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偷跑出京(今日一更)
經過這段時日的調整,宋可慈的面色紅潤多了,氣色雖然已經大好,但她還是整日怏怏不樂地躺在床上,讓沐楚玉和荷香輪流陪伴。
這日午時,沐楚玉伺候著宋可慈吃完飯之後就站在門廊處走神,天上一碧如洗,沒有一絲風,金色的太陽慵懶地躲在薄雲之後。
他環顧四周,目光一閃,迴廊處一個身影轉瞬即逝。
不屑地眼神飄了過去,他嘴角輕勾,暗想道:師父派來的貼身侍衛對我可真是周到呀!
「少爺,荷香這就去熬藥!」荷香服侍宋可慈睡下后出門朝著沐楚玉欠身道。
沐楚玉點頭應允,她就一溜煙地小碎步跑開了。
「誒,等等!」沐楚玉忽然想到了什麼主意,伸手叫住了她。
「少爺有何吩咐?」荷香轉過身愣愣問道。
「你過來!」沐楚玉見四下無人,招手讓她靠近一些。
待荷香跑到他身邊之後,他低頭半掩著口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啊?」荷香的面上有些難為情。
「啊什麼啊?快照我說的去做!」沐楚玉輕推了一下她的後背,荷香只好飛快地朝外面跑去。
沐楚玉一直笑著看她離開的背影,隨後哼著小曲兒信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在書架邊上閑來無事地隨意翻看,不甚耐煩地努嘴皺眉。
接近未時,荷香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不安地前傾道:「少爺,她們來了!」
沐楚玉「啪」地一聲合上書,隨意擱在書架上,喚道:「還不快讓她們進來!」
未幾,七名異族打扮的女子排著隊立在了沐楚玉的眼前。
他坐了一半邊屁股在書桌上,挑眉打量著這七名女子,她們全都按照沐楚玉的指示:身著束腰流袖裙,頭上頂著及腰長的頭紗,臉上也戴上了同色面紗,額前貼著花鈿,手上還都提了一個小包袱。
小包袱裡面裝著的全是胭脂水粉和衣物。
「你給她們都說清楚了嗎?」沐楚玉雙手抱胸,對荷香道。
「少爺放心,荷香都向她們交代清楚了,進府的時候也向看門的家丁說的是少爺請了這些舞姬來家裡跳舞!」荷香認真地點頭答道。
「那就開始吧!」沐楚玉從書桌上下來,徑直走進了撥步床里。
其中一個舞姬連連上前遞上了包袱,荷香轉交給了沐楚玉,並為他放下了布簾。另外一個舞姬則懂事地抱著古琴在琴案處坐下,玉指輕撥,琴聲悠揚悅耳。
不多時,沐楚玉已經換上了一身女裝,把自己的男裝常服裝進了包袱里。
他撩開布簾走出后,在眾姑娘的眼前優雅地轉了一圈,臭美道:「怎麼樣?你們瞧瞧!不錯吧!」
姑娘們紛紛點頭稱讚,笑聲如銀鈴般清揚。
他得意洋洋地坐在了銅鏡面前,轉頭問道:「你們誰來?」
一名舞姬端莊地走上前去,在沐楚玉的授意下,把包袱放在了桌上,打開之後裡面儘是化妝品。沐楚玉凝神屏息,細細感受著舞姬在他的臉上畫來畫去,舉止輕柔得讓他舒服到快要睡著。
「沐公子,已經化好了!」
沐楚玉偏頭對著銅鏡左右欣賞了好久,滿意道:「辛苦你了!」
化妝的舞姬這才俯身退下。
荷香上前替他戴上了頭紗並整理了一番,沐楚玉則自個兒戴上了面紗。
他領頭走在最前面,經過琴案時轉頭對撫琴的女子道:「你可以不用彈了!就在這裡坐著躺著都行,天黑之後才可走出這間屋子!」
「小女子明白!」女子垂目溫婉地點頭。
沐楚玉走出幾步又駐足回身不忘囑咐荷香道:「我離開之後,你一定要照顧好宋小姐!」
「奴婢明白!」
在其餘六名舞姬以及荷香的掩護之下,沐楚玉順利地溜出了太師府,他先將計就計地與這些女子一起回了萬花樓,在裡面換上了男裝之後又在後院找到了荷香早已準備好的汗血寶馬,隨後千里奔赴蘇州。
——
花燈節是蘇州最浪漫的節日。這天晚上,蘇州大街上花燈交錯,人來人往,夜空如同白晝。
沈簫尋花重金租下了一座畫舫,與珮瑤在甲板上對飲賞月。
「你今晚很漂亮!」沈簫尋虛空敬了她一杯酒。
「謝謝沈大哥!」珮瑤心裡甜滋滋的,不妄她花了大價錢才搶到這條水粉色百褶裙。
斑斕的河岸如一條彩色長龍,河岸上熱鬧非凡。湖心則相對安靜許多,二人有的沒的地聊了幾句,珮瑤就被湖上泛著蓮花燈給吸引住了,她起身去到船頭蹲下,興緻勃勃地看著漂浮的各式各樣的彩燈。
沈簫尋很快也蹲在了她的身旁,他抿笑道:「我們也來放花燈吧,順便許個願!」
「那太好了!」珮瑤一個勁兒地點頭,眼睛笑成了月牙。
沈簫尋讓人送來了兩個海棠花狀的燈籠,他選了一個顏色較鮮艷地遞給珮瑤,兩人彎腰前傾,緩緩將花燈放在了湖面上,輕輕一推就送它們漂流開去。
隨即,他們雙手合十,閉目許願。
「你的願望是什麼?」
沈簫尋這一問,才讓她先後睜開兩隻眼睛,俏皮地望著她,抿唇片刻道:「我的願望是——想知道沈大哥的未來娘子會是誰!」
沈簫尋聽罷無聲地笑了一下,頗為無奈地盯著遠處波光瀲灧的湖面。
「說真的!沈大哥,你到底喜歡怎樣的女子?」珮瑤認真好奇地注視著他。
沈簫尋嘆了口氣,哭笑不得:「你怎麼會對我這些事感興趣?」
「那——我換個方式問吧!」珮瑤調整了一下自己蹲姿,抱胸擱在膝蓋上,假意思考了一瞬才道:「你——嗯嗯——我們去蓬萊山的那一次,你在三生石上到底看見了誰?」
沈簫尋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嘴角羞澀地抽搐了一下。他抿唇尷尬地望向花燈,餘光卻又忍不住去瞧珮瑤的反應。
珮瑤總感覺自己與沈簫尋之間有一種模模糊糊的情愫,而那種情愫從頭至尾都不明顯,直到方才沈簫尋錯開眼神的一瞬,她額頭的硃砂痣又開始刺痛。她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