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笑裏藏刀,承淪海
五日時光,匆匆流逝。
由於身負重任、如今更是立下戰約,這讓左鍛不敢浪費一絲光陰。因此,待傷勢還未徹底恢複,在未驚擾任何人的情況下,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交易場,將手中所有元幣低價販賣成元丹,而後又兌換了避雷符,準備閉關修煉…
雷塔一側,一道削瘦身影手握不朽石,盯著麵前雷電縱橫的青色巨塔,心裏苦澀不已。
“沒想到足足五百萬元幣,才換來四枚避雷符,這樣下去可非長久之計。”
想到自己沒日沒夜堅持四天,千辛萬苦賺取的元幣僅僅兌換四枚避雷符,不由頗顯沮喪。
片刻,暗自發狠道:“下次參與獵獸隊,一定要好好撈上一筆,不然遲早會被那雲梯累死!”而後將心一橫,也不再做糾結,向著巨型拱門疾步而去…
來到雷塔大廳,一如既往的絲絲雷電映入眼簾,隨意擇取一處通道,便悶頭潛入。
可就當左鍛準備進入某一所密室之際,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不禁身軀一頓。
“左鍛兄別來無恙,沒想到今日又在此碰到。”
微微側身,隻見一名氣宇軒昂的嫩稚少年緩步而來,不禁驚喜道:“陸師兄!”
來人正是曾助自己解圍、傲罡幫的弟子,陸子劍。
來到跟前,陸子劍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之人。許久,左鍛頗顯尷尬,這才輕聲問道:“陸兄,在下有何不妥之處嗎?”
“沒錯呀,隻不過靈者初期的修為而已。”陸子劍輕皺眉頭,自言自語道。片刻,這才微微抬頭,“左鍛兄,為什麽你這點實力還要與穆骨立下戰約呢?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聞言左鍛一怔,疑惑地掃了掃對方,不知如何作答。
“雖說鍛兄乃膽識過人之輩,不過若是這般武斷,與那等修為的人拚鬥,的確讓人有些不解。”陸子劍緩緩道。接著,見對方眉頭越發緊皺,不禁淡淡一笑,“鍛兄無需猜疑,如今你與穆骨立約之事,早已傳遍閔皇學院,人人皆知。”
聽到這裏,左鍛這才明白。難怪對方知曉一切,想必是穆骨那廝沒能如願的殘廢自己,為了挽回顏麵,遣人將消息散布出去。
“其兄心狠歹毒,險些將我與幾位至交殘害,有此報應本就活該,既然穆骨因此事遷怒於我,我又憑什麽屈服於他。”想到整件事情的原尾,左鍛情緒頗顯激動,憤恨道。
陸子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拍了拍對方肩膀道:“陸某果然沒看錯人,堂堂男兒本應如此。”而後似又想到什麽,麵露為難之色,“雖說鍛兄性情剛直不阿,不過在這人心叵測的世間,恐怕會容易得罪小人。”
“陸兄此言何意?”
陸子劍幹笑一聲,緩緩道:“鍛兄可還記得,上次雷塔中與你稍有摩擦的那個家夥麽?”
左鍛點了點頭,自己當然記憶猶新,並且還記得那家夥名叫承淪昊,是煞罡幫的弟子。
“如今那個家夥的兄長已經回來,這幾日正大肆尋你,鍛兄可要多多留心。”
“多謝陸兄告之。”左鍛拱了拱手道。不過麵色卻是始終未變,顯然對那不知名的學員並未忌憚。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放心了。”陸子劍回禮道,“陸某已潛修多時,便不在此叨擾,我們後會有期。”最後微微一笑,便轉身離去……
進入密室,左鍛先是環視一番,待發現一邊閑置的幾方冰心蓮座之際,心頭一喜。不過,再掃了掃石台之上盤膝苦修的若幹學員,不
禁暗道:“莫非這幾方蓮台,也是某方強勢幫派弟子的專修之座?”
想到這裏,自己心生不甘。如此良物,憑何要被他人私吞霸占。再想想自身此時所負重擔,不禁咬了咬牙,“管他什麽幫派,先行占用再說。”而後大步流星掠向一方蓮台,輕身一躍便盤膝於上。
“呼”…
傾吐一口濁氣,那股久違的清爽之感再次湧入心尖,使得自己身心平靜異常。接著開始雙臂揮舞,無休止地狂吸著渾厚元氣…
但是他卻不知,正是由於自己此舉,吸引了數道古怪目光的射來。甚至其中有一道眼神,居然泛起絲絲凶光,明顯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
片刻,那道眼神的主人似乎想到什麽,突然嘴角一勾,接著猛一縱身、居然離開了密室……
眼觀鼻,鼻觀心。左鍛沉心於潛修之中,對於外界事物已經不知不覺。
此刻自己頗為欣喜,雖說這次受傷康複,自己修為並未有明顯進步,不過卻發現絳宮之內有了些許變化。
隻見原本赤紅色的靈石,此時明顯平添一道暗沉光芒。自己明白,這是晉升之前的必要前奏,一旦靈石徹底變化為暗紅顏色,就預示著自己突破到靈者中期。
“原來實戰還有著這等莫大好處。”暗自嘀咕一聲,接著將縷縷靈氣注入靈石之內,蕩起一圈圈漣漪。
修靈者,一般來說,靈石顏色便可以直接分辨階級層次。而作為靈者階段,赤紅為初期,暗紅為中期,紫紅為後期。
雖說此次左鍛負傷靈力並沒有增長多少,不過正是由於此次自己的超負荷,居然無形中將靈力推至新的一層,這就預示著自己到達中期指日可待,甚至為期不遠。
想想自己或許將會在不久的將來,跨入更高一層,不禁頗為欣慰,於是更加瘋狂地吸收起元氣…
一陣時間,就當左鍛顧自潛心修煉之際,隻聽咚的一聲,密室之門被人魯莽踹開。接著,五六道身影蜂擁而入,氣勢洶洶地來到自己跟前。
感受到數人身上散發的森冷氣息,左鍛輕輕睜開眼眸,剛好撞到幾人投來的不善目光。掃了掃對方一名桀驁不馴的熟悉麵孔,暗道:“陸兄所言果然不假,這個家夥還真是難纏之輩。”
“怎麽?莫不成這裏的蓮台,也是你們煞罡幫的囊中之物?”
片刻,左鍛不鹹不淡道。
“還真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大難臨頭還敢出言不遜。”承淪昊怪笑一聲道,“上次有陸子劍那家夥為你出頭,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逃脫皮肉之苦。”
聞言左鍛麵色一沉,輕哼一聲道:“少在這狐假虎威,若是沒有撐腰之處,你也不過是一介草包罷了。”
此番言辭一出,隻見承淪昊瞬間臉色難看起來,陰森道:“今日若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枉我為煞罡幫的承少!”而後猛然側頭,“給我廢了這混賬小子,後果本少承擔!”
幾人點了點頭,可就在準備大打出手之際,突然幾人身後傳來一道洪亮的喝止聲,這才紛紛住手。
“住手!”
這時一名麵貌與承淪昊頗為相似,但卻多了一分沉穩氣息的少年跨出身來。
“大哥,這廝如此羞辱於我,並且就是他搶占了你的蓮座,為何你……”
還未待承淪昊言畢,少年便擺了擺手、打斷對方。
“在下煞罡幫承淪海。”少年微微欠身笑道,“果然聞名不如一見,傳言左鍛兄弟不畏強勢,居然與破罡幫的穆骨師兄立下生死之約,實在令
人欽佩。”
左鍛淡淡掃了掃對方,麵色不改,並未作答。
自己可是吃過暗虧,上次若不是那名,名為寧燁的小人裝腔做樣套取自己底細,說不定自己也不會被幾人群攻。如今眼前這名少年雖看似友善,定也為兩麵三刀之輩,還不知有何居心。
“既然左鍛兄為鐵骨錚錚的男兒,想必是厭惡以多欺少的作為。”承淪海見對方不理不睬,也並未惱火,繼續道,“此處不宜打鬥,否則被長老發現誰也免不了受罰。不如這樣吧,左鍛兄弟隨在下出雷塔一戰,不管勝負如何,往日的一些小恩小怨便一筆勾銷,可好?”
聽到這裏,左鍛這才正視對方一眼。自己能夠感覺到,對方修為不過處於戰士初期與中期兩檔之間罷了,自己有信心戰勝於他。不過想到陸子劍之前的警告,不禁暗道:“既然此人三番兩次尋我,想必是眥睚必報之輩,如今約我外出拚鬥,定是忌憚塔中長老發現而已。”
想到這裏,不禁冷笑一聲道:“以後有時間,定與閣下切磋一二,不過此時在下急需修煉,所以恕能奉陪。”
“無妨。”
承淪海擺出一副毫不介意的大度姿態,哈哈一笑道。而後湊身上前,麵露慚愧之色,“剛剛小弟多有得罪,左鍛兄弟胸襟似海,想必也不會與之斤斤計較吧。”
聞言左鍛眉頭一皺,心頭甚為不解。按自己猜測,對方可並非那種通情達理之人,此時所言卻又讓人捉摸不透,莫不成真的誠心懺悔?
“不管如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能化解矛盾,自己也無須計較。”左鍛暗道。
可就在自己微微欠身、準備答複對方之際,突然承淪海手掌一探,快如閃電般抓向自己胸膛某處,促不提防之下,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應對措施。
待定睛一看,不禁將左鍛驚出一身虛汗,因為此時那枚避雷符赫然已被對方扯去。
“還真當本少為大慈大悲的菩薩不成?本少隻是擔憂皮肉之苦難解我心頭之恨。”
一道惡毒的譏笑聲鑽入左鍛耳中,不禁讓他猛然抬頭。隻見原本頗顯歉意的承淪海,此時正陰森森地盯著自己。
“畜牲!”
待左鍛醒悟過來,不禁勃然大怒,臉龐瞬間扭曲起來。手掌一翻,剛欲拍向對方,卻發覺自己已經動彈不得,接著隻覺渾身毛孔一張,無數條細若針芒的雷電鑽入體內,將他掀翻倒地。
“啊!……”
一道鬼哭神號的淒厲慘叫聲爆出,響徹整間密室。
眾人,除了承淪海之外,無一不是滿臉驚懼地望著這一幕。就連一側的承淪昊見到此番場景,都不免為之動容。
雖說自己憎恨眼前之人,不過還不至於將對方置於死地,隻想狠狠懲戒一下對方罷了。但自己兄長此舉,明顯是想奪取對方性命,這讓自己震撼不已,以至於身子都微微顫抖。
其他正在此處潛修的學員,望著地上翻滾不休的左鍛,雖心裏憤憤不平,不過卻無人敢上前勸止,或者去通知塔中長老,隻能這般靜待著。
“這就是得罪我承淪海的下場,如今你已雷毒遍體,看你還如何囂張。”
片刻,承淪海惡狠狠道。而後鋒利的目光掃了掃其他學員,“想必你們也知道本少的手段,如若有誰膽敢將消息泄露,本少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最後猛一揮手,這才率領眾人離開密室。
餘人注視著地麵痛不欲生的落魄少年,紛紛歎息一聲,隻能默默祈禱少年能夠安度這場浩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