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桃林陣
出了仙道大門，出現的地方並不是雲山，而是一片山脈之中。
從凡間進入仙道大門，畢風雨只感覺空氣新鮮了許多。
現在，從仙道回到凡間，畢風雨有種略微窒息的感覺，透不過氣來。
四周全都是高大的樹木，樹上掛滿了各色的果子。
「難道離開仙道大門是隨機出現的？這裡樹木分佈均勻，這好像是人為栽種的。」
畢風雨看此處有人為痕迹，大聲叫了幾聲，卻沒有人回應。
「算了，先離開里，有個有人煙的地方，打探一下自己所在的方位。已經離開凡間五年了，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曉玉還在不在武城？」
畢風雨選擇了一個方向，向前走。
一個時辰后，畢風雨停下腳步。
「不對，怎麼感覺在繞圈子？」
又是一個時辰，畢風雨確定自己在繞圈子。
「不會吧，運氣這麼差？是聽說過凡間存在奇門陣法，但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這一出仙道大門，就碰上了？」
又是一個時辰，畢風雨確定，光靠這樣走動，再長的時間都走不出去。
「有人嗎？在下無意走入這陣法之中，還請放在下出去。」
畢風雨一連喊了數十遍，沒見絲毫動靜。
「那就得罪了。」
畢風雨直接運拳，砸在身邊的樹上。
這些樹木都異常粗壯，但架不住畢風雨五年的仙道修練。
三拳，一棵桃樹倒下。
桃樹倒下之時，畢風雨隱約聽到一聲驚呼，卻看不到人影。
「有人在嗎？再不出聲，我就繼續砸了。」
樹林中傳出一道女童聲音，「力氣倒是挺大，不過是個傻子。我這桃林山，有桃樹千萬，你慢慢砸吧。等爺爺回來，有你好看的。」
「這些桃樹栽種不易，布置成陣更是花費極大，小妹妹，你能不能送我出去？」
「不能，進來的壞人，要等爺爺回來處理。我一個人在山裡的時候，爺爺不讓我跟你們說話，防止被你們騙。」
「那你爺爺什麼時間回來？」
畢風雨再喊話，對面的女童卻是不再出聲。
「身在凡間，不宜與人產生仇怨，以免另生枝結，還是等她爺爺回來，再行商談。想來，一個小女孩在山裡，她爺爺今日必回。」
畢風雨想要息事寧人，卻未能如願以償。
「爺爺，桃林陣中，進來一個傻子，身上又臟又臭。」
「你跟他說話了？」
「他砸倒了一棵桃樹。」
「力氣倒挺大，就砸了一棵嗎？」
「恩，後來就一直沒砸了。」
「那就不用管他，以後不準再跟這些圖謀不軌的人說話。」
「哦。」
「八易背的怎麼樣了？」
「爺爺，那太難了，能不能不背啊？」
「不行，雅樂練習的怎麼樣了？」
「琴壞了」
「你又故意把琴給弄壞了？」
畢風雨此時，還在桃樹林中亂轉。
到了第二天，畢風雨終是明白過來，人家根本沒有放他離開的意思。
噪子都喊啞了，也沒人回應。
沒辦法，想要離開，只有一個辦法，繼續砸桃樹。
將陣法砸毀，或者把人砸出來。
三拳一棵樹。
初始之時，畢風雨邊砸邊心中碗惜。
這樹沒有幾十年，根本長不了這麼粗壯。
砸多了，自然開始心安理得。
半天時間，倒下百十棵樹，畢風雨拳頭開始脹疼。
雖是凡間陣法，但畢風雨早就試過，竟無法打開儲物袋，自然也就拿不出雨石劍和血玉。
這桃林陣中，雖不見人跡，但總感覺被人窺視著。
仙道任何信息不可透露，打不開儲物袋，畢風雨也不強求。
「爺爺，不好了，不好了，那個傻子砸了好多的桃樹。」
「你又跑去哪裡玩了？趕緊回去背八易，我去看看。」
畢風雨停下休息之時，一位長須老道出現在不遠處。
「你是何人？」
畢風雨與那老道同時發問。
畢風雨先行道歉，「在下無意入落這陣中，不得以毀壞這上百棵樹木，多有得罪，還請前輩放在下離去。這裡毀壞的樹木，在下必定按價賠償。」
「毀壞我多年長成的桃林，還想安然離去不成。」
老道說著，幾步便走至畢風雨身前，一掌拍向畢風雨。
「得罪。」
畢風雨不想動手也得動手。
雖未立下天地誓言，但仍不敢動用氣血之力，只能憑身體本身動手。
即便不動用氣血之力，畢風雨出拳速度依然極快，向老道手掌阻去。
那老道手掌卻是虛招，畢風雨一拳落空。
腹部卻受了一腳。
畢風雨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笑道，「好高明的身手，再來。」
那老道卻是咦的一聲，「身手不行，這身體素質倒是不錯。」
那老道說著，再次一掌向畢風雨拍來。
這次，畢風雨心中有了防備，拳上留了三分力。
老道這次卻是直入畢風雨身前，右掌直接按住畢風雨掌頭，左掌拍中畢風雨胸膛。
畢風雨先是一驚，再是拳上使勁，卻有如入了棉花一般，再大的力也使不上勁。
老道一連在畢風雨胸膛拍了七掌，手掌再也按不住畢風雨的拳頭，退下身來。
老道笑道，「力氣再大又有何用，中我七傷掌法，心肺俱裂，已是難逃一死。」
畢風雨心驚，察看自己身體。
七道內勁確實進入了畢風雨體內，卻是都被血液吸收，沒有一絲傳入體內。
「前輩身手不錯，不過，出手必先傷人，怕是不妥吧。今日如果不是在下，這裡豈不是會有人身死此處？」
畢風雨在武城立下諾大的基業，大都靠著商業。不分敵我，也死過無數人，卻未曾親自動手殺過人。
畢風雨心中始終對人命存在著敬畏，哪怕已經換了天地。
「老道自從歸隱山林以來，想要成名或者圖謀不軌者甚多，來范者必有身死的覺悟。」
「我說過，我是無意落入此地，還請前輩行個方便。」
「落入險境，再另找借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畢風雨無奈，這個老道異常固執，一旦認定，輕易無法改變。
「好吧，我因為什麼原因進來的，暫且不談。就說說現在的狀況，你殺不了我，我也無意與前輩為敵，你我何不就此別過，就當從未見過？」
老道冷笑道，「就你這三腳貓功夫，老夫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等了許久，老道確定畢風雨的身體真的無佯后，再次上前與畢風雨動手。
老道的身手高明異常，已到了化繁為簡的地步。
一舉一動都蘊含著武道至理。
老道身體似是弱不禁風，畢風雨出手之下，卻始終沒有碰到過對方的身體。
畢風雨自己卻是頻頻中招，但有體內氣血之力支撐。
老道的每次攻擊，都是無功而返。
雖然無端被困，但與老道的交手，卻也讓畢風雨受益良多。
這是一位連白曉玉，都無法望其項背的武道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