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居然鞭打
沉重的朱紅大門啪的一聲被關上,驚起的吱呀聲回響在空闊的貴妃殿內。
“啊啊!”小紅嘶啞的聲音率先打斷了平靜,她急切的比劃著手指似是想說什麽,一頗熟悉的身形自眼前出現:“娘娘,小紅這丫頭的意思是想討那啞聲的解藥,不知.……”
李嬤嬤的聲音吸引住了宮靈兒的視線,美眸直直的看向她的方向,原來她是貴妃殿的人,隻是不知為何,李嬤嬤右手臂空落落的,她的右手臂哪兒去了?
“她的眼睛是不是很美?”月貴妃不答反而忽然道。“嗬嗬,那昔日美冠天下的冉氏皇後也終於落到本宮手裏了!”月貴妃眼中那張狂得意之色盡顯,隻瞬間就轉為狠辣之色,隻見她快步走到被粗實奴婢壓製的宮靈兒麵前,揚手就對著女子那張俏臉就要扇下去,宮靈兒立時機警的一扭頭閃了過去。
臉,很重要,這是她尊嚴的代表,李嬤嬤在她意識渾噩之時給了她重重一鞭子,對此,她深深痛恨著,而那給予過她痛苦之人,她亦然不會放過。
現在,她絕不容許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欺侮,她的臉,就是她的自尊。
月貴妃見她躲閃,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能躲得掉?來人,把綁到柱子上。”
敵不過兩人的蠻力,宮靈兒雙手被反綁在柱子上,瞪著美眸看著月貴妃,卻依舊沒有言語,視線一偏,陰笑著的李嬤嬤,以及她身後垂眼低眸的翠兒,翠兒竟也在此,看來月貴妃在後宮的觸角真是不一般的深。
翠兒她.……宮靈兒不由皺了眉。
見她皺眉,月貴妃嘲弄一笑:“皇後娘娘莫不是怕了臣妾手中的這銀鞭,真不巧,這鞭子恰好是蟒皮所製。隻可惜,這細皮嫩肉的……”
話未完,月貴妃突然一鞭朝著女子揮下。
宮靈兒隻見眼前銀光如獵豹般迅疾一閃,飛落至身上隨之而來灼燙的切膚淩遲痛楚感火辣辣的刺痛了感官,她悶哼一聲,俏臉瞬間慘白,美眸卻依舊挑釁般的鄙夷的投向一身華服的月貴妃,倔強的眼神似乎在叫囂著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一般。
月貴妃最恨她高傲的目光,心中怒火被激起,手下生風毫不留情的鞭鞭揮落,“你憑什麽一副清高不可及的樣子,你以為你是誰,叫啊叫啊!”
“瘋子,真可憐。” 紅唇輕啟,蒼白著臉的宮靈兒淡淡扯出一抹嘲笑。聽此月貴妃更是氣得泄恨般的大力揮舞手中銀鞭,恨不得抽爛了眼前人。
眼前銀光如劍身閃爍,如雨點般密集的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抽打在墨衣女子身上,衣料被抽的道道破開,雪色肌膚出現條條血痕,雪色上刺目的紅色愉悅了月貴妃,下手更是狠辣無比。
蟒鞭那凹凸不平的質感一下下不住抽打,嶙峋不平帶過肌膚血肉,一起一落間驚起鑽心蝕骨的痛楚,身上痛的發麻、顫抖,她下唇咬的發白,嘴裏似乎嚐到了血腥味。此刻,她忽然想到,如果被無殤見了自己這般一定又是心疼痛恨的極了吧。
眼前視線有種穿越錯世的恍惚感,她本就是死過一次重生之人,仿佛再次看到清水悠悠、鳥鳴花盛的清水居,男子一襲白衣翩躚,墨發三千如瀑,藍眸瀲灩,淺一笑傾城絕世,無殤……
“娘娘,她昏過去了。”翠兒驚的跪下討饒。“再打下去會出死人的,求求娘娘,饒了她吧!”翠兒紅著眼,不住的磕頭。
“你個吃裏扒外的臭丫頭竟敢來向她求情?找死!”月貴妃正氣頭上,一轉身鞭子一樣揮向跪著的翠兒方向。“啊!——”不知是不是叫聲太淒厲,宮靈兒被驚醒過來,一入眼就是翠兒遍染鮮血的脖頸,她虛弱的呼喊。
“翠兒!”
“給朕住手!”一道雷霆般的震怒聲突如其來震懾了眾人。
赫連墨一踏入大殿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宮靈兒被縛卻欲掙紮阻止,不想扯動了嵌入皮肉的鐵鏈,一瞬間深入骨髓的痛感讓她的臉色慘白,飽滿的唇瓣上半點血色也無,身子更是抖個不停。
自從兩人再相見十幾日以來,即使他打了她、廢了她的武功,他也從未想過有一日這倔強的女人還會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到如此對待,鮮紅的血與女人的慘白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一時間,赫連墨有些晃神,隨之滔天的怒氣竟抑製不住的迸湧而來。
“皇皇上……”幾步之遙的男人似乎渾身散發著地獄般的冷厲陰戾,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空氣中似是揮發著一種無形的威壓,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月貴妃嚇得手足發麻,不自禁的想要後退,還未動身,下一秒,脖頸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扼住。
“西門婉月,誰給你的膽子準許你動朕的女人。”黑炯的黑眸深處似乎蘊含著一股濃濃的黑色火焰,赫連墨薄唇微勾,那極其溫閏的磁音讓意識模糊的宮靈兒也不由一個膽顫。
赫連墨來了。
“求……皇.饒..饒命、”緊密的力道讓呼吸不上的月貴妃臉色由白變紫,此刻,她真的是恐懼極了眼前這高大的男人,誰能知道一個棄後竟然惹得這男人如此如地獄魔鬼般恐怖。
似是沒聽到她的求饒,赫連墨手上力道立時加重,嘴角笑意越來越深,見麵色如灰的月貴妃兩眼翻白好像下一刻就會窒息而死,似是又想到了什麽,赫連墨眸中憂色一閃,斂了笑意,大手一使力將她甩到一旁地上。
不理眾人的驚惶失措,赫連墨疾步走到一處,黑眸驟凝。
“靈兒!”
大掌劈下鐵鏈,赫連墨攔腰抱起早已昏眩的女人,眸子裏有毫不掩飾的慌亂焦急,女子身上墨色衣襟混合著血色皮肉,鮮血淋漓的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腳下健步如飛,忘了怒火,忘了懲治,赫連墨瘋了似地抱著女人朝著太醫院方向一路狂奔,此時此刻他心裏想的擔憂的滿滿都是這個女人的生命安危,絲毫沒有在意他自己的反常。
他以為,除了他的專製霸道,沒人再敢他的眼皮子底下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