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胡清荷盯著他,蕭亦白的殘忍她是聽說過一些的,幾年前還是孩子的他就夠膽把一個人放到鍋裏煮,試問有哪個正常人會如此殺人?
隻是她不怕。
“死都死了,還會害怕死後怎麽樣嗎?”胡清荷嚴肅道:“你要殺我就殺,但是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承受能力。”
她望了一眼青年人。
“若她們兩人死,本王必定讓你們陪葬。”蕭亦白嘴角扯著一抹冷笑說。
青年人鄒鄒眉頭,胡清荷看見立即喊道:“師兄。“
青年人瞧了她一眼,正色道:“師妹萬事要以大局為重。”
“王爺,我們會放溫小姐,隻是李悠宜我們絕對不能放。”青年人說道。
“本王說了兩個都放。”蕭亦白氣定神閑道。
“蕭王爺看來真的不知道她是誰。”青年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你是何意思?”蕭亦白目露不解瞧著葉悠。
葉悠神色平靜的回望他,眼眸深處幽黑一片。
“你來告訴他。”青年人道。
葉悠撇了他一眼,他的刀有意無意的更接近喉嚨,她的脖子越發覺得冰涼,她抿嘴沉默半響,終凝視蕭亦白,開口道:“我是蕭綽之女。”
……
夜很深,滿天的雪從天空紛揚下來,清心殿門前響起雜亂的腳步聲,有一名約六十歲的官員連傘都沒撐,腳步帶風跑向清心殿。
他後麵跟著的太監低聲喊道:“等等啊!顧大人!陛下在休息,你著急也沒用啊。”
那名顧大人沒理會,他噗通一聲,跪在雪地上,雪地的冰寒讓顧大人雙膝一顫,整個人忍不住抖索一下,清醒了不少。
他滿是鄒紋的臉有著憤恨的表情,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緊關著的紅色殿門,如鯁在喉喊道:“臣顧圳求見聖上。”
“臣顧圳求見聖上!”聲音越來越大聲,打破了北辰皇宮夜晚的安寧,也攪動起表麵平靜無波的北辰。
多年後,有人看到站在九重天之上,表麵沒有一絲情緒流露,一身高雅華貴的九五至尊時,才恍惚想到也許這一場連累多名官員的驚天大案是她一手策劃的,因為她才是暗地裏得利最大的人!
“你大半夜找寡人有何事?”北辰皇怒氣衝衝拂袖而來。
“聖上臣有冤。”顧圳梗咽道。
“你有何冤屈快說。”北辰皇聽到顧圳的梗咽聲,聲音緩緩平和道。
他的怒氣慢慢消失,他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站在他麵前的臣子也已經到了花甲之年,他從年輕時就跟著他,為他心勞力多年,想到這些他的氣也就消了。
顧圳的眼裏含著淚光看著北辰皇,道:“聖上你得為臣做主啊!臣的孫女……”
他說到這裏眼裏的淚再也憋不住,一直往下流,話也旋即停了下來,滿臉悲憤,仿佛因為悲憤而說出來,隻得難過的看著北辰皇。
北辰皇鄒鄒眉頭,道:“珍珠出什麽事了?你說出來寡人一定為你做主。”
“珍珠她死了!聖上。”顧圳老淚縱橫,頭垂得低低道。
殿裏的宮燈照在顧圳的臉上,他本就蒼老的臉此時更加蒼老了,北辰皇重重歎了口氣,回想那個韶華正好的女子,問道:“她是如何死的?”
因喪失孫女而悲痛欲絕的顧圳沒有急著回答,他抬起頭,緩緩的笑了,笑得蒼涼:“她是被假珍珠,如今的鎮南候夫人害死的!”
“什麽?!”北辰皇瞪大雙眼看著顧圳道。
“她是被臣尋回的假珍珠害死的。”顧圳再次悲涼笑道,宮燈照著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可他那雙有神的眼睛此時又仿若沒有焦距那般,無法尋找方向看著顯得空洞無力。
……
“北辰皇讓左都尉駙馬查一場真假珍珠案,最後的結果卻是查出一場驚天大案!”說書先生沉穩的聲音突然變高道。
他歎息的搖了搖頭,環顧底下的聽眾,聲音擲地有聲:“鎮南候夫人自被查出先是謀害顧圳之女,然後冒名頂替的事情後,在牢房裏呆著等候三日後處斬。”
“鎮南候前去看她,兩人在牢房裏大吵一架,那架吵得可真是熱鬧啊!差點打了起來。男的罵。”說書先生吐字清晰,忽然裝一個女子的聲音嬌滴滴道:“我讓別人交給你的東西你見到了吧?”
席下的聽眾睜大雙眼,他們都在好奇是什麽東西。
“快說!快說!”有人催促道。
說書先生道:“那是一盒子的信。”
“信裏麵寫的是什麽呀?莫非是鎮南候的罪證?”有人猜測道。
說書先生點頭又搖頭,“是罪證,可不僅是鎮南候的罪證。”
其中的聽眾大吸一口氣,他們知道朝中有人要遭殃了,隻是暫時還不知道是誰。
“鎮男候夫婦不知……”說書先生頓了頓又說道:“在他們吵架的時候,罪證出現在左都尉駙馬門外,不過兩個時辰,剛從牢房回來的鎮南候也被押進了監獄與他的妻子一塊被關了起來。”
“左都尉駙馬尋找線索查到鎮國公主胡清荷在暗地裏招兵買馬欲謀反,推翻北辰皇對後梁的掌控,北辰皇上知道後大怒特派人來將胡清荷抓拿。”
說書先生說完滿堂寂靜,過了很久有人反應道:“那胡清荷被抓到了嗎?”
有幾個人歎了口氣,他們是後梁人,後梁亡國十幾年突然複國了,可是國家卻在北辰的掌控下,如同一個附屬國,他們的心情是極其複雜的——
昔日後梁皇後對百姓是真的好,百姓也安居樂業,而在她逝去後奸臣當道,後梁皇增加賦稅,大費周章修建遊玩的樂園,導致百姓變得苦不堪言,恰燕國來犯,在胡清荷的父親死後更是三日而亡,如今胡清荷卻因為想推翻北辰皇,讓後梁重新在五國內站起來而入獄,讓他們感到敬佩歎息,同時他們也怨後梁皇不作為。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說書先生清清嗓子拍醒木豪邁道。
隨著他這句話一落,一間廂房裏一個清秀可人的小丫鬟忍不住道:“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