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底線
「你沒事吧，莫大哥？」李瀾面帶梨花雨，說道。
「我、、我沒事。」
一掌被打在胸口的滋味可不好受，莫長空只覺得體內氣息翻滾，嘴裡一甜，噴出一口血，李瀾趕緊取出隨身的手絹為他擦拭，「還說沒事，這是傷著肺脈了，三天之內千萬不能跟人動手，不然留下病根兒就麻煩了。」
莫長空背倚在牆上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是第一次被人如此關心，尤其那個人是夢裡常常會看見的李瀾，痛並快樂著希望這一刻可以一直延續下去。
勝敗乃兵家常事！
一次失敗算不了什麼，按照莫長空沒心沒肺的性格肯定沒事的，就算身上的有傷，只要李瀾在旁邊，他也不會有問題。
曾經有人搶佔自己生活的土地，爭奪自己深愛的女人，傷害自己至親的父母，迫害自己並肩作戰的兄弟可是那個時候我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不能改變什麼，那這輩子呢？
不！
絕不！
李若凡做人有自己的底線，現在朋友被人打了會無動於衷？
孤身擋在張路大幾人準備離開的地方，李若凡表情嚴肅道：「跟我朋友道歉！」
李若凡的聲音響徹整個初級學員食堂，他站在四人面前臉上毫無懼色目光不離張路大，這是為朋友而戰更是為一同長大的兄弟而戰。
李若凡並不孤獨，不是一個人在為了兄弟戰鬥！
「打架，怎麼可以少了我」羅天縱靜靜走到李若凡的身旁，彼此一個眼神會心一笑，互成犄角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了第一天認識的陌生人！
「一個不怕死的，又來一個傻的。」張路大笑道。
食堂內百十位天樞武者自動將李若凡幾人圍在中心，騰出供雙方戰鬥的場地，打飯老師放下手中記錄著食堂損失的紙筆，饒有興趣的看著發生的一切，想著：「好多年都沒有這樣的場景了，記得上一次還是在二十多年以前。」
「你也是天樞二隊的？」見此場景，張路大疑惑的問道。
搖了搖頭，李若凡說道：「與陣營無關，我只知道你傷害了我的朋友，出手吧！」
「也對，萬年吊車尾有可能加入天樞二隊？雖然天樞二隊很弱，但也不至於弱到用只會羅漢拳這種粗淺莊稼把式的你來裝典門面。」一拍額頭，張路大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大聲說道。
「按照墨武堂的規矩，低階武者挑戰高階武者，被挑戰者必須迎戰，既然你現在已經是武者，那就來吧！」張路大擺出般若掌法的起手式向李若凡，說道。
「我先上，如果不行你在上！」羅天縱插話道。
「你是血脈者的事情，不能讓太多人曉得。對付張路大，我就足夠了！」李若凡僅用羅天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要知道，血脈者在東域乃至整個大陸都是很神秘的存在，因為他們能夠左右屠城的戰果，七國可是當寶貝一樣的將血脈者藏的好好的不讓外人知道，況且再普通血脈者成為武者也是一柄利器，可想而知血脈者在整個大陸的地位如何？雖然羅天縱實力不錯，但他現在就天樞一段跟張路大相比還是有所差距的，所以這一戰，李若凡只能自己打！
「可是、、」羅天縱還打算說什麼，被李若凡打斷，「都是兄弟肝膽相照！」
一陣暖流在羅天縱心裡流動，從小他就沒有感受到來自兄弟的關心，沒想到在墨武堂第一天認識的李若凡將他當兄弟，此刻沒有人會想到以後被人稱作的天縱殺神羅絕世，與李若凡肝膽相照的情誼，是在這個時候建立起來的。
羅漢拳，就連初入武者行列的菜鳥都不願意修習的拳法，招式單一直來直往，很難修鍊到巔峰境界而且每一次練拳都會肉痛傷筋，對敵效果也沒有滾石拳明顯，除非修鍊者天賦異稟或者對硬拳有著非常人的喜好，不然很難會去選擇羅漢拳，功力不夠遇上黃極下品武技的武者也要吃大虧，如此一來，墨武堂很少有人去選擇這套武技。
「羅漢拳？」張路大有些疑惑，「羅漢拳敢和般若掌叫板？這個世界瘋了！」李若凡面無表情淡淡說著，「拳法沒有高低之分，關鍵是誰用的。」
張路大出手並沒有因為李若凡萬年吊車尾的名號而掉以輕心，反而他速度很快，每一掌攻擊力都在400點左右，一來他才戰了一局體力有所消耗，二來掌力保持在400點內力輸出不會很大，第三，他想看看李若凡到底有什麼憑仗敢和他叫板。
每一次拳掌相接，李若凡都會後退幾步以此來化解張路大的掌力，一旁境界高的武者發現，李若凡手臂都會一震，暗道：「力氣大一點能化解敵人的內力，更能借勢蓄力反傷敵人？」他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天樞境武者大多都看不懂，李若凡每一次硬接下張路大的掌力是為什麼？不過那位打飯老師眼前一亮，「果然，果然，此子悟到了拳意通明，這可不簡單！天賦勤奮缺一不可，難道以前他都是裝傻充愣？」若有所思，他又看向場中的李若凡。
虛實相探，大開大合，拳勁綿綿，勁隨意動。
幾個呼吸之間，李若凡與張路大交手十餘招，掌風呼嘯，拳聲陣陣，之前5點身體強化發揮了作用。
李若凡面色如常氣不喘，反觀張路大胸口上下起伏，汗珠布滿額頭。
以慢打快，拳意綿綿，李若凡利用羅漢拳直來直往以及身體柔韌性強的特點出其不意，往往在張路大意想不到招與招的空檔處尋找機會，讓張路大每一次不得不凝聚內力抵擋。
此消彼長，李若凡開始佔據著戰鬥的主動權。
武者比斗主動權很重要，先發制人的道理，在場天樞和璇璣境武者都是懂的，不過武者的身體素質同樣重要，李若凡能夠佔據上風以及張路大頭上滴落的汗珠就是佐證。
張路大沒想到李若凡如此難纏，之前跟莫長空交手也沒有如此狼狽，當即大喝一聲：「吃我一掌！」
這一掌如果打實了，李若凡就是因為系統強化了5點的身體也決計不好過。
就在關鍵一刻，李若凡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堪堪躲過張路大攻擊力達到800點的一掌。
砰！
地上的青石板被張路大的這一下打得一分為二。
「好險！好險！」李若凡心裡一陣慶幸。
找準時機，李若凡一拳打在張路大下肋處，就聽一聲脆響，張路大肋骨斷了兩根。
「啊！」
張路大雖然是天樞五段的武者，也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怎麼受得了斷骨之痛，當即叫出聲來，臉上五官扭曲在一起，無力再戰。
「是我眼花了嗎？羅漢拳贏了般若掌。」有不少人心裡如此想。
要知道，武技並沒有高下之分，關鍵是什麼人使出來的，就好比一套太祖長拳喬姓幫主在巨賢庄使出來能夠以一敵眾，而六脈劍法在段玉沒有吸收九摩智功力的時候時靈時不靈，所以功力，技巧，熟練度缺一不可，武技再厲害也要看是誰在用！
「你輸了。」李若凡站的筆直，面無表情淡淡說道：「跟我的朋友道歉。」
張路大被司徒亮攙扶起來，一臉痛苦，眼神不善地看著李若凡。
「怎麼？輸了還想不認帳。」羅天縱大聲說道。
「做人不要太過分，大家在墨武堂的時間還長。」言語間透著威脅，司徒亮威脅道。
這時，莫長空站了起來，「我自己丟的東西，我自己找回來。」
啪，啪，啪。
眾人回頭，一位十三歲左右的少年走了過來，「有點意思，你居然可以打敗大塊頭張！」
「隊長。」，「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