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蒙道殿
「第一次進入仙道？」
走到盡頭，是一片虛空。
前方坐著一位老頭，本在打盹，見到畢風雨後，開始發問。
這一發問，卻是讓畢風雨心跳都停頓了一瞬。
「這算什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也對，我早該想到，雲山之上，試練台階，還有宋妃在側，這裡只可能是仙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沒想到身受重傷，還有這個好處。」
「身上所有東西都沒有了，想來應該是不允許帶進來。這試練台階果然有止渴止餓的作用，想來是第一道入門考驗，倒是與軍訓的作用相當。」
畢風雨愣在當場。
「我們是第一次來呢，伯伯」
這是宋妃醒了。
「可有什麼熟人，有什麼要去的地方。除了對應的東雨城，去其它地方都需要過路費。」
「這裡也要過路費？」
畢風雨略感驚奇，看來收過路費是基本國情，到哪都免不了。
「當然，不然我們靠什麼修練？」
「那其它地方怎麼收費？」
「不提供地點名稱。說出你要去的地方，自然會告訴你，所要交納的費用。」
「那用什麼作為費用？」
「我這裡不是道堂，想要學東西去東雨城。」
「好吧，我們去東雨城。」
打探消息失敗，畢風雨只能選擇去東雨城。
對於仙道來說，兩人是十足的新人。
不知道地名，更不知用什麼來作為貨幣。
「看來，不管什麼地方的公務員眼中都只有本職工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虛空中出現一條遂道。
畢風雨抱著宋妃進入遂道，眼前閃過道道流光。
待再次看清時，已然站在了東雨城的城門前。
「真大」
這是宋妃發出的感慨。
「人真多」
這個畢風雨的感受。
「人多是應該的。東雨西風、南雷北電，四處仙道始地，可謂是仙道的搖藍。」
身後傳來一聲應喝。
一位中年漢子。
「這位大哥，小弟畢風雨，新到此處，還請多多關照」
「關照就不必了，時間珍貴。兄台第一次來東雨城，可往道堂去，城門右手邊便是。」
「哥哥，他走了呢。」
「大家都比較忙，宋妃，我們去道堂，那裡應該可以了解一些基本的東西。」
百米高的城牆，十多米高的城門，全部閃爍著金屬的光芒。
遠處看，覺的壯觀。
走在其中，更是覺得舒爽。
兩旁人來人住，都是來去匆匆。
進入城門，右手邊確實是道堂。
一個宮殿群，入口處龍飛鳳舞地寫著道堂兩個字。
進入道堂，先是一片廣場，廣場上人數眾多，都是三五成群在習練武功。
「不會吧，這下慘了，仙道也是從練舞起步嗎？」
「當然，體為根，神為形，魂為源，所有一切從練體開始。」
身後再次傳來一道聲音，卻是一位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小妹妹，能再具體地解釋一下嗎？」
「誰是小妹妹，大叔，抱著女兒，進入道堂，不歉晚了點嗎？」
畢風雨進入仙道大門前，經歷過一場生死，身上全是灰塵。
再加上懷裡的宋妃，拖著畢風雨爬了很長的一段台階。
兩人確實像是一對落難的父女。
「人靠衣裳，馬靠鞍。難怪一路上沒什麼人搭理自己，原來是形像太差。」
「姐姐，我們是第一次來，能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做嗎？」
宋妃嘴甜，遇到人就是哥哥、姐姐。
「我叫羅麗麗，來了有三年了。道堂是學習修練的地方。除了蒙道殿之外，其它都需要付費才能進入。」
「我們進來的時候，銀兩都被扔出去了，這裡用什麼作為學費？」
「凡間之物，在這裡沒有絲毫作用。這裡的貨幣是體內氣血。」
「氣血？」
畢風雨大為驚訝，這根本不是實物。
「練體先練血，血為氣之載體。氣血可重複利用，又可以精確度量，當然是最好的貨幣。」
「可以互為利用？」
「跟我來吧，我可不願意做免費的道師，蒙道殿的道師，每個月也是有氣血可領的。」
羅麗麗轉身向右側走去，畢風雨抱著宋妃跟在身後。
蒙道殿在道堂的最右側，大殿內講台上坐著一位道師，下方坐著數百名學生。
因為蒙道殿免費的緣故，入坐率超過了六成。
「仙道每天都會有數百人死去，東雨城每天會有大量新人進來。所以道師講的內容，幾個便會進行一個循環。你們在這聽個十多天，就能大致明白了。」
「記住，進入蒙道殿後，不得說話，一次警告，二次驅出，三次一個月內禁止進入。」
畢風雨剛想道謝，羅麗麗已然快速進入蒙道殿之中。
「有這麼迫不急待地甩開我們嗎？宋妃，記住，進去之後，不能說話，不然會被趕出來的。」
「好的，宋妃不說話。」
「還要注意聽講，每一句話都要認真記住知道嗎？」
宋妃思考片刻，問道，「如果記不住怎麼辦？」
「記不住，就天天呆在這裡聽，直接記住為止。」
宋妃委屈地點頭，「好吧」
「好在沒遇上能孩子，不然能讓人頭疼死。」
畢風雨對於宋妃的懂事，甚是興喜。
蒙道殿之中，道師的講解，完全就是照本宣科，沒有動作，不接受提問。
「凡間資源缺乏，卻是仙道之本。為保證凡間的秩序，仙道眾多大能，聯手整個大陸布下禁制，將仙凡兩界分開。凡界由五大神器守護，一旦出現仙道力量，立即便會降下毀滅之光。」
「久而久之，便有了仙道之門的天地大誓，除了傳承，仙凡兩界已然徹底隔開，凡界再也沒有仙道的任何消息流傳。這是我們一代一代努力的結果。」
「蒙道殿考核合格之人，每人都可以領取一枚血玉，可以用來儲存氣血之力。」
「氣血之力根據等級可分為一到十級，每一級的兌換比例是一比一百。」
「血玉之中儲存的氣血，可以用來交易，也可以用來修練，以及備用以防緊急情況。」
「凡人氣血巔峰之期，在四十歲左右，過了這個時間，氣血便會開始衰弱，我們修士氣血衰弱的速度會是普通人的數十倍。」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這個時間往後推。並在氣血開始衰弱之前，收攏所有氣血，進入五臟境，做到氣血控制由心。氣血、五臟、六腑、肉身，全部修練到位后，修練精神之力，在體內凝結金丹。「
「能在體內形成金丹的，十中無一，所以諸位，修練便是與時間賽跑。」
「金丹有紋，據傳可修十三道，一道一神通。但你們離金丹還太過遙遠，現在研究這些還為時尚早。」
「練體先練血，所以第一層名為練血境，以血液可以吸收輸出氣血之力為大成標準。」
「練血境成功者，便可以開始嘗試往血玉中儲存氣血之力。」
「第二層是五臟境，大成標準，是取出體內五臟，半天時間，自行裝回體內，毫無異常。」
「第三層是六腑境，大成標準，食物進入體內，可在任意部位消化。體內多餘雜質、水份可自由排出，不再有大小便之難。」
「第四層，肉身境，此境最簡單，也最難。無大成標準，所求者，顧及全身。木桶能裝多少水，取決於最短的那塊板。」
「第五層，神念境，這一境界比較模糊，只為凝聚金丹而修。體為本，神為形，魂為源。體靠練，神靠悟。體與神都能夠有所判斷，至於魂，無形無蹤，只能靠生死磨練。」
「金丹之前，以練體為本，練神為輔。神念能提高金丹的成功率。」
「金丹之後，練神為主，練體為輔」
「仙道對比凡間的優勢，在於資源。金丹之前，最主要的資源便是妖獸，它們的血肉會給我們提供大量的氣血之力。」
「練血境大成之後，便可以食用大量肉食，通過身體的轉換，化作氣血之力，儲存在血玉之中。」
「每一枚血玉，都是一個修士的辛苦結晶。」
「五臟六腑境，需要消耗大量的氣血之力，各位還請多多儲存。」
從蒙道殿出來，畢風雨大感興奮，這才是真正的仙道，金丹之前的各層境界，就與凡間，不可同日而語。
宋妃臉上卻是滿是疑惑。
「哥哥，神跟魂有什麼不同？」
「宋妃，你今天的精神很好，這就是神，神有起有落，也會有消耗。但魂不同。性格也屬於魂的體現，你看，這廣場上這麼多人，我們看不出來，誰是好人，誰是惡人，誰最有毅力。這就是魂，魂處於人體深處，看不見摸不著，也難以改變。」
畢風雨對此有獨特見解，但宋妃但是無法區分。
「不用擔心，宋妃，你在這裡多聽一段時間，直到聽懂為止，哥哥會給你打前站。」
「嗯，哥哥最好了。」
宋妃一把抱住畢風雨的脖子，頓時不再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