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背水一戰
船很快在楊鳴的命令下被摧毀。
當兩條小漁船完全毀壞之時，在場的氣氛頓時為之一變。
「我們的背後，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瑪瑙河，想要游過去，除非是對自己的游泳技術極為自信。」
「當然，前提是在河裡你們還能躲開黃勝的索命利箭。」
「敵人已經堵住了我們的去路，要麼跳河，要麼拿起傢伙，狠狠的跟那幫泥腿子幹上一架。」
「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戰爭，什麼是殺人。」
「比殺人，你們才是專家。」
楊鳴算是豁出去了，半廢的體質提起十來斤重的大砍刀一馬當先。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楊鳴開始衝鋒，猶如迴光返照一般，楊鳴的身體居然短暫獲得了正常人狀態，但是以此為代價，則是有些花白的發質，瞬間全部變成銀質。楊鳴這是在拿生命在戰鬥啊，不管勝了還是輸了，楊鳴身體都要大肆虧損。
「背水一戰，捨命相陪。」
殘餘的四十人小隊沉默的可怕，但是每一個人都是紛紛握緊了利刃，眼中閃過瘋狂的神色。
「背水一戰，捨命相陪。」士兵們大吼，如孤狼，如猛虎。
「背水一戰，捨命相陪。」小隊長熱血上涌，刺啦一聲拔下破碎的鎧甲，護在楊鳴的身邊。
「背水一戰，捨命相陪。」就是羅峰這名說客文士也是提著一根不知道從那找來的長劍跟了上去。
黑山賊們完全愣了。
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都被包圍了，他們都沒有退路了，為什麼還要跟瘋了一樣撲上來？
那股狠勁，自詡黑山賊中最狠的刀疤臉都看的心驚肉跳，這就是上過戰場跟沒上過戰場的區別嗎？
黃勝例無虛發，每一箭都能命中一人，但是只要不是爆頭或是命中咽喉，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是爬也要跟上去，也要從敵人的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塊肉下來。
「擒賊先擒王，黃勝，看你往哪裡跑。」黃勝多次出手，終於被楊鳴抓住跟腳，以楊鳴為尖頭，殘存的士兵紛紛沖向黃勝。
沿途的黑山賊揮舞刀劍棍棒擋了上來。
楊鳴虎目一閃，眼中閃過狠辣之色，身體短暫的回復，靈魂之門獲得的豐富武學經驗，這一刻信手捏來，直接棄刀揮拳，一招金剛拳撞擊刀面上，打的黑山賊嘍嘍連連後退。
餓虎撲食！
一擊命中，楊鳴化作惡虎撲了上去。
這時候黑山賊嘍嘍正是空門大開之時，周圍的同伴雖想保護他，但楊鳴也不是孤身奮戰，小隊長已經逼近，保護楊鳴左右。
惡虎掏心！
命中點，赫然就是黑山賊嘍嘍的心窩。
「啊……」黑山賊嘍嘍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胸口出現一道血洞，直挺挺的倒下去。
在楊鳴的手上，一顆心臟還在撲通撲通跳躍。
小隊長目光閃爍不定，黑山賊們更是被楊鳴兇狠的一面嚇到。
頭一次以如此兇殘的手法殺人，楊鳴罕見的沒有害怕噁心嘔吐，因為對方根本沒這個時間讓楊鳴來感慨。
雖然手段殘忍，但是黑虎掏心作為普通三流武學，黑山賊中會的人也有幾個，只是掏出心臟而已，他們都是腦袋記在褲腰帶上過活的人，什麼狠人沒見過？
不過黑山賊們也有些猶豫了，這還是傳聞中的廢人大皇子？
難道是假的？
不僅是黑山賊嘍嘍有這個想法，就是賊首黃勝也一樣。
這一猶豫，卻是被楊鳴抓住了先機，帶著殘餘的士兵逼近黃勝。
「不管是真是假，先滅了他們。」黃勝很快回過神，大聲喊道，接著彎弓搭箭，把箭支對準了楊鳴。
楊鳴如梗在懷，自己憑目前的狀態，是絕躲不開黃勝的攻擊。
「驚神刺。」不及多想，楊鳴看準了黃勝，發動了自身最強的殺手鐧。
一枚尖銳的靈魂尖刺忽然從楊鳴的腦海中衝出，狠狠的扎進黃勝的腦海。
「啊……」黃勝凄慘無比的慘叫，眼眶，鼻孔，嘴巴都流下了猩紅的血液。
「黃勝，納命來吧。」小隊長不知道黃勝到底經歷了什麼狀況，但是知道黃勝現在絕不好過。
小隊長本就有武士巔峰的水準，更是熟知戰場衝殺，比的就是誰更狠，完全就是一副以傷換傷的打發，打的黃勝都有些難以招架了。
黃勝感覺很憋屈，想他堂堂一代武學大師，居然被一名武士逼入絕境。
不過相比起小隊長的以傷換傷，更讓黃勝忌憚的莫過於楊鳴先前使用的招數。
那一刻，黃勝只覺得自己的靈魂被一根刺扎了一下，靈魂隨時會離體而去。
那種感覺，黃勝表示絕不想再受第二次。
不過過了好一會兒，黃勝也沒見楊鳴繼續發動詭異的攻擊，當即避開小隊長。
「去死吧。」一拉開距離，彎弓搭箭射擊，一套動作一氣呵成，眨眼間就完成。
小隊長這時候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當即被命中了胸口，死得不能再死。
楊鳴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羅峰更是不翼而飛。
「咻咻。」兩箭下去，楊鳴身邊最後的張三李四也魂歸天外。
「下一個就是你了。」黃勝露出猙獰的笑容
但是忽然，黃勝呆立當場，一動不動。
黑山賊嘍嘍還在奇怪，「砰」的一聲，黃勝的腦袋整個炸裂開來。
紅的白的撒了黑山賊嘍嘍一身。
太恐怖，太嚇人了，就算心臟被掏出來，黑山賊們也並不是很害怕，但是腦袋整個炸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在且戰且退的過程中，黑山賊嘍嘍本就有傷亡，最後在背水一戰的隋國士兵攻殺下，數量急劇下降，現在只剩下寥寥五十多人。
這五十多人看到黃勝的死法，全都面無血色，怕的要死，以為有鬼。
「下一個誰來？」楊鳴哈哈大笑，配上滿頭的白髮，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跑啊。」黑山賊嘍嘍終於忍受不住恐懼，四散而逃。
實在是楊鳴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
雖然不清楚黃勝到底怎麼死的，但是黑山賊嘍嘍們知道，這一切一定跟楊鳴有關係。
當黑山賊嘍嘍最後的身影都消失，楊鳴終於忍受不住，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迴光返照的時間過去，無盡的疲憊，虛弱襲上楊鳴的心頭。不僅有身體上，更有靈魂上的疲憊。
憑楊鳴的靈魂只能施展一次驚神刺，施展過後就需要一天的時間回復。
頭一次對黃勝使用驚神刺，因為第一次對敵，不夠熟練，導致威力降低了許多，但是第二次有了經驗，驚神刺全部的威力集中在一處，致使黃勝的腦袋炸開。
現在楊鳴的腦海中就有幾百隻小蜜蜂在「嗡嗡嗡」鬧個不停，楊鳴感覺自己的腦袋也快要炸開了。
楊鳴的眼皮子很沉重，眼看著就要閉上，朦朦朧朧中卻見地上有一道身影緩緩站了起來。
那道身影先是拍了拍腦袋，清醒意識，然後看向四周，猛的爆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大皇子殿下，你知不知道朝中可是有很多人想要你死的啊。」那人走進，蹲下來，正好能讓楊鳴看的清楚。
不是「死」在黃勝箭下的小隊長還會有誰？
這傢伙居然裝死？
楊鳴狠狠一口咬在舌根上，以疼痛來刺激自己的感官，意識稍稍清醒，艱難的坐起來，背靠大石。
現在的楊鳴，可謂是手段用盡，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