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魔印記
試練台階第四年。
牧星屏跟在畢風雨身後，終於忍不住開口，「我發現你這一年，在每一個台階上都會略微停留一息，是什麼原因？」
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敵意早已開始消減。
畢風雨一般都會回答她的問題。
「每個台階的靈氣量，靈氣的性質，都有所不同，就好像是有著一種自帶的頻率，你感覺不到嗎？」
「開什麼玩笑，每一步台階，就那麼一絲靈氣，你還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同之處？」
畢風雨不再理會，再次按照自己感覺到的靈氣強弱，步伐一停一頓地走動著。
牧星屏跟在身後，暗自嘀咕，「難道是真的？這得多強大的魂魄，才能做到這一點。神為本，修練方式雖然罕見，但並不是沒有。但是靈魂處於人體最深處，卻是沒有辦法修練的，只能依靠人生閱歷，自我加強。」
「難道真是碰上一個變態？據說，凡間存在一個專修靈魂的傳承，但怕在早已在凡間灰飛煙滅。」
畢風雨卻是不知牧星屏的想法，慢慢沉入到一靜一動的靈氣頻率之中，彷彿這台階有著自身的脈搏。
一趟。
二趟。
三趟。
本來只是模糊的感覺，隨著一趟趟的不停沉入，感覺越來越明顯。
彷彿這台階是一個活物，只是陷入沉睡，還略帶氣息。
畢風雨腦海中，慢慢出現一些殘缺不全的畫面。
但始終看不出來，具體的是什麼？
畢風雨右手，無意識地在面前勾划著。
牧星屏盯著畢風雨右手看，一遍遍地看。
「好像有點熟悉，到底是什麼？我好像看到過。」
牧星屏不停地想，越想越想不起來，只是一道靈光，但怎麼都抓不住。
又到了一年年尾，三人再次坐到一起。
「關大哥，這試練台階，都底是什麼時候建的，我怎麼感覺它像是活的一樣。」
關天意搖頭，「這台階早在仙道成立之前，便已建成，怎麼可能是一個活物呢，就算是上古魔神，也活不了這麼長時間。」
牧星屏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
畢風雨好奇，「想起什麼了？」
「想起來，你畫的是什麼東西了。」
「是什麼？」
「憑什麼告訴你？」
畢風雨扭頭不理她，「我畫給關大哥看，關大哥肯定認識。」
「那可不一定，我只是偶爾看過一段時間，實在是沒什麼作用，便放棄了。這世界能認出來的，可不多。」
畢風雨右手在地面，劃了數百道混亂不堪的線條。
關天意搖頭，「這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牧星屏笑道，「是吧，我就說嗎，沒幾個人會無聊到研究這種東西，也就是我，資質不佳，卻想著另找出路，這只是其中一條最不可能的路。現在看來，還是有可能的。」
「有什麼可能？」
「不就是這裡嗎？你能無中生有，憑空知曉，這其中肯定有所隱密。」
畢風雨不再答話。
「喂，你求求我，說不定我會告訴你。」
「呸，想都別想。」
牧星屏臉色一正，「不跟你說笑，我們交換信息吧。」
「憑什麼？」
「憑我們都是普通資質，進入金丹希望渺茫，憑我們四年時間相處，難道比不上那個相處了數天的陳數年？」
「那是立過天地誓言的隊友，是護在身前，從你手下救我一命的恩人。」
「那又怎麼樣，他救你，只是因為天地誓言而已。仙道之路，本就是一條獨木橋，哪怕是至親之人，你也只能看著他們一個個離去，直到你自己殞落。」
「但有些責任是忘不掉的。」
牧星屏怒道，「那你到底交不交換，沒有世家無數代研究的支撐，你永遠都別想知道相關的信息。這樣一來，只能憑空浪費你所得到有機緣。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沒有這些知識儲備，機會就算近在咫尺，你也抓不住。」
「說說看，怎麼交換，你要什麼？」
「我給你相關信息，你教我該怎麼走這試練台階。」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這種東西根本就說不清，就算我出場的指引你，那也來不及。」
「那就扶著我，兩人一起走，一遍不行，就兩遍，直到我們兩個人動作完全同步為止。」
「扶著你？男女授受不清。」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畢風雨搖頭，「我跟你這種到處找道侶的人可不一樣？」
牧星屏霍然起身，「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不信，你這種嚴重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不會以自己的性命作為交換。」
牧星屏有種立即動手的衝動。
關天意打著圓場，「好了，這裡是不能動手的，你們休息休息吧，就沒有停止的一刻嗎？」
畢風雨點頭，「確實不該浪費此次機緣，不過，必須你先說。」
牧星屏壓下心中怒火，沒好氣的回道，「這是上古神魔刻印在身體上的印記，每個印都代表著一種規則，都有神鬼莫測之能，但始終沒人能研究得出來，具體的使用方法。」
「還有呢？」
「還有，這每一種印記，都有它自身的順利。這種印記，我練習過一段時間，所以仍然記得。不過，作為你剛才得罪過我，必須在我學會之後，我才會告訴你。」
「我信不過你，立誓吧。」
牧星屏坐下，轉過身去，「不立，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現在我生氣了，就是胡攪蠻纏，你愛信不信。」
畢風雨看向關天意。
關天意連連擺手，「你別看向我，我進入修道以來，便是守門枯坐，從不與人打交道。七條試練台階，百年一換。」
「七條試練台階？」
「對，七條試練台階，仙凡之間的通道，全部掌控在散修手中，守門人全部從散修之中選擇有相應資質的人擔當。」
牧星屏反駁道，「憑几大家族合力，這條試練台階已經基本脫離東雨城的控制。」
「不錯，不過，這與我們守門者無關，再說，過不了多久，我就要轉地方了。」
畢風雨好奇地問道，「換到什麼地方去？」
「東雨城有東西兩扇仙道大門，這扇仙道大門，很有可能在我離去之時，會被關閉。你如果去到凡間，再回來時，就不要走這條通道了。」
「東雨城西大門，在什麼位置？」
「在凡間之時，你自會感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