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平民生活
小胖子路鳴澤根本沒有路明非這樣的「好運」,此時此刻的他還在奧斯汀大學專註他的「把妹使命」呢。叔叔嬸嬸都已經睡覺了,路明非好幾天不回家雖然不是什麼常有的事情,但是畢竟都上大學了,用嬸嬸的話說,那就是「都是大人了,自己的人生自己能負責了。」所以他們也不是很管路明非了,路明非自己也有鑰匙,玩累了就自己回來了。
「路君,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源稚女送到門口打算走,可是路明非擋在了他面前。神情中有點欲言又止。源稚女是看人的高手,看了一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繪梨衣挺好的。」
「她認你做哥哥了嗎?」
「認了,我回到蛇岐八家就標誌著我的身份已經被承認,不會再有以前的事情發生。哥哥也挺好的,我們大家都挺好的。」源稚女知道路明非最想問的還是繪梨衣,但是他就是閉口不提,非要逼著他自己開口去問。
「哦。」路明非應了一聲,就轉身要進門,源稚女趕忙拉住他,在中國他可沒有多少時間去找路明非,這次好不容易遇見,怎麼能這就回去呢?雖然他總覺得他們的相遇帶著陰謀的味道。
「還有事么?」
「繪梨衣她很想你,你有時間去日本看看吧。」」
「不去。我沒有任務在日本了。學校不會再派我出任務了。」
「為什麼?」源稚女反問,昂熱是很寶貝路明非,但是這是因為路明非可以解決很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現在把他雪藏,是要幹嘛?
「我也不知道。」路明非在心裡默默的嘆氣,他已經向諾瑪申請了任務完全取消,申請時候的到底是因為什麼他也忘記了,反正當時他就是有不得不申請的理由。同樣的,諾瑪也同意了。自那之後,eva也再也沒有出現過。
源稚女不知道這件事,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是路明非本身也就沒有告訴他們的必要。兩個人站在那裡,誰都沒有說話。風從走廊的那一頭吹過來,春天的風竟然還有著涼意,好像兩個人剛剛的對話。
「好了,你走吧,謝謝你剛才救我了。」路明非推開門,「叫繪梨衣忘了我吧,我不會再去看她了。」
源稚女欲言又止,但還是找不到自己可以插手的理由,繪梨衣是他妹妹不假,但是這也不是要求強迫路明非的理由。路明非的眼裡藏著獅子,他不敢逼迫的太緊。
他害怕……逼緊了會讓路明非傷害到繪梨衣……
路明非扭頭看他,眼神平靜的像是一汪死水,源稚女大驚,伸手就抓住他的肩膀轉過來,強迫他正面著自己。但是再看,路明非眼裡的分明是難過和愧疚,是對繪梨衣這個單純女孩的放不下和不敢見。
源稚女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就聽見路明非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明非啊,怎麼這才回來?!快進來!」
路明非不用看都知道是叔叔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了自己,以前他半夜三更爬起來玩電腦,溜去網吧,十次里有三次會被叔叔遇上。但是叔叔很少罵他,每次都是不輕不重的說他幾句,也不告訴嬸嬸,以前的時候,只有這個時刻,他才會覺得叔叔是真的把他當成路家的孩子看的。
「叔叔你好,我是路明非的大學同學,我叫源稚女。」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源稚女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趕忙自我介紹,力求可以再賴在路明非身邊一會兒。
「是明非的大學同學啊,請進請進。」
叔叔抓抓自己的腦袋,熱情的把源稚女請進來:「大學同學可是很難來家裡呢,快進來坐吧,明非你也是,趕快讓同學進來。」
「不,不是,他就是路過……」路明非的話被源稚女乾淨利索的打斷:「謝謝叔叔,這麼晚了我還真的沒地方去,路明非你叔叔人真好。」
路明非眼睜睜的看著源稚女利落乾脆的推門進去,和叔叔說著話,自己被撩在原地好像變成了別人家的孩子走錯了門。
源稚女和叔叔說了兩句話,叔叔就去廁所了,趁著這個空,路明非看著他:「沒想到風間琉璃也喜歡平民的生活啊,留在這裡你可是要打地鋪的。」
「什麼平民不平民的,咱們都一樣,剛剛叔叔說了,我就睡你和你表弟的那個房間,裡面東西齊全著,還讓我將就一晚上。」源稚女摘著眼鏡的往房間去,「叔叔人真好。」
路明非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最後還是默許了他住在這裡,都這樣了,他總不能把叔叔叫出來,把源稚女趕出去吧!
但是這樣未經人家允許就蹭房間的行為必須要警告,於是在源稚女等人面前戰鬥力只有5的路渣渣,選擇了一晚上不和他說話。
路明非一身亂七八糟的淤傷也沒有被叔叔發現,叔叔實在是睡得迷糊,見到他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回來也就完全放心的回去睡覺了。
源稚女倒是問了兩次,想讓他上點葯。但是奈何路渣渣實在太「高冷」,鳥都不鳥他。自己睡得香。
後來說起來這件事,路明非自己的說法是,他都兩三天沒睡覺了,困得就算天塌了也不會醒。哪怕只是疼。又不是沒疼過。
第二天,陽光從沒拉好的窗帘縫隙瀉落進來,並不算是多麼寬敞的房間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雜物當中放了兩張相距只有兩米的單人床,一張床上的少年黑髮亂糟糟,不明的透明液體掛在嘴角,真心不想讓人承認那是口水。
而另一張床上的少年和他的睡姿卻是……天壤之別。路明非那是伸胳膊舒腿,力求舒服。他卻是帶著一點點防備的側卧著,微微的彎著脊背,像是在潛意識裡相信著什麼卻又在保護著自己。
沒一會兒,陽光就把源稚女弄醒了,房間里淡淡的味道絕對不是在日本的時候的房間,潛意識裡防備心很重的他幾乎是立刻就醒了過來。
打量四周,看到毫無形象的路明非才想起自己在哪裡。
起床,稍微收拾一下,源稚女剛想出去的時候,想起來自己的手機好像剛剛沒摸到,反手去掏,找了半天竟然在路明非的床下摸到了。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不是夢遊了,竟然會把手機弄到那裡去。
掏出手機,站起身來的時候,看著四仰八叉的路明非,他忽然起了一點點的逗弄之心,隨手就用手機拍了幾張存起來了。
也就在這時候,門上忽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是一個有點嚴厲的中年女人的聲音:「路明非,你起來了沒?!起來了就去給我下樓買包醬油和醋!」
說完,就也沒等回復的踩著拖鞋離開了,源稚女只聽見啪啪的腳步聲,也聽不清其他的話是什麼了。
難道她確定路明非會給她去買?!源稚女雖然知道路明非挺怕這個嬸嬸的,但是他現在睡得這麼死,真的會聽見?!會不會想什麼劇里演的那樣,路明非潛意識裡畏懼著嬸嬸,就算沒醒,也會去給她買回來醬油和醋?
源稚女表示抱有十分的好奇心和期待看著路明非,十秒鐘后覺得自己的智商肯定都是餵了狗了,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嬸嬸的話又不是什麼控制性的言靈。
放棄路明非,他戴好眼鏡,伸手扭開了房間門。昨晚來的太匆忙,根本沒有多少時間打量這裡,只努力記住了一個大概,現在看看,和中國其他的家庭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客廳,主卧,次卧,廚房,沒有吧台也沒有太過霸氣的落地窗,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在這個只有幾百平米的小房間里,長大了一個堪稱錯誤存在的「s」級。那是人類的希望,也是混血種的希望。
和日本白王血脈中的「皇」一樣的人物。路明非終將會是那個代替他們站在戰場上長劍凜凜,刀如寒霜的人,他的腳下踩著他們的屍骨,他的心裡流動著他們的遺志,他的刀劍上,流淌的不只是龍族的鮮血,還會有他們的力量。
「你是誰?!怎麼在我家?!小偷?!」端著雞蛋餅轉身的嬸嬸忽然看見了源稚女,一瞬間腦子裡千百個問題伴隨著尖叫沖了出來。
源稚女有些為難的捂住了耳朵,他是真的想留個好印象的。可是任誰一回頭看見自己家裡忽然多出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年輕人,能夠正常的打招呼,說句:你好,吃了沒?一起吧!的人估計真沒有幾個。就算有,也都到二次元去做主角了。
所以,當嬸嬸正常反應了之後,源稚女是真的沒辦法「風度翩翩」了。
「怎麼了怎麼了?!哎呦!怎麼了?!」就在嬸嬸魔音穿腦的時候,叔叔以百米光速的速度從卧房沖了出來。
「他突然出現!……」嬸嬸連忙躲到叔叔身後,連手裡的雞蛋餅也早就不知道剛剛扔到哪裡去了。
「啊?是你啊。」叔叔認真的看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沒事沒事,這是明非的大學同學,昨晚過來借住的。沒事。」
「大學同學?」嬸嬸完全不相信的上下打量源稚女,平凡的黑框眼鏡,白色長袖,黑色牛仔褲,除了高一點,好像也不像什麼壞人,尤其是看起來也沒有上次來的那些肌肉男壯。
「叔叔嬸嬸好,我叫源稚女,是路君的大學同學,都是卡塞爾學院的學生。昨天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借住在這裡,如果給兩位造成了什麼困擾,稚女深感抱歉,現在就離開。」說著就轉身要離開。
嬸嬸聽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態度又好,看起來好像也是挺好看的孩子,身上還有點淡淡的學生氣,也就相信他了。尤其是路明非經常帶些亂七八糟的人回來,她的心裡承受能力也強了不少。現在一看他要走,也就趕忙開口攔住他,要他不要介意之類的。
「嬸嬸你客氣了。剛剛也是我不好,要不我幫嬸嬸做飯吧。我看嬸嬸剛才是要做飯對吧。」
「你會做飯?」嬸嬸打發叔叔回去洗刷換衣服,聽到源稚女的話不禁吃驚的反問。雖說有的別人家的孩子是蠻厲害的,可是自己家的這倆一個比一個手笨,根本不會做飯。
「當然了,我家裡很窮的,如果自己不做飯,連大學的學費也沒有。」源稚女表示演戲那是拿手絕活~「以前在學校里路君都經常來我這裡蹭飯吃呢。唯一的就是,可能味道不是很好。」
「哎呦,小源就是厲害,比我們家明非強多了,你不知道明非他啊,可懶了,叫他幹什麼都慢吞吞的,更別說做飯這種事情了。」嬸嬸直接忽視最後一句話,一口一個路明非懶,一口一個小源心靈手巧……雖然這不該是形容男生的詞~
「嬸嬸你別這麼說,我比路君好不到哪裡去的。路君其實挺幫我的。經常幫我在廚房裡打打下手,因為其實我的手藝也不太好。」源稚女再一次努力強調自己的手藝。
而無敵的嬸嬸再次忽視了:「小源啊,嬸嬸問你件事啊,別介意啊。就是…你為什麼叫明非……路君啊?聽著好像電視劇里那個……」
「對啊,嬸嬸,我就是日本人。我從小和哥哥相依為命,無父無母,一起住在大山裡,被養父養大的。到了成人才出了大山知道世界有多大……」源稚女說著,微微嘆了口氣,眉眼間淡淡的哀愁像極了嬸嬸愛看的八點檔節目里沒人疼養的孤兒,「我學習不好,只能考外國大學,幸虧卡塞爾學院接收了我,不然我根本就考不上大學……」
「哎呦哎呦,沒事沒事,這不是考上了嘛,你看我們家明非也是那樣,可是他沒心沒肺的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明非父母也是一出國好多年,全在我們家長大,這不也是過得挺好的嘛,沒事沒事。」
嬸嬸最看不得這種表情了,往常電視劇里瞎編爛造的劇情都能賺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更別說現在就眼睜睜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呢。一個勁兒的哄著源稚女,生怕他真的哭出來。
「謝謝嬸嬸,我沒事。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人吶,就應該往前看。」源稚女扯出淡淡的一個笑容,「以前路君老是說嬸嬸做的飯可好吃了,不知道嬸嬸願不願意讓我留下來吃個早飯。」
「有什麼不願意的,剛剛不是說了嘛,想留下住幾天就住幾天,嬸嬸說了算,沒事的!」
我就是怕您剛剛是隨口一說,說完就忘了才再問一遍的。源稚女在心裡默默的說著,臉上卻是感激的模樣,讓嬸嬸對他的好印象瞬間高出了八個度。
「小源啊,你都喜歡吃些什麼?嬸嬸給你做。」嬸嬸翻炒著鍋里的土豆絲,問。
「我不挑食的,嬸嬸做什麼都好。」
「那行,我就給你做一個醋溜排骨好不好?」
源稚女還沒回話呢,就聽見叔叔橫插了一句話:「大早上的,吃什麼醋溜排骨,不怕酸到胃啊!吃點豆漿油條就挺好的。」
「你懂什麼?!小源他好不容易來趟中國,你就請人家吃豆漿油條啊?!」
「沒事沒事,嬸嬸,我還沒吃過豆漿油條呢,不知道好不好吃,要不今天早上就吃那個吧。嬸嬸你也不要麻煩了,太麻煩我也過意不去。」
「好好好,小源你說豆漿油條那就豆漿油條吧。我炒完這個也就沒了,你去叫明非起床吧!那個懶小子!」
「行。」源稚女放下手裡的東西,沖叔叔眨了眨眼,露出狡黠的笑容,叔叔失笑的搖了搖頭,轉身下樓去買豆漿油條了。
源稚女進了房間,路明非疋是維持著之前的姿勢睡的正香,此情此景,路明非要是再打個呼嚕就更像唐僧的那個二徒弟了。
作為會熬夜練戲吊嗓子的人,源稚女知道被叫醒會有多麼煩人,所以象徵性的叫了幾聲就當他沒聽見了。
坐在路明非對面的床上,源稚女扭頭看著窗外,路明非長大的這個家在六樓,一眼望出去,既看不見樓下栽種的法國梧桐,也看不見什麼好看的景,都是高高低低的樓,統一規劃的窗戶有的關著有的開著,反射著清晨的陽光。
風撩起了窗帘,帶著城市的味道,水泥,尾氣和香水。窗帘裊裊落下,弧度優美的像是蘭花的枝葉或者火焰的顏色,更像的,還是和服起落的大袖。安靜而優美。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當時一時衝動就說出了自己親自來找櫻井小暮的話,她再重要,他也沒有親自動身的必要。那時候只是知道她去了中國,忽然就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可以吸引她。讓她放棄他在的日本,去隔著大海的中國來。
這個早晨真的好安靜,外面乒乒乓乓的收拾桌子的聲音也合理心靜。好像本就應該這樣。路明非的生活平淡無味,卻又透著誘惑般的美好。源稚女和哥哥小的時候也嚮往過可以睡懶覺,醒了也不會真的被罵,會有人抱怨他們,但是手裡卻為他們準備好了早飯和書包。
那種平淡的愛,不一定是要父母,誰都可以。可是就連這樣的願望也是奢望,養父對他們根本沒有感情,他只是喜歡拿到手裡的撫養費。所以有段時候他真的特別恨養父,恨的想殺了他。可是哥哥說,養父死了,他們連睡覺的地方也沒有,為了以後可以離開,所以現在要忍耐。
他那麼聽哥哥的話,那麼相信哥哥,哥哥說的都是對的。在那段弱小無力的童年,哥哥就是所有的希望。所以,哥哥離開的時候,他相信哥哥會回來帶他走。哪怕哥哥不在的日子裡,他像哥哥一樣的受歡迎,他也願意在哥哥回來之後都還給他。他相信著,也等待著,直到哥哥手裡的寒刀刺穿了他的心臟。
源稚女下意識的摸著心臟的位置,真冷,真涼。那個感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冰冷,鋒利,真冷啊。
大夢初醒,卻不知是陷入了另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裡。看過鮮血看過醜惡,努力掙扎努力攀爬,黑暗卻還是層層圍繞,濃的像是化不開的墨。沒有救贖也沒有憐憫,只能一個人提著刀踉蹌前進,跌跌撞撞,頭破血流,看不到任何希望,也不敢再去找哥哥,背著自己都不清楚的仇與恨,艱難的揮刀,揮刀,再揮刀。
也想過很多,也想過殺了那個人,可是失敗,失敗是更加可怕的噩夢。他可以殺他無數次,但是他依舊可以轉身微笑:「稚女,今天過得怎麼樣?」
最可笑的還是他的言靈,陷入黑暗無可自拔的他,言靈竟然還是夢魘,別人的夢魘,他的夢魘,都沒有什麼區別……
那個人說他是癲狂的天才,可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罷了。
如今他回到家裡,有哥哥,有妹妹,血脈相連,心意相近,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也沒有人能再傷害他。
羨慕的平凡生活本就不是他們可以得到的,但是在權力的漩渦里,刀光劍影中,他可以和至親的人相守相護,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就像路明非的平淡一樣,路明非從來不知道他的這種生活有多少人在嚮往,尤其是流淌著龍族之血的混血種,他們選擇了戰場就再也回不去曾經,就像步入了死亡。從不存在著起死回生一說,有的,只是未亡人對逝者的悼念與不理解。
路明非,你的眼裡藏著獅子,雄獅咆哮必定威震四海,然而世間無情中的些許溫情柔意卻又從未離你而去。你的孤獨被幸福鎖住,不知道哪天才會破籠而出。
但是,現在的你,仍舊善良。這就足夠。
「明非醒了沒有?!」嬸嬸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了進來,打斷了源稚女的思緒,他連忙應了一聲,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現在自己是個貧苦的大學生,家長里短要應付的來,要討叔叔嬸嬸的歡心,不能隨時隨地的就流露出這麼悲傷的情緒。
路明非根本就不是能叫起床吃飯的人,雖然是吃貨,可是那是在和芬格爾在一起的時候,不吃就沒了。現在他是從心底就不擔心這件事。安穩的睡的正香呢。
源稚女不願意做這個擾人清夢的惡人,乾脆真的一關門,說路明非不餓,要補覺。
嬸嬸絮絮叨叨的說了路明非幾句,說著什麼不起來就不給他留飯了。叔叔勸了幾句,嬸嬸順坡下,留了點東西放進了冰箱。
早餐桌上,叔叔嬸嬸沒少說路明非以前的事兒,還有什麼麻煩他多多照顧路明非的話。
最後兜兜轉轉,還是提到了那次的日本之行。那個乖巧漂亮卻又高貴冷然的富家女孩。叔叔一個勁的說她好像挺有背景的,飯店的人都怎麼怎麼樣的。好一陣的唏噓感嘆。
問源稚女知不知道女孩叫什麼,源稚女呵呵的應付過去。繪梨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也想多說一點探探兩位長輩的意見,可是路明非的態度讓他那不太准,所以他也不想現在就把事情擺上檯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