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公路
他們兩人的獨處時間沒有多長，早些時候飛出去尋找灰狗的鐮鼬們帶回了灰狗的聲音，還有………歌聲？
那是什麼奇怪的歌？什麼朝陽什麼讀書的？竟然還有升起國旗？
凱撒的異樣諾諾也發現了：「怎麼了？」
「我們是去參加葉勝和亞紀的婚禮。楚子航和路明非在後的灰狗里。」
「你這是欺負他們沒有豪華跑車？」諾諾一瞬間恢復魔女本質，紅色長發飄飄。
「怎麼會……」凱撒無辜的攤攤手，有點無辜的說，「我就是不想和楚子航坐一輛車罷了。」
「喔。你們還在競爭啊。」諾諾不知道凱撒和楚子航，路明非在日本分部的事情，說話也是風輕雲淡。
「其實楚子航做朋友也是不錯的。」凱撒想了一下，得出了一個結論。
諾諾猛的回頭看他：「壞了！」
「怎麼了？」凱撒也被她驚得一驚一乍的。
諾諾嘆了口氣，「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尋思……找人去色誘他來。朋友妻不可欺啊~~」
也虧了凱撒不是中國人，不然這最後一句能聽不出不對勁來？諾諾一下子想起來的是，那次她和蘇茜泡溫泉的時候，她說要去色誘楚子航………千萬不能讓凱撒知道，不然又讓他倆鬧彆扭了……
「我也想坐灰狗，你一起不？」
「嗯……好吧。」凱撒其實早就不想自己開著車等他們了。雖然灰狗是平民的車，但是就當是體驗生活也是好的啊！
諾諾在副駕駛座上坐好，繫上安全帶，沖凱撒挑了挑修長的眉，明亮的眼眸里湧現出往日的狡黠：「敢開快車么？」
「想要多快？」凱撒握上方向盤，就如握住令箭的皇帝，意氣風發的看了一眼諾諾。
「比……」諾諾慢慢的抬高手臂，猛的向前揮，「這風還要快！」
凱撒沒回答，腳下油門一踩，純白的跑車像一隻豹子，矯健的竄了出去。
原本溫和的風在這相對的速度面前變成了凌厲的風，諾諾大笑一聲，忽然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站起來張開了雙臂。
「諾諾……」凱撒剛想制止她，忽然看見她臉上的開心。寵溺的輕笑了一聲，手中悄悄變了一下速度。
諾諾閉上雙眼，全身放鬆的沐浴在狂風裡，飛舞的紅髮里銀色的四葉草耳墜銀光閃閃，像是明亮的寶石光芒。
凱撒抿著唇，仔細的慢慢調整著車速。雖然諾諾要飆車，但是這種姿勢根本不能一開始的速度，那樣不會被一瞬間的動能折斷腰，就是被甩出去。
所以凱撒只能憑藉著自己高超的車技漸漸的在不被諾諾發現的情況下減慢一點又一點。減速太猛諾諾會被甩出去，那他就罪孽深重了！！
諾諾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凱撒的「小動作」，只是揚起了線條優美的下巴，像是一個擁抱世界的瘋狂的追尋者……
追尋……這個詞不經意間跳進凱撒的腦海，他忽然發現，諾諾要的是一種感覺，一種安心的感覺。那與任何環境無關就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給諾諾這樣的感覺，但是他覺得自己願意努力。他認準了諾諾，就絕不放手了……如果他是少年皇帝，那她就將會是艷絕天下的皇后！
楚子航靠在有些硬的椅背上，看著路明非和老唐一人一句的迎著風唱什麼亂七八糟的歌。而且路明非還唱了仕蘭中學的校歌……
楚子航從沒有說過的是，他一直覺得那校歌真的很「二」，因為他是好學生。為了不唱校歌，不做課間操，他才努力爭取去做每天一檢查起來就沒有時間去做這些事情的風紀委員。不然他可沒有多少興趣。就算是成為了風紀委員，他也只負責課間操這幾個方面。他不是統領眾人的人，他只能控制幾個人。他，又不是凱撒……
可是，隨著那又二又熟悉的旋律在腦海中浮現的是什麼？
黑色的，長長的，有陽光的光澤，有點青草的香氣，跳脫的，開心的，還有……銀耳蓮子羹的味道……
「夏彌……」
原來是她啊，她去了哪裡呢？
在北京進入尼伯龍根就找不到她了，從那之後，夏彌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任誰也找不到她。學院里還留著她的檔案，看來她也沒有回過學院……她在北京的家也沒有找到，不知道她父母有沒有著急，還有她那個哥哥……
楚子航低了低眼帘，漆黑的美瞳蓋住了那雙凌厲逼人的黃金瞳。其實，如果此時他有一面鏡子，拿下美瞳，就會發現，那雙黃金瞳里寫滿了對一個人的思念。對一個女孩的，深深的想念。
可是，他現在身邊什麼也沒有，只有泛著寒意的刀。他也不會平白無故摘下美瞳，那會在老唐面前暴露。
路明非改變了老唐他們侵入學院的故事，老唐雖然沒能免去變成龍王的命運，可是他還是作為一個「人類」活著了，雖然有段記憶被路明非扭曲了。
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按說他的言靈只有一個，就是那個莫名的雞肋又不好使，可是偏偏能救命的「不要死」。這個既能時空倒轉又能改變故事的能力到底是什麼？難不成老天也看不慣他身為「s」級卻沒個順手的言靈，所以給他來了外掛？
路明非停下唱歌，看了楚子航一眼，後者抱著刀袋低著眼帘似乎是睡著了。
他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自己不是「s」級么？為什麼沒有一個牛翻天的言靈？楚子航的君焰，凱撒的鐮鼬，夏彌的風王之瞳，校長的時間零，零的鏡瞳……實在不行，葉勝的蛇看起來也不錯，不用找電話，給10086發信息……好像，出了中國，10086就沒用了吧？
路明非在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忽然胃裡一陣不舒服，這才想起來自己早上剛起就被源稚女叫到了校長辦公室，根本就沒吃早飯……
「老唐……」
「明明你怎麼了？」原本還想等路明非接下一句歌詞的老唐愣了一下。接著關心的問。
「我餓了，你有沒有帶吃的？」
「有，一個熱狗，要不要？」老唐從背包里倒出一個還沒開封的熱狗，遞給路明非。
路明非接過的時候看了一眼前面，正好看到凱撒的純白跑車發動引擎，瀟洒流利的離開，副駕駛座上猛的出現一個紅髮的女孩。
凱撒對諾諾的專情沒有人不知道，能上凱撒車的紅髮姑娘除了諾諾還會有誰？
諾諾回來了，消失了那麼久之後，和消失一樣沒有跡象的回來了。她一直是這麼任性的女孩。可是再任性的女孩，也會第一個回到她的男朋友身邊，不是自己這個衰仔身邊。她為什麼要回到自己身邊呢？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呢？既不是她男朋友，又不是她重要的人……啊，不，現在是未婚夫了，人家已經訂婚了，聽說校長也同意了……
人家是和和美美倖幸福福的夫妻，自己是什麼呢？！他們把自己當做了什麼？！只是玩具么？！那麼……
「明明，明明，你怎麼了？！」老唐喊了兩聲，猛的推了路明非一把，路明非茫然的抬起頭，近乎實質的暴怒在他茫然的時候洶湧而出……
「啊！我沒事！想起了一個噩夢！」
路明非忽然清醒，令人壓抑的暴怒瞬間煙消霧散，速度快到老唐以為是錯覺。
見路明非真沒什麼事，他才專心開車。剛才一隻手開車很考驗技術有沒有？！
瞞過老唐的路明非有點心虛的看了楚子航一眼，面癱師兄感覺之靈敏可不是吹的，要是被他發現了，可就沒辦法圓謊了。
好在楚子航好像真的睡著了，一動不動，什麼也沒有說。
「明明，你昨晚上沒有睡好的話，就在休息一下吧。你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不用擔心車。」老唐很有義氣的拍拍路明非的肩膀，說。
「老唐……謝謝……」
「不用！第一名總是要照顧小弟的嘛！」
路明非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看似平靜的外表，但是他的內心波濤洶湧，跌宕起伏不亞於坐海盜船。
剛剛，他那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容易的就被勾起了怒火，覺得自己的女孩被人搶了，想要奪回來的心情那麼強烈。如果不是老唐叫醒了他，他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悄悄的動了動手指，掌心是深深的指甲印，他這麼怕疼的人卻沒有感受到……
什麼時候？自己越來越像小魔鬼了呢？可是，他不想變成小魔鬼，他不想世界變成消磨還小魔鬼嘴裡的那樣……他害怕那個清清秀秀的小男孩……
在他們都沒有看見的地方，楚子航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不知是無意識的，還是察覺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