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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雀屏嶺(今日二更)

  翻過了兩座山頭,兩人總算到達了雀屏嶺。


  雀屏嶺被江湖上的人稱作「第二蓬萊」,因為山嶺裡面霧氣深重,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外人進去容易迷路,而這也是「天籟琴弦」不易取得的原因之一,但這僅僅是第一重難關。


  幸好珮瑤隨身攜帶了羅盤,可以依靠羅盤的指引到達第二重難關——鐵索天橋!

  兩人把馬和行李都擱置在了山下的客棧,只取出了有用的羅盤上山。


  在山腳下時,蔓延纏繞的霧氣就讓二人不禁打了個寒顫,越往山上走,霧氣越重,氣溫也更冷。


  「牽著我!」珮瑤從衣袖中取出羅盤,朝後向沐楚玉伸出一隻手,更多此一舉地解釋道,「萬一你走丟了,誰幫我完成任務呀?」


  沐楚玉笑嘻嘻地將手遞過去,一把拉住珮瑤的玉手,緊緊地握在手心,珮瑤瞬間就感到一股暖流從手心迅速膨脹到全身。


  但她還是鎮定地一手拉著沐楚玉,一手捧著羅盤,步步為營地走進了眼前的白茫茫的地域。


  本來山上溫度偏低,寒意刺進略顯單薄的衣衫,微冷。可是,不知是誰的手心出汗,這細密的灼熱掩蓋了周身的寒冷。


  「小心!」沐楚玉緊張到變聲,使勁拉回珮瑤。


  珮瑤連退三步站定才驚恐地發現前面是萬丈深淵,他們已經走到了天塹的位置——鐵鎖天橋!

  「好險!」珮瑤拍著胸脯驚魂未定。


  沐楚玉蹲下身摸到一塊石子,朝深淵扔了下去,一丁點回聲也沒有,這樣的高度摔下去肯定得粉身碎骨!

  鐵鎖天橋僅僅是一條鐵鎖而已,它穿過層層白霧直達對岸,站在彼岸卻根本無法看清對岸的距離,甚至連鐵鎖都只能憑著感知和模糊的視線摸索著前進。


  「這樣吧,我在前面,你在後面扶著我的腰走!」沐楚玉思忖片刻后道。


  珮瑤感覺聽起來主意不錯,就答應了:「好吧!」


  兩人鬆開熱汗淋淋的手,沐楚玉在前探路,珮瑤在後扶著他的腰慢慢挪動。


  雖說白霧深重,但珮瑤往鐵鎖下望去,依稀可見深不見底的深淵和懸浮著的霧氣,不禁雙腿不自覺地哆嗦起來。


  「別往下看!」沐楚玉或是感知到了她的顫抖,語氣十分耐心。


  「嗯!」珮瑤緊抿著嘴唇,身體僵直。


  「我們聊些其他的吧,或許轉移注意力之後就不會這麼害怕了!」沐楚玉大聲道,試圖壓下珮瑤心中的恐懼。


  「好!」珮瑤有些心不在焉,隨意從腦子裡拎出最先浮現出的話題道,「你說,為什麼目前出現的六塊海棠令,其中三塊都在邪魔歪道手上呢?」


  沐楚玉微微一驚,他只知道丁若霜和落香手裡有沉香海棠令,並不知周朗賀狸貓換太子奪取武林盟主之事。


  「這……我也不清楚!按理說沐海棠當初送出這十枚沉香海棠令時,應該多數送給了名門正派才是……而且丁若霜在二十年前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吧!還有落香,那個時候,她應該還在襁褓中,出沒出生都不一定!」沐楚玉認真思考著回答,頓感裡面一定隱藏著層層陰謀,「而放在我房間里的那塊沉香海棠令,又是誰放的?沈簫尋?至少我醒來之後瞧見的人里,就只有他最有可能……」


  沐楚玉的推斷戛然而止,因為他突然心酸得意識到,沈簫尋是珮瑤的心上人,難免會有所顧忌。


  「即便真的是沈大哥,可是他又是從哪裡取得的沉香海棠令呢?」珮瑤沉浸在有關沉香海棠令的層層迷霧之中,並沒在意沐楚玉的「失言」。


  「你沒有問過他?」


  「問了又怎樣,不問又怎樣?他的答案肯定和丁若霜、徐里正一樣——不知道是誰送的!」


  「這確實太奇怪了!」沐楚玉皺起眉頭嘆道。


  「或許,我們背後還有更強大的勢力……會不會是絳魂衛?」珮瑤突然想起這朝廷豢養的神秘殺手組織。


  「不一定……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沐楚玉陷入沉思之中,毫無避忌地脫口而出。


  在他的帶領下,他們倆不知不覺就已然到達了彼岸。


  兩人從鐵鎖上跳下的那一刻,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地,通體一種九死一生的暢快感。


  二人所處的彼岸再也不像在鐵鎖上,在對岸上的茫茫一片了,反而是撥開雲霧見月明的通透清晰。


  環顧四周,全是山嶺石壁或深淵,眼下只有唯一的一條路。


  「既然只有這一條路,那就必定是這一條了!我們走吧!」珮瑤笑嘻嘻地朝他勾了勾手。


  沐楚玉臉色深沉地點了點頭,還不忘繼續道:「我總覺得這沉香海棠令在沉寂了二十年之後接二連三的冒出來,絕對不是偶然之事!一定有誰在背後默默操縱著這一切!」


  「這是肯定的!但問題是沒人知道是誰呀?取得沉香海棠令的人應該離真相最近才是,可是他們竟都不知道!我們現在在這裡瞎想也不會想出什麼頭緒!還是別想了!頭疼!」珮瑤走在前步履輕快,一副樂觀豁達的模樣。


  「嗯,好吧!」沐楚玉有些不大甘心,悶悶不樂地暫時拋下這些謎團。


  ——


  夜縹緲,流雲慘淡,月光陰冷。無星、無點,四周是瘮人的死寂。


  「蕊兒,今夜太安靜了!本座感到一陣莫名的毛骨悚然!」周朗賀緊了緊身上的玄色外袍,倒吸了一口涼氣。


  「盟主喝了蕊兒的參湯后就不會冷了,更不會害怕了!」一身著白色寢衣的女子將青瓷盅盈盈端了上來。


  周朗賀倒一把抓住了女子的纖纖玉手,壞笑道:「蕊兒口中的不會冷,該不會是給本座的湯里下了逍遙散吧?」


  女子臉一紅,端著瓷盅的手又不好縮回來,只好嗲聲嗲氣地求饒:「盟主壞死了!蕊兒可不敢用這等烈性葯來套住盟主的心!」


  「本座的心不用你套,就已經牢牢栓在你身上了!你上輩子肯定是個勾人魂魄的小狐狸精!」周朗賀把瓷盅輕輕奪了過來,放在了圓桌上,騰出一隻手颳了下蕊兒的鼻子,另一隻手滑過她的腰間,將其拉近摟在懷裡,抱在大腿上。


  「盟主真是討厭!」蕊兒低著頭不再看他。


  「一會兒到了床上,本座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的討厭?」周朗賀故意將嘴湊近了她的耳邊,曖昧的氣息吹得蕊兒身上開始騷動。


  蕊兒閉口不答,猛地便被周朗賀打橫抱起。


  「天色不早了,讓本座給你暖被窩去!」周朗賀繼續挑逗著蕊兒,懷裡的蕊兒則只是嬌羞地笑著點頭。


  「哐」地一聲,一名白衣弟子撞破窗戶飛了進來,剛好落在了周朗賀的腳邊。


  「盟——盟主,有人——闖——闖進來了!」白衣弟子捂著胸口,指著門外,大口大口地往外涌血。


  周朗賀慌忙放下蕊兒:「你藏好!」快步走至門外,可是卻一個人影兒也沒看到。


  「到底是誰?快出來!」他雙拳緊握,怒喝道。


  一種迫在眉睫的危機感迅速席捲全身:梨花塢的弟子全都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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