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史迪威(一)
「嘎吱!」
木門推開發出刺耳的聲音,漆黑的散發著惡臭的水牢里迎來了一縷光芒,在黑暗的陰影里一些小動物的身影匆匆閃過。
這是一個黑暗的水牢。
西城區最大的幫派頭子史迪威的私人牢籠,在這間水牢里關押過西城區前一任的幫派頭目,那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西城區有一半的賭場是屬於他的,然而後來他被關在這裡,餓了七天活活餓死了,死的時候渾身泡在水裡散發著濃郁的惡臭,三四隻拳頭大的老鼠不斷啃食著他的屍體。
這裡還曾經關押過某位曾經的豪商,他經營失敗,被競爭對手打擊到破產,然而史迪威和他無冤無仇,可是那個豪商最好的兄弟卻找到了史迪威,希望獲得豪商的留下的某些後手。
史迪威將那豪商關在這裡,不出三天他就審問出一些僱主想要的東西了。值得一提的是,那位豪商的妻子被史迪威賣給了某些品味特殊的商人,而他的兒子則被史迪威閹割後送往某個北荒礦場里去。
可以說,這個水牢里曾經關押的人每一個人都是有著不小的來頭和背景的,要不然他們就是擁有著某些關係巨大財富的秘密。
鐺!
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音在這樣靜謐的環境里格外的刺耳,緊接著,一道瘦弱的不成人形的傢伙拖著巨大的鐵鏈艱難的爬向門口。
那是一種生物對光明的嚮往。
這座水牢最大的痛苦不是瀰漫在空氣里的惡臭和冰冷刺骨的地下水,最痛苦的是被關在這裡的人看不到一絲的光芒,黑暗、無邊的黑暗籠罩著你,聽不到任何聲音,孤獨就像潮水一樣將人淹沒。
而人類是一種群居動物,在這樣的環境里,長時間看不到光明,長時間的孤獨和黑暗會自然而然的將一個人逼到發瘋的邊緣。
兩個穿著勁裝的大漢走進了水牢,將那個不成人形的傢伙拖了出來。
很快。
這個可憐的傢伙被拖到了一個相對乾淨一點的牢房裡,一路拖行,這個奄奄一息的傢伙的雙腿明顯是在冰水裡浸泡過久,一些腐爛的肉不斷往外流膿,這一路的血和水讓人格外的心驚。
在這個牢房裡,史迪威正靜靜的坐在這裡。
這個年輕的幫派頭子若無其事的用一把極其鋒利的匕首無聊的在修剪指甲,對於拖進來的這個傢伙,他甚至都懶得抬眼去看。
藉助這個牢房的微光,那個倒霉的傢伙的全貌被展示出來。
在他的四肢上套著巨大的鐵鏈,鐵鏈應該很沉,看上去他的四肢都有明顯的勒痕,最觸目驚心的是他的身體,他的胸膛上無數的鞭痕正在結疤,而他的後背則血肉模糊,如果有某個用刑高手來看,就會知道,那是一個手段無比高明的剝皮人干出來的剮刑。
「嘿嘿,紅花會的小頭目么,我勸你還是說出來吧。不要讓我為難,」史迪威緩緩走到這個人的面前,蹲下身子,用匕首輕輕的在他的臉上劃過。
這個人是紅花會的一個小頭目,在幾天前他還是一個站起來像黑熊一樣的大漢,如今怕是連猴子都比他更強壯。史迪威的水牢,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史迪威用匕首的尖端抬起那人的下巴,語氣輕柔的說道:「不久前,我去見了城裡新來的那位大人物,他給了我幾天的時間,幾天之內搞不清楚一些消息,我怕是就沒了。」
地上的受刑者一聲沒吭過,看這個不成人型的樣子,一些膽小的人估計甚至不敢看第二眼,然而史迪威卻自顧自的說道:「雖然新來的那些大人物沒有明說,但是我知道,三天之內得不到想要的消息,你、我、包括我們的家人,甚至整個西城區,都要給你們陪葬!」
王小天沒有要葬了整個西城區的意思。
但是如果遲遲得不到襲擊者的消息,王小天會一直封鎖整個西城區直到凜冬過去,他不是萊斯特洛,在事態沒有擴大之前,他會以最冷酷的方式震懾一切,他要警告黑暗裡的那些人,新來的統治者脾氣可不怎麼好。
史迪威是一個很敏感的人,他從獸人徹底隔絕整個西城區的行動可以看出,那些新來的獸人不同於人類,他們是真的不在乎所有人的生死,找不到他們的敵人,他們會連同所有人一起給消滅掉。
「好吧,你不說是吧?可惜了,我曾經念在你是紅花會成員的份上,我並不想做一些過分的事,但是你的不合作態度讓我很不開心,而我不開心就容易做一些激動的事。我最近查出來,你有一個美麗的妻子,你還有一個很棒的兒子,唉,最近的世道可不怎麼好。」
史迪威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由於某些襲擊者的行為,整個西城區被徹底封鎖,最近一段時間,甚至還有一大批全副武裝的獸人在西城區的邊上隨時準備把我們都滅絕了,整個城區的糧食已經不多了,我聽說……最近一塊發霉的黑麵包甚至可以和一些很有修養的美麗小姐共度良宵,我還聽說一些孩子餓的不行開始偷竊,很多孩子都被失主當場給打成了殘廢。」
地上的受刑者的手指動了動。
他的雙手上鎖著沉重的鐵鏈,右手的五個手指上甚至還插著一些尖銳的木刺,乾涸的血跡凝成暗黑色,棕黃色的頭髮十分雜亂,當史迪威說道女人和孩子的時候,他的手指動了動。
史迪威很細心,他看到男人的手指動了動,嘴角一勾,他語氣裡帶著一絲回味的說道:「對了,聽說您的妻子還是一位富商的女兒,那可不得了,聽說她還在厄爾多斯學習過貴族小姐禮儀,雖然是商人之女,但是卻很有貴族小姐的韻味啊!」
「我當時見到了她,嘿嘿,我僅僅用了三塊麵包,她就同意和我上床,那種感覺,真的美妙啊,」史迪威臉上帶著一絲沉醉,旋即,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看著地上的男人,說道:「對了,她的孩子似乎是生病了,又餓又冷的小傢伙,一個女人怎麼可能養得活,沒關係,反正我手下的漢子多得是,今晚我帶些漢子再去光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