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甘2
「楚國大舉來犯，現已連下雄鹿，甘棠，錦城等五座城市，皇上更是傷在了楚國大將楚雄手上，不能再等了，我提議，就按楚國的要求，交出大皇子楊鳴。」金鑾殿前，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義正言辭道，此人正是當朝宰相徐成，也是曾經跟隨先帝打下隋國的功勛家族，更是當朝皇后徐氏的老父。
「老臣請旨，為了隋國百萬黎民百姓，懇請皇上交出大皇子楊鳴。」宰相徐成老淚眾橫，於大殿前當頭拜下，一副憂國憂民，完全為了隋國百姓的架勢。
「懇請皇上下旨。」站在宰相徐成身後的文臣紛紛跪拜下去。
「楊鳴皇子九龍鎖心，每年的開銷都能讓我國多培養兩位靈境一重天鋼筋鐵骨的強者，交出大皇子，對我國來說，有益無害。」另一位武將打扮的人瓮聲瓮氣開口：「與楚國交戰六年之久，隋國的軍餉早已見底，許多士兵連飯都吃不飽，卻還養著大皇子這個廢人，在軍中不滿的人有許多。」
「臣也請皇上下旨，下令交出大皇子。」
武將名叫張剛，雖官位比起宰相徐成要低上不少，但是看其在軍中聲望明顯不弱，在他開口之後，站在左邊的武將們紛紛點頭，與右邊的文官們一樣，跪下懇求。
自從楊鳴的舅舅楊一心領軍出征，在外已有六個年頭之久，尤其還是保護隋文帝御駕親征出錯，導致在朝堂上的聲望降到低谷，有讓張剛後來居上的架勢。
在楊鳴這個當事人的面前，滿朝的文武百官無一人詢問楊鳴的意見，好似楊鳴就是一件貨物，任憑他們決定生死。
楊鳴的意見？
笑話，不管楊鳴同意還是不同意，結局早已註定。
一國最珍貴，萬萬人之上的寶座上面，隋文帝氣血敗壞，傷勢未愈。
他隨意的看了楊鳴一眼，眼中流出了明顯的不喜。
揮揮手，冷漠道：「就這樣吧。」
說完，他看都不看楊鳴一樣，在兩邊太監的攙扶下，準備下去休息。
「不……」然而，一聲驚呼卻瞬間響起，是如此的凄厲憤怒。
接著就是一群小太監小宮女的阻攔聲：「娘娘，娘娘你不能進去。」
然而小太監小宮女又如何能阻止憤怒的明妃？
衝進金鑾殿中人，不是明妃還會有誰？
在明妃的身後，楊惠心沖著楊鳴可愛的吐了吐小香舌。
雖然楊鳴拒絕了母親同來的要求，但後來明妃還是悄悄的跟過來並在後廳偷聽，當滿朝文武百官都決定把楊鳴交給楚國，而楊鳴的親生父親隋文帝卻是無動於衷的同意了，這個女人終於忍受不下去，衝進金鑾殿，大聲的質問。
被送去楚國，楊鳴那還有命在？
「隋國與楚國相距億萬里之遙，憑鳴兒的身子，能不能活著到達楚國都是未知數。」
「皇上，你這是要鳴兒的命啊。」明妃哭泣的看向隋文帝，渴望隋文帝收回命令。
隋文帝臉色鐵青。
「楚國要求交出鳴兒，根本是個借口，他們狼子野心，其實就是想吞併我們隋國，就算交出了鳴兒，楚國也不會退的。」明妃大聲的咆哮。一而再再而三的細數交出楊鳴根本沒有效果。
「就算楚國不退，但是少了大皇子每天數千靈晶的消耗，能給我國增加多少可用士兵？」旁邊宰相徐成陰測測的說道。
他是皇后的老父，皇后更是誕下一子，如果楊鳴走了，那麼他的外孫就是最有利的皇位繼承人。
「沒錯沒錯。」一說到士兵，張剛趕緊點頭，作為將軍，最看重的就是手底下的士兵。
「當然，明妃娘娘要是同意取消大皇子每天數千靈晶的消耗，老臣倒是願意退一步。」徐成老謀深算，眼中閃過陰謀的光彩。
明妃也不簡單，如果楊鳴失去每天數千靈晶購買的靈藥吊命，那麼根本活不了幾天。
徐成這是要把楊鳴往死了逼。
「你……」明妃怒指徐成，一時間卻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已然被徐成逼入了死路。
「夠了，朕意已決。」隋文帝威嚴的聲音響起，聲音中透著虛弱：「咳咳……」
「皇上。」眾人大驚失色。
隋文帝癱坐在龍椅上，無力的揮揮手：「今夜就出發吧，儘快到達，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
說完，隋文帝居然擋著文武百官的面，坐在龍椅上開始調息。
看起來，他受到的傷勢明顯不一般，連壓制到寢宮或者練功房調息都做不到。
「皇……」明妃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楊鳴拉住。
「鳴兒？」明妃悲哀的看向自己可憐的孩子。
「還是大皇子為俊傑，知道事不可為，已然認命。」徐成笑著感慨，話語中充滿調侃與愉悅。
楊鳴給了明妃一個放心的眼神，接著看向了徐成。
「不知宰相可否聽過一句名言？」
「哦？」自楊鳴走進金鑾殿來的第一句話，還在交頭接耳，等待隋文帝調養好氣息在離開的文武百官們紛紛被楊鳴的話吸引，轉而好奇的看向了大皇子。
關於大皇子的傳聞，也許普通百姓多有不知，但他們這些當官的會不知道嗎？
九龍鎖心，天棄之人，從生下來就是個藥罐子，兩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要不是有皇子這個身份在，早就死了。
在場中人大多都跟大皇子接觸過，知道這是個話不多，甚至可以說有些內向膽小的性子，想不到今夜在文武百官面前，卻能面不改色的與當朝宰相對峙？
要知道，在場大多數的官員平時與宰相說上幾句都是戰戰兢兢，話不利索呢。
「可惜是個廢人。」有些官位比較低的官員暗自可惜想到。
大概是認為自己的外孫繼承皇位的可能性大大提升，宰相徐成心情大好，加上隋文帝還未下達退朝的命令，他們也不能離開，就當成是一場笑話好了。
「是什麼呢？」宰相笑呵呵的問道。
楊鳴環顧四周，在場所有人一個一個看過去，好似要記住今夜的恥辱。
宰相徐成老謀深算，笑的如一隻老狐狸，張剛虎目怒睜，惡狠狠的盯著楊鳴，餘下百官神色各不相同，卻無一人把楊鳴放在眼裡。
當楊鳴的視線終於落到那萬萬人之上的身上之時，才緩緩開口。
聲音不大，卻在整個金鑾殿中響起。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終有一日，必將讓爾等後悔莫及。」
話落，楊鳴深深的看了一眼龍椅上的隋文帝，拉住明妃和妹妹的手，毫不遲疑的走出金鑾殿。
少年瘦骨嶙峋，身體虛弱，一陣風吹來都能吹到他。
但是這一刻。
少年的身姿挺拔，頂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