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互相算計，握掌成拳掌心汗水
「夜雨，還愣著幹嘛，快下來，可舒服了。」
「歡哥，這就下來了。」
澡堂類似於一個小型游泳池，陳凡和趙歡脫掉浴巾一頭就給扎了進去，濺起了不少水花，惹得幾個正在同一水池裡泡澡的顧客罵罵咧咧。
澡堂裡面是貼的白色瓷磚，一池水泛黃上面漂浮著一些洗澡的白色泡沫，趙歡還在下面不停的催促著我下去。
脫掉浴袍，強忍著心內的噁心感順著池壁我就滑了下去，水池子里一股尿騷味兒。
「先生，請問您要搓背么？」
「先生，請問您需要足療么？」
「先生，請問您需要踩背么？」
我仰頭靠在水池裡面，也許是看出來了我是新來的，不時的有人來給我推薦他們的服務項目，我均都是搖了搖頭。
第一次進洗浴中心，別說還能在這裡找到點優越感，只要是這裡面的工作人員見了我，先生長先生短先生您好之類的沒完沒了，臉上雖然看不出他們的喜怒哀樂，可是這話聽著就是舒服。
這池子裡面的水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換過了，我是泡在裡面渾身不自在。
好在陳凡黃歡他們兩個下了池子也沒泡多久，就起身搓背去了，陳凡也沒叫我，主要是搓背還要錢，我身上沒錢也就只好繼續呆在池子里。
「夜雨，泡夠了吧，走蒸桑拿去。」
等他們搓好了背才想起池子裡面還有一個我，早就不想呆在這骯髒的水池裡面了，跟著他們就直接去了桑拿房。
桑拿房全是木製結構，裡面已經有好幾個人了，還沒走到門口我就聞到一股濃烈的狐臭味。
在裡面坐了還沒五分鐘，胃裡一陣翻騰大腦缺氧，再加上一些難聞的氣味，沒跟陳凡他們打招呼我捂住嘴巴就往廁所跑。
能吐的是都吐了一個乾淨，渾身上下被蒸了個通紅，靠在冰冷的廁所牆壁上我的頭又暈了起來。
桑拿房我是不打算再進了，還好在桑拿房旁邊有幾個專門為客人放置的沙發，我也沒多想，抹著臉上的汗水我就走了過去坐下。
「帥哥，要不要做個足療，很舒服的。」
「對不起，我在等我朋友。」
剛坐下不久一位身穿旗袍工作裝的服務人員就跑過來拉客，順勢還把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來回挑撥，我是坐立難安。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洗浴中心條件雖然一般也不太大，但是他這個工作人員還不少，女的全都是清一色的旗袍，男的則是褐色西裝配領帶。
「哎呀，先生，我們這裡的技師技術可是相當到位，保證讓您舒服，而且啊，這個價格還不貴。」
旗袍女媚眼如絲，嗲聲嗲氣的向我拋著一個又一個的媚眼兒，手也不安份。
「對不起，我在等我朋友，等他們出來再說吧。」
旗袍女看見我這個害羞樣，捂住輕笑，繼續向我推薦著各種服務，身體也貼了過來一個勁兒的蹭我，往邊上退了腿，她好像沒長骨頭一樣，更加變本加厲直接雙手環住我的脖子，頭就湊到了我的肩膀上來。
「你看，姐姐怎麼樣，要不我帶你去做個按摩吧。」
桑拿房外面不時還有人經過，他們對這個場面早已見怪不怪，我的耳朵被她這麼一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對不起，我，我，我只是進來洗澡的。」
我一把推開了旗袍女就站了起來，內褲凸起的部位引得旗袍女大笑不止，我更加羞愧難當。
「哎呦喂，還給我裝呢，真的就只是進來洗個澡？洗個澡怎麼還給洗硬了，看著個頭還不小，要我說啊，你是進來洗澡的，它肯定不是進來洗澡的，哈哈。」
「姐，別來玩笑了，我真的就是準備進來洗完澡，我，我有事就先走了。」
不管陳凡趙歡在這裡面如何如何，我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就當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是一個夢，對於我來說它是一個充滿著誘惑的噩夢，我一定要醒過來不能再繼續夢下去。
「燕兒，在這裡幹嘛，那邊還有幾個客人正愁沒地方去，你還有心思在這裡逗人家玩兒。」
「微微姐，我知道了。」
我的新鄰居，也就是這個微微姐恰時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那個叫燕兒的旗袍女，走的時候還對我做了一個飛吻手勢，雞皮疙瘩再一次覆蓋了我的全身。
「夜雨是吧，你跟我來。」
微微姐強勢對我說了一句，我還沒答應她轉身就走，反正遲早都要面對，心裡頭這塊石頭老懸在空中不掉下來也不是個辦法，咬了咬牙跟上了微微姐的步伐。
微微姐帶著我坐著電梯直接就上了四樓，四樓環境明顯要比樓下要好得多，人也很少。
進了一個四樓的辦公室，進來的時候我注意了一下門口牌上面寫著何微二字，應該這裡就是微微姐自己的辦公室。
「別站著，坐啊。」
微微姐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我還穿著一條蒸桑拿時的白色內褲，好在尷尬已經完全解除。
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皮質沙發還有點冷，微微姐好像換了一張臉，在樓下的時候對我們笑臉相迎，從上來到現在一直冷著張臉就沒見她笑過。
「你抽煙么？要不要來一支？」
微微姐率先打破沉悶的氣氛點燃了一顆女士驕子香煙抽了起來，我擺手說我不抽煙。
「我是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個小屁孩兒，好好的年紀來這裡幹嘛，還有你，你爸應該還不知道你現在在這裡吧？」
果然，看樣子這個微微姐是要把事兒給挑明了說，我也不怕，到目前為止最多我就洗了一個一百二十塊錢的澡。
「微微姐，我就只是進來洗澡的，再說了我什麼都沒幹，你可不要亂說。」
「什麼都沒幹？你我不了解，但是你那個哥們兒陳凡我可是很熟悉，都快把夜來香當成自己家了，還什麼都沒幹。」
「他是他，我是我，不過我還是希望微微姐不要跟我爸說，大不了我現在就走。」
「走？又準備去第二個夜來香是吧，你走吧，反正下班以後我要是撞見你爸了，我可得跟他好好聊聊天。」
我站起的身子瞬間止步，微微姐風坐在沙發上輕雲淡抽著香煙不為所動，她這一句話就把我噎得死死。
突然我想到了微微姐在這裡上班，她家裡還有個金絲眼鏡男，那金絲眼鏡男老老實實的，臉上都寫著我是好人這四個字兒，難道這微微姐也是怕我回去亂說才叫我上來的？
想到這裡我心裡也就不怎麼害怕了，把柄誰都有，我最多回家挨一頓打，這個微微姐她老公要是知道了她在這裡上班，恐怕就不是一頓打能解決問題。
「微微姐，你這樣說，要是我回家遇見了鄭哥我也得和他好好談談。」
微微姐在我身後一陣無語，看來我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猜對了。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鄭哥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在家。」
我轉過身來笑吟吟的看著微微姐，還想將我一軍，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你要將我的軍還是我要吃掉你的帥。
「夜雨，沒看出來，年紀不大心機倒是挺大。」
「微微姐過獎了，我可沒有什麼心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你愛信不信。」
痛打落水狗，早就看她不爽了，手裡有了把柄心中也就沒了什麼顧慮，想害我？不知道我很記仇么，既然你要拔我一毛那麼我就要想盡辦法殺你一家。
這就是我的道理，外婆就是應為罵了一句我奶奶，我就可以恨她好幾年，微微姐既然要告我，我也可以弄得她家破。
「微微姐，其實看見了鄭哥我也可以選擇不跟他說話，但是嘛，我這個嘴可是比較松，我也管不住我自己。」
「好好好，那麼你的嘴要怎麼樣才能封得住呢？」
微微姐妥協了，再也沒有了一臉趾高氣昂的表情，又換了一副笑吟吟的嘴臉，這速度簡直堪比京劇換臉。
「我的要求也不高，今天你就當沒看見過我，我也不知道你在這裡上班。」
「早說嘛，你嚇死姐姐了，就剛才那個燕兒，你覺得她怎麼樣？要不叫她給你按按摩？」
「不了，我只是進來洗澡，我要先回去了。」
微微姐還不死心，準備再給我推薦幾個，我又不傻，我會不會做這是一回事，做了多了一個把柄在她手裡又是一回事兒，萬一她要在房間里安個攝像頭什麼的，我這一輩子也就完了。
出了微微姐房門我長長吐了一口氣，真險，其實心裡萬分緊張，今天也只是僥倖擺平了一個麻煩。
以前我在一本書裡面看過，人如何消除緊張，總以為那些都是子虛烏有，沒想到今天還真就派上了用場，也不知道微微姐有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雖然滿面春風毫無破綻，可是我的右拳卻在一直顫抖，手指的骨頭都快被我給捏碎了，攤開右手，掌心裏面全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