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四個人的早餐
“好呀，怎麽會介意，老板的桌子可是給大家吃東西的。”郭展對他們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繼續道：“兩人世界，在彼此心裏！就算在人來人往的時候，依舊眼裏隻有彼此的存在。”
我真懷疑他是瓊瑤的忠實讀者，不然怎麽如此偏愛肉麻的台詞。
美女很配合的笑的跟一朵花一樣。“阿展，沒想到你是這麽深情來著，這位美女好福氣。”語氣滿是羨慕!
“你過獎了，你男朋友應該也會讓你享受到這種福氣的。”我抬起頭，對她虛情假意的笑。心裏畫個圈，把她放裏麵詛咒。
我和周湃楓眼神產生交際，他眼神炯炯，依舊帥氣逼人。這次我沒有逃避和他對視，我在他眼裏看到了一種另樣的情愫，那就是無所謂。
這是我逼著自己必須麵對的他。如果我真的要忘記他，那麽第一件事就是要學會把他當路人，哪怕心裏翻滾的跟百度開水似的，我依舊要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他率先移開了眼神。我心裏那股失落被自己強壓了下去。
我本來以為周湃楓會出口拒絕，比較他那個人據我的了解，他的潔癖和安妮是一樣的變態。
結果，卻讓我大跌眼鏡。他來了句“好呀！”然後，還就那麽坐在對麵，美女和郭展相對而坐。我的個小心髒跳的轟隆隆的響，跟幾台拖拉機碾過一樣。
現在是怎麽一副場麵，兩對奇怪的組合，各自無言的吃著餃子。
“這位美女叫什麽名字啊？我是劉莎！”美女開始把目標瞄準我，向我伸出了手。
“藍小尾！”和她兩手相交的瞬間，各自的笑容在臉上顯得都很單薄，眼睛裏沒有一點溫度。我在她看我的眼睛裏還看到了我對她的感覺，那就是，厭惡。這就是傳說中的逢場作戲，一聲不息，心裏擺計。
“小尾和阿展很幸福吧，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呀？還沒看到過阿展這麽認真的對過那個女孩呢!你真幸運。”美女有食物還是堵不住嘴巴，喋喋不休。還邊吃邊用紙抿嘴，整的自己跟個英國貴婦一樣。
“幸福不幸福還不知道，他認不認真我也不知道。”我夾起一個餃子，沾了點辣椒放在嘴裏，也懶得矯情的裝出斯文的樣子為難自己。
難為你白長一張好看的臉，腦子弱的跟一個白癡樣。什麽人最討厭？就是去探索人家私事的最討厭。什麽人最討嫌，就是自以為是對別人很了解，妄自猜測人家的感情最討嫌。
“因為，他隻是我朋友，不是我男朋友。”我輕描淡寫的說。
兩個男的像兩個啞巴一樣，隻在一旁靜靜的吃東西，看著我兩你來我往。
“那還真看不出來。肯定是他還在追你吧，沒想到阿展還有吃癟的時候！他可有很多人追得哦，你可要把握機會。”她繼續進行著她的討嫌舉動。
阿展，阿展，他是你爸還是你爺，叫的這麽歡暢。我把握不把握關你屁事，問個不停。周湃楓，**的真是一個草包，膚淺！選了這麽一個二百九！我在心裏麵又把他倆問候了一次。
“莎莎，吃東西，別去討論人家的私事。”周湃楓終於裝啞巴裝不下去了，試圖止住她說個不停的大嘴。
“我隻是好奇嘛！”她對他嬌嗔，做出撒嬌狀。
看他對她一臉無可奈何的寵溺，我的心仿佛被挖了一個大洞，血流不止，滿目蒼夷。
“嗬嗬，劉莎你別好奇了，我喜歡她，真在追她。”郭展一語驚人，眼睛直直的轉向我，期待我給出一個回應。
此時我大腦裏什麽都是亂的，隻有他們親密的樣子清楚的在我的眼前晃得刺眼。
我已經沒有心情在陪他們用早餐，起身丟了句“我吃完了，你們繼續。”
我步履似箭飛，越走越快，連郭展在後麵追來我都沒感覺到。
隻覺得自己心裏好不容易築建的圍牆轟然倒塌，我以為我可以假裝不經意，可以把他當成路人，我以為，我以為我可以！結果卻是徒然。他的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和眼神，就將我打回原型，措手不及的選擇逃避，這就是在周湃楓麵前的藍小尾，沒出息而又沒特點。
郭展很快就追上了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怎麽了？”一如的溫柔，我看著他，他一臉的受傷昭然顯現。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他淚如雨下。我想告訴他，我很愛很愛過那個人，愛的連自己的尊嚴都放在塵埃裏，任其踐踏卻甘之如飴。隻是，我心碎的成了一地落花，他的一句話就讓它們全都散開。
“你喜歡他是麽？”他表情更顯哀傷，似一個遺失了心愛的玩具，怎麽找也找不到的小孩。
我不是喜歡他，我是很愛很愛他，你知道麽？你怎會了解，我這份無望而又執拗的感情，又怎會知道我如何反反複複，百轉千回的折騰自己。
他見我一聲不吭，就咧開嘴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說：\"沒什麽的呀，傻小尾喜歡他，我喜歡傻小尾，這樣不也很好麽？“
看到他眼神灼灼，裏麵有一種欲訴還休的難過。我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你喜歡我什麽呢？”
“那你又喜歡他什麽呢？感情的事若能夠講的清楚，我們又何苦這般難過？”
是啊，我喜歡他什麽呢？我還不是說不清講不明，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就像那句歌詞\"有的人說不清哪裏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好了，好了……我們找個別的地方繼續吃東西。”他打斷我們兩人的尷尬問話。
現在吃人參果也沒興趣了，好胃口被那兩個天煞的璧人給糟蹋的一幹二淨。
“不了，回去再睡一覺。”我語氣有點重，臉色沉的出水來。
其實不是故意遷怒於他，但是我想起劉莎那副刨根問底的架勢我知道，他和她絕對有過一段不尋常，這算什麽呢？和我爭鋒相對，拿我當炮灰轟麽？
我喜歡周湃楓，周湃楓喜歡她，她喜歡郭展，郭展喜歡我。玩感情裏兜圈子的遊戲？那麽誰會是最後的贏家？
越想越煩躁，早上的太陽已經有點熱氣，照在背上，像是一件毛線衣裸穿在身上，空無一物的毛毛刺痛感。
他表情很是難過的看著我，仿佛有好多話說不出口。“那，那我回去上課。”
我對他點了點頭，“嗯。”轉身先走，離了一個背影給他，陽光也是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長，有我夢寐以求的修長纖細。
然而在人來人往匆忙趕著上課的學生們眼裏，我們兩個就像鬧分手的情侶，眼神哀傷，表情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