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範之舟微笑道:“原來你要去東陽,可惜我要去的不是東陽。”
“你剛剛不是說有愛去東陽嗎?”溫嬌兒不樂意道,滿腹疑惑。
“我想說東陽我肯定不去,我要去的是燕國。”範之舟笑道。
“你故意的。”溫嬌兒不悅悶悶道。
“嗯。”範之舟微微一點頭,眼裏閃爍著了然的光,道:“你想跟著我,是為了什麽?”
溫嬌兒凝眸看著他,一雙眼睛含著範之舟看不懂的情緒,有些怪怪的。
範之舟眼裏閃過一絲不解。
溫嬌兒思索一會,深呼一口氣,鼓足勇氣道:“我想跟著你的原因,是因為我想跟著你學下棋。”
“學下棋?”範之舟眼裏帶著笑意問道。
“嗯。”溫嬌兒重重點點頭。
現在不能說出真實的原因,免得把人給嚇跑了。
想著,溫嬌兒有些緊張的看著範之舟,“你解了殘棋,我卻沒有能解開,這讓我自尊心很收傷害,我跟你學下棋,如果一天我會贏了你,就說明我的棋藝比你高,我有能力解開那盤殘棋。”
範之舟搖了下頭,笑道:“我可以寫封信,讓顧顯揚教你,他也是能解去那盤殘棋的人,你打敗了他,也代表你有解開那盤殘棋的能力了。”
“不行。”溫嬌兒立刻否定道。
“為何不行?”範之舟道:“顧顯揚的棋藝比我高很多。”
“他沒有你長得好看。”溫嬌兒小臉天真帶著真誠,毫不猶豫道。
範之舟愣了一瞬間,很快反應過來,雙眼帶著古怪的光芒,嘴角挑起一抹笑,“你的誇獎對我不受用。我還是寫封信給顧顯揚讓他教你下棋。”
溫嬌兒蹙眉思索,悶悶出聲道:“可是他不單長得沒你好看,還沒有你有天賦。”
範之舟瞧了一眼她。
“他用了十幾年的時間,在三十二歲的那年才解開了那盤從幾百年前留下的殘棋。”溫嬌兒凝視範之舟,眼裏閃過一絲真誠還有崇拜的光芒,“你卻在那麽小的時候就解開那盤殘棋。”
“是我幸運。一看就明白,隻是……”
範之舟說到這裏話鋒一轉,好心勸道:“我沒教過人,我教不了你。”
溫嬌兒笑道:“沒關係。每個教書先生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會教人讀書。”
“溫姑娘。”範之舟道。
“我說過讓你叫我嬌兒就行了,不用那麽客氣。”溫嬌兒笑容滿麵道。
範之舟望了一眼溫嬌兒,知道不直接拒絕是不可能的了。
他道:“可是我不想教。”
溫嬌兒愣住看著範之舟,沒想到他會直接了當的拒絕,臉上露出難堪的表情,低下頭。
旁邊的喜兒著急的望著溫嬌兒低垂的頭。
她的側麵在柔黃的燈火下顯得憂傷。
喜兒看著,氣憤的上前一步,盯著範之舟問:“你為什麽不想教我家小姐,總該給個理由吧!”
“理由說了不想,而且……”範之舟看了一眼溫嬌兒難堪的臉色,道:“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沒有時間教你。”
“沒關係,我可以跟著你,隻要你有時間來教我就可以了。”溫嬌兒語氣著急,一張臉帶著誠懇。
範之舟對溫嬌兒拱手一禮,道:“還請姑娘另請高明。”
“另請高明。”溫嬌兒道:“哪有人比你還要高明。”
範之舟提醒道:“顧顯揚的棋術比我高出很多。”
“可是他沒有你有天賦,假以時日你一定會超過他的,所以我還是跟著你學棋藝好。”溫嬌兒倔強道。
“那也需要日子。”範之舟道:“我不能耽誤姑娘的時間,姑娘還是請回吧!”
“叫嬌兒,叫嬌兒,我都說多少次了,讓你叫為嬌兒。”溫嬌兒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不悅中帶著生氣道。
範之舟看她一副他不叫嬌兒不罷休的模樣,道:“請回吧!我真的沒有時間教你下棋,姑娘的棋藝已經很精了。”
“我不服。”溫嬌兒悶道:“同齡人中,棋藝上沒有勝過我的人,而比我小一歲的你,在棋藝上的造詣如此之高,遠遠超過我,我不服。”
說著,她正視範之舟的雙眼,鄭重其事道:“所以我想跟你學棋藝打敗你”
範之舟一撇嘴,眼裏閃過一道無奈,暗地裏歎了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眼溫嬌兒。
她誤以為自己隻有十三歲,這種別人誤會隻有十三歲的感受不好受,若是老了,他會高興,隻是他現在已經十七了。
“你想贏過我,卻找我拜師,這不是矛盾嗎?”範之舟道:“就算打贏我,但我還是你的師父。”
溫嬌兒道:“誰說我要拜你為師了,我隻是想讓你教我棋藝,可沒想拜你為師。”
拜你為師,還怎麽跟你在一起。
溫嬌兒暗想道。
“不拜我為師,還想讓我教你下棋。”範之舟一臉無奈的搖頭,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道:“姑娘請回吧!”
“我。”溫嬌兒說到這裏,鄒眉,欲言又止的看著範之舟。
範之舟神色平靜的回視她。
兩人的對望一瞬,溫嬌兒歎了口氣,問道:“你什麽時候走。”
“看情況。”範之舟道。
他和葉悠還要留在這裏等歸期和陸戈。
“那好。”溫嬌兒見勸服不了範之舟教她下棋,帶上她離開,便歎了口氣,她想到時他們離開的時候,她跟著就是了。
他們又不能說什麽,或者去找葉悠求她帶上她也可以。
想罷,她臉色並不難看,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看了一眼範之舟後,蹦蹦跳跳帶著喜兒離開房間。
範之舟見她離開,關上房門,沉思一會,轉身眼裏帶著不解的光看著右邊的一道白牆。
被柔和黃光照亮的白牆,透著一層淡淡的黃光,印著他的影子,他目光幽遠的看著,在牆的另一邊住著的是葉悠。
他似要透過麵前的那道牆一般凝視葉悠,半響他嘴嘴勾起三分淺淡的無奈的苦笑,葉悠離開前看他的眼神,明擺著叫他好好跟溫嬌兒聊。
她就那麽不在乎自己嗎?
範之舟苦笑半響看著那道牆,歎了口氣,走到床邊閉上眼睛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