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唯一的親人
殿內,洛臨川看見洛臨淵一臉得意洋洋的笑,竟不自禁的露出了一個笑來,「將了安繁蕪一軍就那麼值得高興嗎?瞧你笑的,也不怕口水流下來。」
洛臨淵心情大好,打了個響指便蹦噠到了洛臨川身邊坐下,「心情能不好嗎?那個安繁蕪,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還有她那個小人嘴角的爹,我也一併看不順眼。」
「噢?」洛臨川一襲明黃色的綉龍紋的長袍,原本便俊朗的不像話的臉,一笑,彷彿要將人心魄勾去一般,聞言,臉上更是露出一絲感興趣的表情來,「說來聽聽。」
洛臨淵於是便當真說了起來,「當年儲君之爭,那安琢以為我是最佳的皇位繼承人,便卯足了勁的討好我,專門挑著我的喜好送東西,還有我母妃,也收了那安琢的東西,天天頭上不是這個簪,就是那個釵的,皇兄你也知道,我最討厭那些見風使舵的小人了,你說這個安琢是不是小人里的翹楚?」
洛臨川挑了挑眉,「朕就暫且苟同你的說法吧。」
「苟同?」洛臨淵覺得有些不敢置信,「皇兄僅僅只是苟同嗎?」
洛臨川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假裝沒有聽見洛臨淵的話。
洛臨淵撇了撇嘴,忽的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昨個晚上,三王兄到底跟皇兄你說什麼了?怎麼今天一大早我就聽下人稟告說,三王兄離開北陵了?」
洛臨川微微一笑,心情頗好的道,「你三王兄自然是有他的事要做,這麼多年了,他也該忘記過去了。」
「什麼?」洛臨淵表示聽不懂,不過是一個晚上沒有和皇兄待在一起而已,怎麼他現在都聽不懂皇兄再說些什麼了?
洛臨川繼續笑道,「聽不懂就算了,朕看今日天氣不錯,咱們不如去圍場賽馬?」
洛臨淵,「賽馬?」
洛臨川,「是啊,賽馬。」
洛臨淵,「皇兄你……今日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洛臨川,「有嗎?」
洛臨淵毫不遲疑的點頭。
洛臨川笑,「你看錯了,走走走,咱們去圍場。」
洛臨淵,「……」明明就有,今日難得的都沒有朝他發脾氣,不是心情好是什麼?難道……
「皇兄,你是不是在祥雲殿藏了女子?」
洛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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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已過,尹初妝便又想著將去魏國的事兒提上日程。
但不知為何,之前一直急著讓她去魏國的哥哥如今竟又沒了聲響。
尹初妝疑心尹初珩要反悔,不再準備讓她去魏國,便又有些急躁起來了。思慮了半天還是覺得該去跟自家哥哥好好說說。
打定主意,尹初妝便朝著尹初珩的書房跑去,可路上因為跑的急,竟和一個洒掃的侍女撞在了一起,尹初妝往後退了幾步,正堪堪站住步子,就聽見一聲極輕的聲音,「小姐?!」
尹初妝抬頭看去,「辛奴?」自從幾個月前將辛奴救回來之後,她便將辛奴安排在了外院,幾個月來,她幾乎都再未與辛奴打過照面。
「你怎麼……」
辛奴看見尹初妝,似乎很激動,眼眶紅紅的笑道,「洒掃前院的紅梅病了,辛奴今個是來替她的。」
尹初妝點了點頭,看著辛奴紅紅的眼眶,突然覺得有些心軟,良久才問道,「在尹府……待的還好嗎?」
辛奴毫不遲疑的點頭,「辛奴過的很好,小姐不同擔心。只是……」辛奴頓了頓,低下頭去,用一種極其黯然的聲音道,「只是不能服侍小姐,辛奴一直覺得有些遺憾罷了,畢竟是小姐救辛奴於水深火熱之中。」
尹初妝看著辛奴黯然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不忍心,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你從明個開始就到桃妝閣來伺候吧。反正我桃妝閣只有輕梧一個,你去了,也好幫輕梧分擔一些。」
辛奴猛地抬起頭,眼裡現出驚喜的光芒來,「真的嗎?辛奴真的可以去伺候小姐了嗎?」
尹初妝笑著點了點頭。
辛奴千恩萬謝的謝過,便心滿意足的洒掃前院去了。
尹初妝鬆了口氣,剛準備走,便想道,咦,她剛才要做什麼來著?奧對,去找哥哥,於是,尹初妝便又急沖沖的跑開了。
尹初妝到書房時,尹初珩似乎在和白忱商議什麼事情,尹初珩眉頭緊皺,表情倒是嚴肅的厲害。
尹初妝想了想,便站在了門外等候。
可沒一會兒,尹初妝便聽見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尹初妝心裡一慌,正打算進去看看,就聽見白忱道,「少爺自從上次因為蘇胭姑娘的事生了病,這身子就一直不大舒服,後來又因為擔心小姐,更是沒有好好休息,冷少爺大婚,少爺也是忙個不停,不如就趁這段日子好好休息休息罷。在這樣下去,少爺的身子遲早會撐不住的。」
尹初妝一愣,突然就失去了推門進去的勇氣,只是愣愣的站在了門口。
接著,尹初妝便聽見尹初珩一聲極輕的嘆息,「我一直擔心,皇上會為了拉攏尹家,而用初妝聯姻,可沒想到,一次綁架,初妝女扮男裝,竟誤打誤撞的引起了皇上的興趣,你說,我怎麼能不擔心?」
又是一陣子的寂靜,接著,尹初妝又聽見尹初珩道,「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啊,只有這麼一個,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初妝這麼一個親人了,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保護不好初妝。」
白忱,「不會的,少爺一直將小姐保護的很好。」
「那只是以前罷了,若是有朝一日,皇上知道了初妝的身份,那麼不止初妝,還有一直盡心隱瞞,不惜欺君的我,包括整個尹府都難辭其咎。就算皇上為了牽制安家而選擇放過尹府,那麼初妝呢?初妝絕對逃不過進宮為妃的結果,無論我們是這兩種情況中的哪種,我終究是沒有保護好初妝……」
門外,尹初妝早已朦朧了眸光,原來,一直以來,哥哥是這樣在替她考慮,為她選擇儘可能最好的方式,希望可以保護好她。
是她胡鬧了,是她招惹了這個世界上最不該招惹的人,把情況變成了最壞的那種。
尹初妝轉過身,一步步向桃妝閣的方向走去。哥哥是她在這世上,除了阿離外最在乎的人,她最不該做的,就是連累哥哥。
而就在輾轉的思慮間,一個想法也在尹初妝的心裡慢慢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