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聽到這聲音，小息先是愣了愣，然後「哇！」的一聲稍顯狼狽的怪叫。 

  妃月則是很冷靜，隨後拂起茶色短髮，頭髮慢慢變長，最後變成黑中帶一點白的及腰長發，小息不禁想到威斯克斗篷下的黑色身影，有點顫抖的說：「你是……威斯克？你的意識恢復了？」 

  女孩點點頭：「多虧了你和那個女孩，你讓我有了幾分判斷的能力，而那個少女盡心儘力勸服我，我……」隨後少女低下頭：「對不起，惹麻煩了么……」妃月帶有距離感的的聲音似乎還有一絲歉意，讓賽小息有點意外：「可以原諒我么？」 

  賽小息很認真的拖著腮，說：「倒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要表揚我英雄救美來個激情的擁抱與熱淚也是可以的……」 

  「啊……喂——！」妃月蒼白的臉在此刻有了幾分通紅，孩子氣的抄起白色的枕頭向賽小息扔去，而賽小息敏捷躲過，但還是輸在了妃月突然襲來的一個拳頭。 

  「哎呀開個玩笑啦何必這麼認真！其實如果要我原諒的話，能講一下你原來的故事嘛？」賽小息捂著腦袋，但是很快恢復了正常狀態，坐在床頭，一本正經的問。 

  妃月聽了，眼裡有了幾分不經意的憂傷，低下頭，說：「啊，這樣的話……」說著，撫了一下自己臉上讓人不寒而慄的傷疤：「估計，要從長計議……？」 

  「我的父親呢，是個建築工人，死於一次工地的意外，但是……明明可以挽回的……可是……因為同事的淡漠，而造成的墜落，但是，爸爸一直有抓著一個懸空的棍子進行求助的……」 

  「所以……」 

  「嗯，家裡人也曾想索要一些葬禮花的錢，但是因為律師是政府安排的，而且那個律師還被那邊的人買下來了……所以……官司敗了，而且還讓我們家進行賠償……」 

  「然後？」 

  「父親死後，母親一直茶飯不思，患了精神病，明明三十多歲了心智卻還徘徊在十幾歲。」 

  「然後，我就想變強，保護媽媽，但是，十歲那年……」 

  「？」 

  「我殺了人……」 

  聽到這裡，小息身體微微一顫，心臟彷彿受到了什麼東西的重擊一般而劇烈疼痛著，但是還是蒼白著臉強忍著努力聽下去。 

  「媽媽帶著我到銀行準備取錢買火車票回老家，結果，一個滿身酒氣的人搶了我媽媽的包，媽媽一直拉著包不放，然後那人掏出槍和刀，砍了媽媽一刀，我知道再這樣下去媽媽會被殺，我也會被殺……」 

  小息不禁屏住呼吸。 

  「所以我咬住那個人搶到了槍，隨後在那人瘋狂的逼近我之前開了幾槍。」 

  「那傢伙在那個時候，在我臉上劃了一道，很深很深，導致不僅留了疤，右眼也瞎了。。。」 

  「所以。。。」 

  「嗯，以後這個疤就成了我殺人的印記，但是，這個疤也算得上是顯眼，每個人都來問我，不懂事的我也就如實回答了。」 

  「那時。。。」 

  「是的，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這有多嚴重，只知道媽媽和那人留了很多血，然後我也暈過去了……回去過後我便成為了同學口中的怪物，老師口中的殺人犯。」 

  「這是我第一次扣動扳機。」 

  「但是媽媽，之後還是重傷變成了植物人，我……」 

  妃月終於忍不住，無力的靠在小息肩膀上，小息不躲也不嫌，只是一聲不吭的坐在床邊。 

  「升學之後，有幾個小學同學和我分到了一個班，大肆宣傳我臉上傷疤的來歷，然後我就被排斥，被欺負，被傷害。。。媽媽不久死掉后，我就……變成了那副模樣。」 

  隨後妃月如同再也控制不住般，埋在小息胸口哭著，小息沉默的將這個傷心的少女摟在懷裡，輕輕的，緩緩的撫摸著她黑白色的頭髮。 

  「關於布萊克的事情，我也是非常抱歉，我並不知道，因為，我變成夢魘后，性質是自我保護，我也知道，雖然殺他們的時候我也是有一點意識的，但是，後來我發現，布萊克家族其實也是以守護光明祭壇為表面其實是專門消滅夢魘的，見他們靠近，我就說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會失手殺了你們的，我不想。。。】但他們的眼神好可怕，不停靠近我，我慌忙中撿到了一把槍，隨後扣動扳機。。。」 

  小息感受到，懷中人的心跳加速，似乎回到了當初殺人的時候。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控制不了我的身體，然後布萊克那傢伙就來了，我變控制我的傀儡跟隨在我身邊，這樣更有安全感，但是我的傀儡在他們父子說遺言的時候再次重擊，我相信在這一擊之前他還能被救活的。。。我只能用手下的傀儡傳承布萊克舅舅和哥哥的記憶力與感情，然後將他們留在了那。」 

  「那孩子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知道是我害的，我知道我死不足惜，每天一堆傀儡陪在我身邊只為了安全感，然後那個孩子要加入我們這個【邪靈組織】，我應允了，也知道他想變強便讓他喝了那黑泉里的水，誰知道做了手腳啊。。。」 

  懷中人再次顫抖起來，小息慢慢撫摸著他的頭髮說：「不怪你。。。那傢伙其實很善良的，估計會原諒你吧。。。而且，說起來，我也殺過人呢。。。」 

  「？」 

  「嗯，我曾殺掉無數人，我。。。有人對我說，我有資格為了守護別人而守護自己，畢竟還有很多人需要我守護呢。。。但是，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我殺掉的人的臉。。。」 

  妃月沉默了一會，說「嗯，你和我的過去差不多，更有說服力。。。但是，我，實在不可饒恕我的罪孽。。。」小息沉默著撫摸她的背，他知道現在講什麼都沒用了，現在只能等她自己說服自己。 

  過了許久，小息好不容易將她安慰好，妃月坐在床上，捂了捂有點發紅的臉，說：　「作為回報，我可以幫你三個忙。」 

  「是么，那我先用一個吧，請幫我創一個身份，按照你現在的情況，應該能做到的對吧？」小息盡量用活潑的語氣感染低沉的氣氛，少女似乎也忘了一些煩惱，說：「嗯……那麼具體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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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神聯盟正在開會，是關於這件妃月遭到襲擊的事情，會議室中間有個長方形會議桌。 

  雷伊坐最中間，繆斯，米若，妃月，卡璐璐坐在左邊，布萊克，蓋亞，卡修斯，阿鐵打坐在右邊，而賽小息搬個和他們帶靠背和海綿一點都不相符的圓凳子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翹著腿吹風，頭上的小米在睡覺。畢竟他來的原因也就是因為他是SPT主要人員之一，而且身為主要人物的妃月本應坐在和雷伊對面的桌子，但是因為雷伊某種強迫症而被分派在了一旁。【PS：另外除了米若小米和小息以外的人還不知道妃月就是威斯克。】 

  會議一直在沉默狀態，在吹風的小息終於捋了捋被吹的變形的劉海說：「難道不說點什麼？」打破了寧靜的氣氛。 

  雷伊首先乾咳的兩聲，然後說：「那麼現在開始吧。那麼……」雷伊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是還是久久的沉默著似乎在找主題，小息有點看不下去了，彷彿要先給這個會議找個台階一般，站起來走到會議桌前拍拍桌子說：「那麼，我有點想要知道的，能不能趁現在問一下？」 

  雷伊點點頭說：「請吧。」 

  得到允許的賽小息看向妃月，說：「妃月……同學，請問在襲擊之前你在幹嘛？」 

  妃月稍微抿了下嘴，說：「嗯……我在醫院裡，胸口剛上完葯……然後躺著準備睡下……」【PS：因為賽小息刺擊的威斯克MOBOSS形態時刺擊的胸口寶石對恢復后的人還是會有影響。】 

  「但是，突然玻璃被子彈擊碎，然後我的一些地方也受了傷，那人彷彿想要了我的命一般用子彈在我的身上開了一個個洞，但是在他準備繼續在我致命部位開一槍時，米若和小米來了……」 

  「然後我就痛昏了過去。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雷伊在一旁做著筆錄，而賽小息問：「那麼你知道襲擊你的人的樣子么？」 

  妃月想了想，說：「似乎是穿著淡紫色的斗篷，然後就是……我也不記得了……只不過他一隻紅色的眼睛盯著我，讓我感到身體好冷……對不起我只知道這些了。」 

  賽小息則微微一笑低頭對妃月說說：「沒關係，這些早已經足夠了哦謝謝。」便再次抬起頭對會議室的各位說：「好了，現在我可以確定，那個人是暗影屬性的，布萊克和雷伊估計會對他免疫和剋制吧？那麼現在先把那個人的代號定為『BoE』另外雷伊先生最近請將安全防護系統開到最大，否則下一次那個人可能會直接要了妃月同學的命。」再以微妙的眼神看了一眼布萊克，隨後對做好筆錄的雷伊說：「就到這吧，現在散會的話也可以？」 

  雷伊擺擺手說：「我還需要再整理一下，各位先散會吧。」 

  各位收拾東西的時候，很多人都圍著賽小息，說著「好厲害」「你是怎麼做到的」這樣世俗的誇獎詞，而儘管賽小息有點煩還是和往常一樣憨笑著說：「一般般啦。」隨後轉頭看了一眼對他投來視線的布萊克，然後撥開人群也不管他的眼神握了下他的右手拍了下他的左肩笑眯眯的說：「作為對那個精靈免疫的人要加油啦。」 

  並沒有理會布萊克有些殺氣的目光，只是再朝他微微一笑，隨後帶著身後不死心跟著他的人自顧自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