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怒打杜娜，洗了程高的自尊心
「王夜雨，你們才認識多久，你知不知道李儀其實一點都不喜歡你，她用你來當擋箭牌罷了，你就是一個傻瓜，你就是一個備胎。」
我盯著她冷聲說道：「你繼續。」
「還有，她跟我說，你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麼出息，唯一的出息就是被她利用，唯一的出息就是天天早上傻乎乎的給她帶早餐。」
杜娜好像還不解氣，很沒有氣質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繼續說道：「你知道她家裡的事兒么？她媽就是一小三兒，背著她爸去找男人，而李儀呢，她還幫著她媽對付他爸，只是因為他爸沒有那個男人有錢，這些你都知道么？你說你到底了解些李儀什麼？」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和李儀從高一開始就是好朋友，她的什麼事兒我都知道，包括她在你之前用了幾個備胎我都知道，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所以才來好心提醒你。」
「草你媽，賤人。」
毫不猶豫，我一巴掌就甩在了杜娜臉上，啪的一聲，打得我手掌發麻，我的手掌輪廓印在了她的臉上，杜娜捂著臉怨恨的看著我。
「杜娜，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她好朋友？你在她背後這麼損李儀她知道了以後會怎麼想，暫且不提你說的是真是假，就憑你說的這些話，李儀要是知道了她絕對會後悔有你這麼一個不要臉的朋友。」
「夜雨，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只是不想看你被李儀騙，你是第一個讓我心甘情願出來說出這些話的人，我真的不想你被騙。」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嘴吧，以後再這樣亂說李儀那不就是一巴掌能解決的了。」
說完我氣呼呼的轉身就走，扔下杜娜一個人在這花園，身後的杜娜好像是哭了。
對於杜娜說的話我是一點兒都不相信，還拿李儀的家庭來說事兒，不管李儀爸媽如何如何又如何，李儀是無辜的，從那天在操場上看到李儀的第一眼開始，從那天李儀在府南河抱著我嚎啕大哭開始，我的心就全交給了李儀，沒有任何理由。
一天的好心情毀於一旦，杜娜從此以後也對我冷淡了不少，見到我也只是禮貌性的客套，這樣也好，避免互相尷尬。
保溫桶是李儀送過來給我的，她說她找了半天才找到我的教室，李儀很容易紅臉，同時她又很堅強。
我轉過身去對全班的同學們大聲說道：「你們給我看清楚了，這才是你們嫂子，她才是我的女朋友。」
前三排的學生們除了王岩在吹口哨以外，有的只是抬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有的則對我漠不關心，特區裡面的死黨們就不一樣了，個個大呼小叫的一口一口叫著李儀嫂子，李儀紅著臉逃一般的脫離了現場。
特區A同學：「王夜雨，不錯啊，這妞看著挺正的，什麼時候也給我介紹一個唄。」
我沒好氣道：「你不是還有個高一的學妹在等你么？怎麼？不打算要她了？」
「哪裡有什麼高一學妹啊，食堂大媽都不帶多看我一眼。」
全班同學哄堂大笑。
等我回到了座位，把保溫桶給放進了抽屜，前面的程高轉過頭來看著我，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臉漲得通紅，也不說話。
「程高，怎麼了你說話啊，你不說話就這樣紅著臉看著我，莫非你也愛上我啦？」
我的心情被特區裡面的學生們這麼一鬧騰，瞬間多雲轉晴，和程高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夜雨，你也知道，我成績不好，話也不多，在這學校也沒什麼朋友.……」
看著程高磨磨唧唧的說話，我心裡也跟著著急，說了半天我也沒聽懂他到底是在說些什麼，看他的表情，我猜到他肯定是有些什麼難處了。
「程高，什麼事兒你就說，能幫的我就幫，絕不二話。」
「夜雨，你看快放假了，能給我借一頓飯么？」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一頓飯也就幾塊錢，至於這麼磨磨唧唧的么，我剛想開口答應，突然，又想起來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以前這老小子可是寧願餓死都不會開口找人借錢，這次……猛然抬頭看著程高，他的嘴唇有點發白。
「程高，你.……多久沒吃飯了？」
「就前天和昨天，如果加上今天上午差不多兩天半，其實今天我打算抗過去的，可是我……」
「走，跟我下去，現在還沒有到吃飯的時間，我馬上去小賣部給你隨便先買點什麼東西吃，先填填肚子。」
「不用了夜雨，我就借一頓飯，下個星期就還給你。」
我並沒有執意要求程高跟我一起下去，他說完以後也就轉過了身去，看著他的後背，這一套泛黃的校服好像他從來都沒有換過。
我了解程高，他從來不借錢，看來這次他是真的餓壞了。
我可以借給他一頓飯，可以借給他更多的東西，甚至於不用他還，可是他不會接受，他心裡還有尊嚴。
我是掐著秒算時間的，爭取帶著程高第一個衝到食堂門口吃上一口熱乎乎的飯，下課鈴剛響，老師都還沒有出教室門，我蹭的一下站起來拉著程高就要往外跑，程高卻不為所動。
「程高，你這是幹嘛，走啊，快一起吃飯去啊。」
「夜雨，我們晚點去好么？現在人多。」
我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便勸道：「你不是餓了么，人多怕什麼吃我一頓飯又不會有人說你什麼。」
「夜雨，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等等去吧，等等再去。」
我也沒辦法，心想程高怎麼這麼害羞，他說等那就等吧，反正餓的不是我。
我心裡還是有點不平衡，我這麼想幫程高他卻不給我好臉看，直到離上課只有二十分鐘左右程高才轉過頭來笑著對我說道：「夜雨，咱們去吃飯吧。」
「走吧，我也有點餓了。」我隨口答應道。
程高走在我的前面，看他那麼大個個頭走路都有點打漂了，還能忍到現在，他這又是何苦呢。
食堂裡面這個點兒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阿姨們正在清理食堂打飯房間裡面的衛生，見到這個情況我沒好氣道：「你看，來晚了吧，現在都沒什麼吃的了。」
「你跟我來。」
程高輕車熟路的帶著我走到了二號打飯窗口，我們學校一共有五個打飯窗口，三號窗口最貴，一頓飯得四塊錢，是葷菜，所謂的葷菜就是比素菜要多了那麼一片肉，其餘的都是素菜，一頓飯兩塊八。
「程高，怎麼這幾天都沒有看到你啊，飯菜都在那裡你自己盛。」食堂阿姨很熟絡的對程高說道。
程高笑了笑沒說話，就一個勁兒的使勁往碗里壓飯。
我木然的拿起飯卡朝機器上刷了兩次，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過來程高的用意。
學校食堂打飯一般都是學生刷完卡，食堂裡面的阿姨再接過學生的碗按照學校的要求給學上打飯添菜，有也特殊情況，就比如程高這種情況，來的晚就得吃冷飯剩菜，反正剩下的東西都是拿出去餵豬，食堂阿姨一般都是叫後來的學生自己打飯，愛吃什麼就打什麼，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程高那一碗是壓得不能再緊了，好像都快把打飯用的勺子都給壓彎了，我也就隨便打了點菜和程高一起來到了食堂飯桌坐了下來。
程高吃得那叫一個狠，那是真的狠，一大口一大口的往嘴裡刨飯，連嚼都沒有嚼一下直接就吞到了肚子裡面。
「程高，你慢點吃，不夠我這裡還有。」
程高抬起頭來想和我說話，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冷飯給噎住了，剛吃進去的一口飯又被他給咳了出來，看著他還在咳嗽我連忙過去拍他的後背叫他慢點吃。
越叫他慢點吃他就吃得越快，程高整個頭都快埋進碗里去了，五分鐘，就五分鐘，那一碗冷飯就被程高全給吃進了肚子。
程高抹了一把嘴，把臉上的飯粒都給抹了個乾淨，只是我分不清他臉上殘留的液體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
「程高，吃飽了沒有？不夠的話，我再去給你刷一頓。」
程高拍了拍肚子，感激的望著我說道：「飽了，夜雨，謝謝你。」
他的眼睛紅了，他的眼睛紅得像太陽，一滴晶瑩剔透的鑽石從太陽中滴了下來落在了碗里。
「不用謝，下個星期還我就行，以後要是沒錢了你就找我，保證讓你有飯吃。」
我的碗是程高幫我洗的，我說我自己洗他不幹，抱著我的碗就不撒手執意要幫我洗碗，犟不過他，我也只好把碗給了他。
這頓飯吃得我難受極了，這頓飯我一定要讓程高還，他還的不是飯，而是自尊心，他給我還飯的時候我也一定要幫他洗碗，應為，我也有我的自尊心。
「夜雨，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我.……」
「行啦，你一個大男人那麼矯情幹嘛，到時候還給我就行，走快回教室去吧，下節課是政治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