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美國的最後
【一】
地面在無節制的顫抖,一塊一塊的石頭毫不留情的從上空墜落,夾雜著陣陣塵埃。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硫磺味,先進的設備及大氣建築已經不見光鮮亮麗的模樣,四處只看到破損的建築和驚慌的人們。哭聲,叫喊聲,夾雜著陣陣呼救聲被轟隆隆的建築坍塌聲全數淹沒,不留一絲縫隙。
英國倫敦時間,2010年8月13日,星期五,凌晨1:13,郊區,發生特大級爆炸,起因不明,據統計,此次爆炸事件,死亡0人,受傷36人,失蹤1人。
【二】
美國小學只有五年,十歲的越前尤里在下課鈴響起的時候,不緊不慢的收拾著桌肚裡的課本。最後一次了吧,馬上要和聖艾迪森小學說再見了。
洛杉磯,美國南部的城市,人口對於在東京出生的越前尤里來說,少的有點不習慣。但是畢竟是自己和越前龍馬一起上學了五年的地方,多多少少還是有感情的。想到某個無良老爹當時信誓旦旦地忽悠說洛杉磯是夢想開始的地方,那裡有比東京更加廣闊的天空,再一再挑釁越前龍馬,說越前龍雅都已經自己出去打拚了,作為弟弟怎麼可以差太多呢,硬生生的把越前尤里和越前龍馬打包送到了洛杉磯,只有在雙休日的時候才來照顧一下自己和自家哥哥。
真是的,色老頭自己想和母親過二人世界就直說。
將及腰的長發藏進淡藍色的cap帽內,換上一身T恤短褲,越前尤里穿過一間間教室,來到初一二班的門口,看到裡面又是只剩下越前龍馬睡著的身影,越前尤里見怪不怪,上前像揪卡魯賓似的將越前龍馬的耳朵揪起,於是,教室的走廊外響起了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痛,痛痛痛痛痛!!!!」
「起來,走了。」越前尤里才不理會某人的尖叫,徑自走在前面,在樓梯的拐角處微微停下步子,等著一臉迷糊的越前龍馬。
壓了壓cap帽的帽檐,越前尤里才發現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說起來,這還是從以前比賽時期的習慣呢。
一路無話。越前龍馬本就是沉默的人,越前尤里的性格算是外向開朗的女生,但是面對這個面部表情能省則省的哥哥來說還是不要自討沒趣的好。用她自己的話來說,說話是說給別人聽的,沒人聽你說話你幹嘛還需要浪費口水?
在學校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越前龍馬有一個妹妹叫越前尤里,但是沒有人會相信一對兄妹的相處模式是如此的…和諧。
說實話,一個彆扭的小孩已經夠了,兩個彆扭的小孩在一起的後果…
真是…
和諧的不得了。
【二】
「喂,老頭。」
「什麼時候?」
「不去。」
「知道了。」
越前龍馬綳著一張純種正太臉掛斷電話,對著身邊略矮的女孩說:「老頭叫你畢業之後和我回日本。」
「為什麼?東京吶?」女孩微微側頭,墨綠色的碎發調皮的掠過耳側,痒痒的。
「沒說。」少年拽拽的一插褲袋,左手緊了緊身上的網球包徑直向前走。
越前尤里伸出右手撥弄兩下劉海,夕陽橙紅色的光直直的射在女孩尚顯稚嫩的臉上,水銀般瀉下,給女孩鍍上了一層金黃。原本幾乎長過腰的墨綠色頭髮藏在帽子內,耳邊的碎發在晚風中輕輕地顫動,低垂的頭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單薄。皮膚不是正常的小麥色,而是有一點病態的慘白。歪歪頭,對著身邊獃獃的哥哥一笑:「吶,龍雅哥哥會回去嗎?」
「沒說。」酷酷的一插口袋,右手拽了拽肩上的網球袋,徑自向前走。回頭髮現妹妹沒有跟上來,才拽拽的開口:「尤里,你打算逃避到什麼時候?」
「我?」越前尤里困惑的抬頭,一雙和越前龍馬一模一樣的琥珀**眼在夕陽下彷彿流轉著光。
越前龍馬什麼都沒說,只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明黃色的網球,左手熟練的抽出球拍一擊,網球直直的向越前尤里的左側飛過來。
「龍馬哥哥,我也沒有辦法。」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從背對著自己的女孩口中發出,右手中握著剛剛的網球。小小的挺直的脊背中含著不可思議的倔強。
「三年之內禁賽。」
「三年之內禁賽。」
兩條不同的聲線說著同樣的句子,卻在這個夕陽的傍晚顯得有些詭異。
【三】
「吶,Yuri,站這裡!」溫柔的金髮女老師對這個總是沉默著的女孩說。
「來,小朋友們看叔叔啊,我喊一、二、三,你們喊cheese啊!」攝影師一邊調整著照相機一邊說。
「好,來,第一排中間的墨綠色頭髮的女孩笑一笑。」
「恩,一、二、三——」
「cheese。」
……
「吶,Yuri,你好酷哦。」凱瑟琳看著手上的畢業照,戳戳正在收拾東西的女孩,「Yuri,你打算去哪裡上初中哇,不會是和你哥哥一起繼續在聖艾迪森初中吧,那太好了,我們又在一起嘍。」
一直沉浸在自我猜測中的女孩並沒有注意到好友驟然停下的動作,「凱瑟琳,我和我哥哥要回日本上國中,所以…」一直以來話多的越前尤裡面臨離別也就只能緊緊地揉著書包的一角,半天才蹦出一句:「對不起。」
「吶,Yuri,你走了,千音走了,涼子也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呢,你還會回來么?」
「會啊,我們說好的。」
「吶,Yuri會記得凱瑟琳么?」
「當然。」
「那就好啦,誒,Yuri總是要回日本的,我本來還以為可以多點時間和Yuri在一起呢,哎。」
「吶,凱瑟琳,再見了。」
美國,再見了。
正在收拾東西的墨綠色少女並沒有留意到,畢業照上的自己笑得冷漠而疏離。
·註明:Yuri是日文尤里的部分直接翻譯的音譯,可以忽略。下文的一些姓氏以及英文名字大部分是羅馬文音譯,有些是打著順手,比如龍馬——Ryoma。
【四】
「Ryoma你怎麼了?」正在練習揮拍的黑人小孩看著今天這個不太正常的玩伴。
「Bob,我和尤里要回日本了。」
「這麼快?Ryoma你不會回來再和我們打球了么?」一邊的金髮女生也停下動作,「那萬一以後那些高中生再回來怎麼辦?」
「Jessica,我們不能一直靠Ryoma。」棕色頭髮的亞裔男孩緊了緊手中的球拍,「我們終歸要靠自己。」
靠在鐵絲網上的少年壓了壓帽檐,「Ken,別讓我失望。」
一定不會的,Ryoma。Ken捏緊了拳頭。總有一天,我會變得像Ryoma一樣厲害,保護好大家,守護好這片街邊網球場!
——咻。
一顆明黃的小球擦過少年的耳邊,帶動的氣流吹起了他墨綠色的碎發。
「小子,你不是很囂張了么?怎麼,要回媽媽家了?果然還是乳娃娃啊。」一個左臉頰有傷疤的高大男子囂張而輕佻的吹了吹口哨,「那麼,就把這片場地給哥哥們讓出來吧!」
PS:地震的地點和時間純屬劇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