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我將抵上我的榮耀為戰(1)
「水果有這幾天採摘的最新鮮的紅色的哈魯果、白色的白鳥果、青色的碧佩……美食有來自各國的特產,有流行的蔚提爾的麥修提爾餅、安森迪爾的紫果派,還有些奇怪口味的人會想吃的伊索普的大麥餅乾,總之,慶典不都是這樣么,吃吃喝喝,放聲大笑,假裝我們身處一片繁華,像在路德王國的首都一樣,高聲大喊,哦!朋友!祝你身體健康!」
菲特奈站在校園的一條街道上,聽著眼前那位朋友,克里斯,說話。此時這周圍在平常寧靜漂亮的基礎上多了許多盛開的植物——金盞花張開那有些堅硬的,獨特的杯盞形狀的花朵,顏色是單一的黃色,有的可能淡一些而有些深一些,因此擺起來讓人感覺不到單調,甚至增添了一些富麗堂皇的美。
沒有路德王國慶典里那種到處都掛著的七彩的彩帶和花環,氣氛上也比不上那兒,可總體而言依舊可以算作是熱鬧。
「克里斯,你總結得倒是不一定對——畢竟這裡有金盞花,可不是誰都有機會品嘗一口的。」英格里德舉起了從一旁摘下的金盞花,用一個玻璃杯將其中的液體倒了出來而沒有傷害花朵——這些金盞花會在晨間積攢一些晨露,就在自己的花里,被視為……姑且算是補品。
英格里德和克里斯首先將菲特奈找了出來,兩人都十分喜歡這種氛圍,一路上和菲特奈說個不停。
「十分有趣。」菲特奈看著有人面帶微笑和她打招呼,回以一個點頭或者一個招手——她今天穿著白色的短衫和一條墨綠色的長裙,這在視覺上讓她看起來比往常要高了一些。
「嘿,別板著臉,今天可沒有什麼規矩,」克里斯拉起菲特奈的手,指了指那些在周圍製造氣氛的學生們——他們都露出喜悅的表情,「你要知道,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在校園裡面大吵大鬧的。」
菲特奈覺得這件事情確實令人驚奇,於是附和著她笑了笑:「好吧,好吧。」
「不過你好像還有些工作,真是可憐——說起來,今晚的祈禱是阿爾瓦主持吧?我敢打包票,明年這個位置就會是你的啦。」克里斯眨了眨眼睛。
早上吃喝,穿著喜歡的衣服狂歡,晚上在巨人之門前面的廣場上祈禱,接著跳舞,徹夜玩樂——這種不變的安排無論在魔法師還是非魔法師的節日上都是通用的。
「別這樣說,謙虛是一種美德,我們的精神通常告誡我們要記住自己是不完美的,我們需要不斷地努力。」菲特奈說。
「嗨,美德,在這種節日上還要遵循這個嗎?那麼那些人私下說你和一個貴族差不多可是一點也不假。」克里斯露出了氣餒的表情。
至少在表面上這些人還是要表達自己對貴族頭銜的不滿的。
「我是不是貴族你不該很清楚嗎?」菲特奈她們走過了幾條巷子,路上不斷有人拿著一個大托盤,托盤上盛滿了各式的美食——喜歡的話就把人叫停下來,接著給一隻在他們身邊飛的魔法生物錢,就可以拿到吃的了——英格里德剛剛接過一隻精緻的蛋糕,幸福地品嘗著它的味道。
克里斯聽了菲特奈的話后笑了笑,好像她確實承認這一點。
「你就是菲特奈嗎?」這時響起了一個帶著笑容的聲音——菲特奈抬頭看去,一位滿帶笑容的男子靠近了她——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馬甲,一雙黑色的皮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那頭亞麻色的頭髮卻挺膨脹的,「聽說這些都是你做的,你可真厲害啊。」
「很感謝你的讚美。」菲特奈禮貌地說道。
這個態度和人們的印象一模一樣,禮貌又不熱切。
「你這樣真是讓我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啦,那麼……我是傑爾波特·哈瓦!很高興認識你!」傑爾波特伸出手。
菲特奈也伸出手,叫人意外的是這雙手有些冰涼——傑爾波特接下來做了一件讓人有些驚訝的事情,他將菲特奈的手微微舉起,而站在她面前的他垂首,吻了吻他的手指背——一個十分標準的吻手禮。
「能認識你可真是一個榮幸。」接著他沒忘記恭維菲特奈。
菲特奈沒有來得及說話,眸中的光芒微微閃爍——這時有一個讓人意外的人出現在了這邊,他穿過人群,走到了傑爾波特身邊:「該走了!」
這生硬的話語和傑爾波特天差地別,雖然在打扮上,他們的表現應該相互對調。
可是菲特奈沒指望這個對自己懷有仇恨的人會這麼做——沒錯,這個來喊傑爾波特的人是休伯特,休伯特壓根沒看菲特奈,像只是來喊他的……或許是朋友?這個想法讓菲特奈產生了些懷疑。
「哦好吧,這可是慶典!」傑爾波特有些遺憾,可看著休伯特堅決又冷硬地轉頭就走,他只好跟上去,然而走之前他還是對菲特奈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不瞞你說,菲特奈小姐,你可真美。」
接著他鬆開了菲特奈的手,轉頭去追休伯特去了——他還意猶未盡地轉頭和菲特奈揮手。
「哦,真是春天!」克里斯感慨了一聲。
「現在想這些事情是不是太早了些?」英格里德聽著克里斯直白的話,臉上有些紅,她這個樣子倒是符合自己的年紀。
菲特奈聳了聳肩:「隨你們怎麼說好了,我們去找點什麼吃的吧,我等一會兒要去找溫迪了,可沒時間再陪你們了。」
「哦!那還真是大事,來,讓我再珍惜一下這一段能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吧。」克里斯說道。
=====================================
在菲特奈幾個人在校園裡閑逛的時候,一個人則走入了有些陰暗的室內——這個人便是我們剛才看到的休伯特,他的神色像是往常一樣冷漠——這裡是他的宿舍樓,當他找到自己習慣的那個自己的宿舍樓時,他推開了門。
「真是該死的慶典。」他嘴裡念叨。
這個人越來越暴躁——他那有些雜亂的房間似乎就體現了這一點。然而有這些暴躁的同時,他還是那個機謹的他——他朝四周看了看,確認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