持星輝——他們是隱世者,認為能夠拯救這個世界的只有他們,卻又不希望這些事情被人們察覺,儘管他們在冒險者中負有盛名——虛偽。」大鼻子老頭卻好像說起了不相關的事情,可福萊特漸漸地聽出了什麼端倪,「威隆頓會給平民魔法師賢者的稱號,作為那個機構的運作者,萊格朗德家族不久前死了一個人,佛瑞森作為那個家族最後一個人,那老東西要回威隆頓主持大局了。」
福萊特一愣:「那麼星輝……」
星輝理論上不由教授管理,很多方面也表現出了缺乏管理的弊端,但是它需要佛瑞森,或者說在結構上不能缺少校長這個職務的擔任者。
「本來應該由萊特塔繼承,不過……誰知道她能不能回來呢?」大鼻子老頭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她在哪裡受過傷,必然會在哪裡死去。這是她不可避免的事情。」
「萊特塔教授?」福萊特只知道她是菲特奈的教授。
「她和很多背叛路德王國的貴族很像——我不覺得會有什麼例外。看著好了,反正也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大鼻子老頭說,「不過即使沒有佛瑞森和萊特塔,這所學校未必不能在這樣的狀態下再存在一段時間——以一種毀滅性的方式。」
「這是什麼意思?」
「小子,你的話太多了!和我來吧!」大鼻子老頭拒絕再做任何解釋,他帶著福萊特往「下」走——福萊特確實覺得他們在這漆黑的房間中往下走。
大鼻子老頭突然停了下來,他憑空打了一個響指,火焰從火盆里升起,照亮了周圍——石塊堆砌的階梯向下延伸。
「古烈特接受的法術教育是路德王國的,那些陳舊的學說認為牆的力量寄托在信仰之物,因此決定摧毀廣場上的雕像,削弱灰牆——這一點真是不如安森迪爾公國。」走著走著,大鼻子老頭開口了。
「下面是灰牆的根源嗎?」福萊特對去年金燈祭的事情有所耳聞。
「你還是有些聰明的。」大鼻子老頭的話令福萊特無話可說,「這裡操縱著星輝最關鍵的秘密,我破解這裡可花了十多年的時間!」
「破解?為什麼?」
大鼻子老頭沒有再說話,他們一直往下走,直到感覺到盡頭有一絲光——那光芒與階梯上的一樣弱,但光是奇異的幽藍色。
福萊特按捺自己強烈的好奇心才沒有加快腳步,這個過程令他感覺十分漫長——終於,他與大鼻子老頭踏入了那間房間——那兒只有一面……
鏡子。
散發著藍色幽光的鏡子,鏡框由簡單的銅勾勒出漂亮的花紋,鏡面像是湖面,福萊特在看到這種特殊的材質后便被吸引了一般,緊緊地盯著這樣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福萊特轉頭問大鼻子老頭。
「將這段咒語背下來,你只有一個沙漏的時間。」大鼻子老頭從身上摸出了一個沙漏和一個捲軸,朝福萊特丟去,接著他拍了拍自己那沾滿灰塵的舊袍子,福萊特看到他伸出的手上有不少傷痕,卻無法判斷光從傷痕上判斷那是什麼樣的傷。
事實上福萊特知道大鼻子老頭因為什麼而受傷。
福萊特只看了大鼻子老頭一會兒便將注意力轉移到手裡的沙漏和捲軸了——捲軸的邊緣已經不僅是起毛,並且被磨損了很大一部分,像是曾經被深藏在某一個地方數百年,脆弱得彷彿動一動手腕便會將它扯碎。
福萊特按照大鼻子老頭說的話,仔細地閱讀上面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