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挑釁
「三哥，你……」姜墨璃很驚異的看著鍾梓蕭。
鍾梓蕭苦笑一聲，「傻丫頭，我知道，你現在信不過我，沒關係，我等，我會等到你真正信任我的那一天。」
鍾梓蕭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若有所思的姜墨璃獨自煩惱。
一夜無眠，姜墨璃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往日相處的種種。
「啊……，煩死了，怎麼又想起來」，姜墨璃本以為跟他說清楚后，自己會不再那麼難受，結果昨晚他又說了那番話，讓自己想忘也忘不了。
「冷靜冷靜，姜墨璃，你要清醒，愛之如你，就只是毒藥而已。」
姜墨璃坐在梳妝一個勁的掐自己的手，直到自己白玉般的手變得通紅一片。這才清醒過來。
眼見著日頭逐漸大了，姜墨璃也不磨蹭，麻利的換好一套紅色騎裝，將青絲用木簪挽成一個簡單的髮髻，束於腦後。
在梳妝台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猶豫片刻，還是畫了個淡淡的妝容，遮住了一臉的憔悴。然後，就陰沉著臉出了門。
姜墨璃自幼就偏好青綠二色，衣服配飾從無其他顏色。這回卻被自家大姐鑽了空子，把自己準備好的騎裝給換成了紅色跟鵝黃色。這兩個顏色鮮嫩顯眼，這回是想低調也低調不成了。
這不，姜墨璃一出現，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姜墨璃本就膚若凝脂，在一身火紅的騎裝的襯托下，愈發顯得白嫩。如花般嬌好鮮嫩的容顏，一改常態，略施粉黛，愈發美的叫人移不開眼睛。
「這是姜家三小姐嗎？可真是美若天仙」
「是啊，姜三小姐從未以真面目示人，還以為是丑的能見人，沒想到……」
……
儘管他們壓低了聲音，但姜墨璃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下意識的看向鍾梓蕭，卻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姜墨璃的臉一下子發熱起來，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收回，低頭咬緊薄唇，快步向前走去。
大姐啊大姐，你是好心，卻辦了壞事了。姜墨璃稍稍平復自己情緒，確定小臉上不再發熱，這才鎮定自若的走到姜老元帥跟前。
「墨璃拜見祖父」。
「嗯，來了就快坐下」。姜老元帥心事重重，不以為然的吩咐姜墨璃坐下。
「是」，姜墨璃微微曲身，在姜老元帥身後坐下。一旁就是自己的幼弟，姜安明。
本來，姜墨璃是不能坐在這裡的。但皇上親自下令，姜墨璃也只能頂著眾人嫉妒的眼神，坐於上座之上。
也不知皇帝這是想幹嘛，大半夜的，來下旨，只為今天讓我坐這，不太可能吧。
而且，今天，魏，楚兩國太子，姑墨，月氏，吐谷渾，等一眾小國，皆到場。別的不說，這些國家，或多或少都與姜家有些「淵源」啊。死皇帝不會是想……
姜墨璃不用看都能察覺到，有多少不懷好意的目光在盯著祖父跟自己。
「姐姐」，姜安明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按照規矩，自己跟姐姐沒資格坐在這。
「沒事」姜墨璃示意姜安明別說話。雙手緊握住他的手，自己卻是絲毫不敢鬆懈。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隨著太監的大喊，眾人紛紛跪倒在地，齊刷刷的行禮。
「平身」，說話聲音氣勢如虹，威嚴不已。
「今日秋狩盛宴，大家大可不必拘禮，隨意便好。各國使節，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晉皇過譽了，晉國地大物博，在下自到上陽，才知道自己見識淺薄啊，這哪裡算是招待不周，簡直就如身在瑤池仙境啊。這一切，都是晉皇您勞苦功高。」
他那身吐谷渾服飾，不是普通人能穿戴的起的。年記又不過三十四五，不會是吐谷渾現在的大將軍，伊萬。貌似父親當年隨祖父征戰吐谷渾，殺了吐谷渾當年的大將門，也就是他爹。怪不得他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
「哈哈，尹萬將軍可真愛說笑」，皇帝聽到別人稱讚自己，自然是高興，話語間也親切了不少。
「在下說的都是實話，晉皇治理得當，實乃明君。不過，」伊萬停頓了一下，有意識的看了眼姜老元帥，才走到宴席中間，跪在地上，道:「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晉皇可否答應。」
「什麼事情，不妨說來聽聽」。皇帝在位數十載，自然是察覺到了不對勁，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
「在下習武數十載，也算略有小成，在吐谷渾，至今無人可敵。今日一見姜老元帥，突然想起江湖傳聞，姜家劍法所向披靡，無人能敵，不知是否有幸，能領教一二。」
姜墨璃一把拉住姜安明，瞪了他一眼。轉而憂心忡忡的看著一旁的祖父。祖父堅挺的身軀不知何時，已經逐漸佝僂。明明已經堅持不住了，卻還是咬牙支撐著這個搖搖欲墜的姜家。
「伊將軍自己都說了是傳言，那就意味著這並不可信，怎麼伊將軍就當真了呢？」
姜老元帥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就這一句話，還刺激不到他。不過一息之間，就想到了應對之策。
姜老元帥乃晉國重臣，皇帝自然得偏向於他。且他本就年邁，若真與伊萬比武，輸了，也是晉國無光，遂道:「是啊，伊萬將軍，這些不過就是傳言，怎麼伊萬將軍就當真了。伊萬將軍武藝高強，自是少有敵手。」
「什麼傳言就不能當真，在坐的，誰人不知，姜家的厲害。難不成，是姜老元帥不敢了，也是，年紀大了，自然得惜命。你們說，是不是」，伊萬很不屑一顧的看了一眼姜老元帥，轉身向各國使臣道。
「是啊，姜老元帥不行，那就讓姜將軍來啊。喔……，對不住，在下忘記了，姜將軍為了個女人，龜縮在北漠已經多年了。看來，這姜家是真的沒人了。」
只見伊犁使臣起身，用不太熟悉的漢話挑釁般的附和伊萬道。
姜墨璃雙手緊握住姜安明，平靜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