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出拳，兄弟反目
「.……三哥我給你說哈，她真的是一點都配不上你，真的，是真的，所以，我們去找父親退婚好不好？」
「三哥說過永遠都聽小七的話，小七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女人，小七……」
「三哥，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女人了吧？」
「三哥！」
「小女子見過三公子。」
「三公子也不必在意五菱的心情，對於我秦家與歐陽家的婚事本就是一紙婚約，你我皆無互生情意，退了也無妨。」
原來如此嗎？難怪小七當時問他的語氣神情那般急迫，難怪菱兒會以為他是去退婚的，難怪在那天的雨中他和她一同跑走，尋到她時身著小七的衣服。
五年了，難怪小七要躲秦五菱五年，原來一切都是這樣。
可笑的是，他還一直以為小七喜歡的是秦緞兒，還一直想著撮合他兩人。
這一切最可笑的都是他吧，像個傻子一樣去追秦五菱，追了五年，可是她對他絲毫不動心，原來她心中所屬是小七。
歐陽哲昀將自己關在書房中，整整一天，一天來手中毛筆不停地在寫寫畫畫，滿屋的紙屑翻飛，上面寫的最多的就是歐陽七宥與秦五菱的名字。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為什麼要在秦五菱成人禮的那天讓他知道？為什麼要在他淪陷后讓他發覺？
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啊啊啊！！！突然歐陽哲昀發瘋似的將桌上的宣紙整個抓揉在了一起，隨後奮力的拋出，重重的擊打在了書房的紅木門上，而這砸門的動靜令門外正要敲門的歐陽七宥身子一頓，有些猶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但他沒有離去，而是將身體站的筆直的靜靜地等待著書房內人的召喚。
秋天的太陽不烈，照在人的身上還有種暖洋洋的感覺，歐陽七宥在書房門口這一站，就是一上午，陽光透過他的身影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的映在紅木門上與書房門口的地板上，久久未動，可見他的堅持。
歐陽哲昀站在書桌后望著那黑影久久的凝視著，眼睛深處劃過深深地痛，再次凝視了好一會兒后，終是輕嘆了口氣朝那門邊走去，兩個影子的交疊，歐陽七宥眼睛一顫，只見那紅木門緩緩被打開來，陽光在那那一刻傾盡所有光輝的鋪灑在歐陽哲昀那掛著柔笑的面容上，不似真實。
「剛才睡著了，等很久了吧，屋內太亂，可以邊走邊聊嗎？」
歐陽七宥輕點頭，卻在歐陽哲昀轉身關門的那瞬間看到了那滿屋凌亂的紙屑，忽的兩個名字入了他的眼帘，上面滿噹噹的寫的都是他和秦五菱的名字，眼睛深處一沉，再次望向歐陽哲昀那如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般的表情，沉默的微微壓下了頭，挪動步子沒有知覺的跟在歐陽哲昀身後朝園子方向走去。
「對了，既然你今天來找了三哥，三哥也就向你宣布一件喜事好了，知道你不喜歡參加任何大型宴席，所以三哥允許在那一天沒有你的身影出現。」
很柔和的一句話，聽到歐陽七宥的耳中卻是令他心猛地一跳，眼睛瞳孔逐漸放大，那垂在身側的兩隻手有意無意的已經緊握在了一起，大事……不.……
「三哥，小七有.……」歐陽七宥想說些什麼，只聽歐陽哲昀開口道。
「十月二號，也就是下個月的二號，娘看的黃道吉日，也有風水師看過，是個好天好日子，那天是三哥和菱兒的大婚之日，當天來人必定多，而你是我最疼愛的弟弟，若是可以，還是很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歐陽哲昀轉過身面上對著歐陽七宥柔柔一笑，洋溢著幸福，像是對這一天憧憬了太長的時間，馬上要實現的喜悅心情。
「不……」歐陽七宥垂著的額頭沉默半晌，突然猛地抬起，眼中儘是絕然之色：「三哥，你不能娶她！你應該已經知曉，小七和她……」
「嗯？你和她怎麼了？」歐陽哲昀平靜的回他，眸中平靜無波瀾的直視著歐陽七宥，深處，歐陽七宥看到了，那裡有這絲不悅，只聽他繼續道：「就算如此，你能娶她嗎？還是該說你還是沒有長大，這種事情是你我能左右的嗎？小七，三哥希望永遠做那最疼愛你的三哥，這件事，以後別提了。」
他的表情第一次令歐陽七宥感受到了冷漠，那種疏離，無情。
「不要！我去找父親，一定可以的！她是個好女孩，你們不能這樣決定她的一生！」歐陽七宥說著說著就要轉身跑走，而他才剛轉腳，身後響起了那聽不出情緒的話語：「果真還是小孩子，像極了小時候，一惹禍就跑著來尋我，哭著說，三哥幫我，你常常見到我都會撲上來，扯著我的袖子向我訴說著你今天所見的趣事。」
「你一直都說，三哥，小七最喜歡你了，所以，小七願意為了三哥變得更優秀，小七一定會將三哥永遠放在心中的第一位，只要是三哥喜歡的，小七就算討厭也會努力接受，這個誓言，是我們兩人在紅娘樹下許下的，違反者，將會失去彼此雙方，你忘了嗎，小七？」
「現如今，三哥喜歡上了菱兒，三哥可以不計較你與她的過往，但是三哥會對你發誓，在這紅娘樹下，一輩子只對她好，你……離開這裡吧.……」
歐陽七宥整個人如同沒有意識的木偶呆愣在原地，任由淚水順著眼角從臉頰滴落，身後傳來了一陣輕重均勻的腳步聲，慢慢的一個身著藏青色的男子從他身旁頭也沒回的走過，那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令歐陽七宥渾身冰冷。
「不……不能這樣……」眼睛無神的望著那越走越遠的男子，渾身開始了劇烈的顫抖，歐陽七宥！你若是個男人，就邁開你的腿！快啊！她的一生，她那眼中只對他流露出的柔情，她的一顰一笑，她對他的心意，你要守護住啊！！！
「三哥！」突然歐陽七宥對著那背影大喊出聲，下一秒他抬起雙腿對著那人影猛地衝去，身體一橫雙臂伸展開擋住了歐陽哲昀要離開的所有道路，仰頭與那明顯已經有著勃怒的歐陽哲昀直視過去，表情堅定決然。
「三哥，你不能娶她，我愛她，我與她早在她九歲那年便在紅娘樹下定下終生相愛相惜的誓言，那是在我問三哥喜歡她之前，或許我們兩人就是在宴席上的一見鍾情，但是這一切也的的確確發生了，紅娘樹見證了一切！」
「當年三哥種下紅娘樹的時候不就為了小七能夠幸福嗎？三哥，放過她吧，這樣做只會毀了她！她是無辜的！我可以答應三哥終生不與她見面，五年我尚能做到，一輩子又如何！」
歐陽七宥滿面的堅定決然得到的卻是歐陽哲昀淡然無情的話語：「原來五年前你已經這般大逆不道的與自己的三嫂私定終生，你讓三哥對你好失望。」
「她不是我三嫂！她還沒有嫁給你！她不是！」歐陽哲昀話剛落下只見歐陽七宥突然暴戾的一把扯過歐陽哲昀的領子，眼中發出兇狠光芒的怒瞪著他。
歐陽哲昀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越來越大，下一秒他猛然揮出一拳狠重的砸在了歐陽七宥的面頰上，打的歐陽七宥頭痛眼暈，一口血水隨即吐出，抖晃了自己的頭，強迫清醒的同樣一拳給猛力的反了回去，兩人就這樣在紅娘樹前你一拳我一拳揮在對面人的臉上、肩上、身上，拳勁所過出都會帶起狂暴的疾風，拳頭的重擊聲聲聲回蕩在這黃葉飄零的園子中。
「快來人啊！三少爺和七少爺打起來！別打了別打了！」
「快快快，給攔住！快去通知大將軍和夫人！」
「快！攔住他們！」
「別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