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擔憂

  不過好在阮芝蘭是個沒腦的,被人當槍使還樂在其中。這樣的人雖是難纏,可到底什麼都是擺在了明面上的,容易對付。


  倒是阮汀蘭和她那個姨娘米氏一樣,慣會用軟刀子殺人,應付起來反而是麻煩許多。


  她們今天過來,想來是早就已經做好了周全的計劃,這個時候就算是把人攔下了,也定然有后招等著,還不如見招拆招。


  老侯夫人想了想,面色有些沉,把手中的牌放下,招了小丫鬟把牌桌撤下去,然後說道:「既然來了,那就請到暖閣說話吧。」


  「母親,不如我去招待兩位小姑吧。」白氏站起身,面有擔憂的說。


  自從她這位二姑子帶著孩子成了安國公府的姨娘,小姑子每次回來,明裡暗裡的,都是想著讓侯府出面把大姑子接回來扶正二姑子,每次都把老太太氣的心肝疼,跟著大病一場。


  這再好的身子,被這麼氣下去,也是要壞的。


  白氏很想不通她這位小姑子究竟是想的什麼,對自己的親娘嫡姐毫不在意,反倒是對庶出的一房掏心掏肺,好像跟二房才是一家人似得。


  老侯夫人冷笑,道:「不當著我的面為她那個庶姐哭訴一次,她還能消停了?」站起身,由著慕容瑾和阮煒彤一左一右的扶著坐在了暖閣的臨窗大炕上。


  剛剛來回稟的小丫頭這會在前面帶路,幾個嬤嬤丫鬟簇擁著的阮芝蘭走進來笑著喊了聲「母親」,她身後跟著的阮汀蘭倒是禮數周全的問了安。


  也不待老侯夫人說話,阮芝蘭就在老侯夫人對面的位置坐了。


  白氏眼帘微垂,臉色難看的很。她堂堂一個侯夫人,又是長嫂尚還在老太太下首站著,她這位小姑子倒是毫不客氣的在上位坐了。


  老侯夫人臉色也不大好,正準備訓斥兩句,阮芝蘭卻笑著開口,說:「呦,大嫂也在呢。瞧我這眼神,竟然沒看出來,還以為母親身邊服侍的嬤嬤換了人。」


  白氏抬眸看向阮芝蘭,眼中有些似笑非笑的味道,面上卻很是認真的說道:「我是媳婦,自然是要親身服侍向母親盡孝,這是應當的,比不得三妹。」


  就差被人指著鼻子說不孝了,阮芝蘭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


  隨後又聽到白氏笑著說:「不過,三妹歸家是客,那些個規矩禮數,自然是不必在意的。」


  白氏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就好像是再說,你是客人,我讓著你不和一般計較,這就更讓阮芝蘭感覺白氏是在鄙視嘲諷她,不由得有些恨恨的咬牙。


  老侯夫人給常嬤嬤遞了個眼神,常嬤嬤拿了一個秋香色金線綉富貴牡丹的大引枕放在炕里,然後服侍著老侯夫人靠坐在炕里,剛剛坐過的炕邊就這麼空了出來。


  「母親蓋著些。」白氏笑著接過丫鬟遞過來的一張絨圈錦面小方被,搭在了老侯夫人的膝上。


  老侯夫人點點頭,白氏便在炕邊坐下了,慕容瑾和阮煒彤行了禮后,就在下首的綉墩上坐著。


  至於阮汀蘭,一直都沒誰理她,她也不在意,安靜站在那裡一聲不吭。


  老侯夫人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然後有些疏離的問:「這天這麼冷,你怎的想起來我這了?若又是來鬧個不消停的,還是儘早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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