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寧安寺方丈臉上露出驚慌,眼帶懼怕的看著葉悠。
葉悠臉色正正,道:“我想你不希望你自己就這樣死了吧?”
寧安寺方丈未答,他低下頭,臉上呈現出害怕恐懼的表情。
他雖然年歲已不小,但他還是不想死啊!
“我帶你們去就是了。”寧安寺方丈妥協道。
他帶葉悠等人進到屋子,
屋內暗沉,沒有一絲燈光。
寧安寺方丈點起了燈。
屋內立即亮了起來,滿是黃色的柔光。
葉悠打量一眼屋子,屋內的擺設很是簡單,就一張床,一張四方桌,幾張凳子,一個櫃子,還有一副掛在牆上的佛祖畫像。
葉悠明眸流轉,目光在畫像上停留片刻,對寧安寺方丈笑了一下,道:“你那麽有錢,怎麽不把屋子弄好看些,擺些名貴的瓷器,掛著些名貴的畫。”
“唉。”寧安寺方丈似被說中了傷心事,語氣憂傷道:“有錢不敢用啊!”
“怎麽不敢用,寧安縣的縣官不是你侄子嗎?整個寧安縣的人都知道你拐賣人口,卻不敢上報。”
“你別胡說,我隻在鎮裏和鄉下裏動手,從不在縣裏動手,他們都不知道我在拐賣人口。”寧安寺方丈惱羞成怒的解釋道。
葉悠彎嘴笑了笑,道:“是嗎?看來我還錯怪你了。”
寧安寺方丈哼了一聲不說話,走到櫃子前,打開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個古樸黑色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匣子,匣子落了一把銅鎖,他從懷裏拿出一把鑰匙找了半響,才打開鎖,走到葉悠的麵前把它交給了葉悠。
葉悠把匣子打開,看著裏麵有十錠的白花花銀子,聲音帶著笑意問:“隻有這些麽?”
“嗯。隻有這些了。”寧安寺方丈道:“這些年賺的錢大部分都投進寺廟裏了,寺廟的人都要吃喝,不能沒有錢。”
“原來那麽多年你們寺廟的香火錢那麽少,揚不了你們。”
“你。”寧安寺方丈剛說一個字。
葉悠就譏諷道:“難道不是嗎?若是有很多香火錢,怎麽會用得著寧安寺方丈你幸幸苦苦販賣人口的錢呢?”
寧安寺方丈深吸一口氣,指著葉悠,臉上難掩怒氣盯著葉悠。
葉悠不以為然的把匣子關上,走到佛祖畫像麵前,看著佛祖嚴肅的表情,道:“你在屋裏掛著這幅畫,就不覺得心虛嗎?不害怕嗎?”
寧安寺方丈聽了眼中閃過一絲緊張,“心虛什麽,害怕什麽,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麽佛,所謂的佛隻不過是人臆想出來的。”
“難怪你不怕。”葉悠溫和的笑著,眼睛閃爍著明亮帶著如三月裏的春風生動的笑意,回過身,拿開畫像,畫像的背後一個帶著暗黃色彩,四分牆壁露了出來,葉悠把畫像卷起。
範之舟推了推牆,牆上露出暗格,裏麵露出滿滿一格,疊得整齊的金子,
那些金子在黃光下更顯得金燦燦。
果然沒被她猜錯,寧安寺方丈真的在裏麵藏了錢。
範之舟不解的問:“販賣人口當真能賺那麽多錢嗎?”
葉悠雙手環抱,凝眸眼神曼然的看著寧安寺方丈。
寧安寺方丈臉上露出不安的表情。
葉悠道:“錢是不少,但在這個時代人是值不了那麽多錢。”
“這個時代?”範之舟聲音很低的說出這一句話,葉悠沒聽清楚,滿臉疑惑的轉頭看著範之舟,問:“你在說什麽?”
範之舟搖搖頭,未答。
他眼神清明,眼裏散發出微涼的冷光撇了一眼寧安寺方丈,聲音淡然,“想來他一定是是做了不少的黑心事,才能得出那麽多錢。”
葉悠點了下頭,朝寧安寺方丈問:“你做了什麽事,得出那麽多錢?”
寧安寺方丈沉默著。
葉悠眼眸變冷,安靜的凝視寧安寺方丈。
寧安寺方丈看了一眼,感覺心驚寒冷,道:“跟人做了些生意?”
“什麽樣的生意?”
“妓院,賭坊,藥鋪都有所涉獵。”寧安寺方丈不安的回答道。
葉悠眼裏閃過一絲了然,道:“這些行業都是極為賺錢的,有做生意的眼光。”
說到最後,葉悠像是在誇獎道。
範之舟瞧了一眼她,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好笑的神色。
葉悠臉色一正,有些嚴肅的問道:“我想知道你還藏有錢嗎?”
寧安寺方丈立即否認道:“沒有了,隻有這些了。”
“行之。”葉悠聲音柔和的喊道。
範之舟聞言,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問:“有何吩咐。”
“我們一起找找這間屋子,看看還藏沒藏有銀子,若是藏有,我們就把寧安寺方丈……”
她說到這裏頓了頓,食指彎曲輕放在紅唇上,思考半響,笑吟吟道:
“我們就讓寧安寺方丈重新吞一顆藥,那顆藥會讓他每天都會很疼,如同有刀在他身上剜一樣疼,但又不會致死,你說好不好。”
葉悠眼含靈動的笑意看了一眼範之舟。
範之舟笑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葉悠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看向寧安寺方丈,笑容消失,臉色會正,眼帶寒光,在柔黃的燈光中宛如一尊嚴肅的雕像,靜靜的佇立著。
寧安寺方丈猶豫的看了一眼葉悠.
葉悠道:“可要考慮清楚,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為他全身都像被剜肉般的疼,到底值不值得。”
寧安寺方丈緩緩走向床邊,蹲下,從裏麵拿出一雙灰白的布鞋,從裏麵拿出一遝厚實的銀票。
葉悠眼眸睜大,眼中閃過一道驚訝的光,道:“這裏麵有多少。”
“七萬兩。”寧安寺方丈聲音帶著一絲絲悲哀道。
做黑心事賺來的錢,拱手給人家,能不悲哀嗎?
寧安寺方丈雙手顫抖,不舍是看著銀票,把銀票遞向給葉悠。
葉悠拿過銀票,晃了晃銀票子,嘖嘖兩聲,道:“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那麽多銀票。”
“現在見到了。”範之舟聲音微微有些溫柔道。
葉悠點了下頭。
範之舟看了一眼滿臉寫著不舍的寧安寺方丈,道:“十年清官,十萬白花銀,十年寧安寺方丈,七萬銀票三萬金。”
他說著話鋒一轉,像誇獎像在嘲諷,道:“你這寧安寺方丈當得可比其他寧安寺方丈有出息多了。”
寧安寺方丈聽著不是滋味,眼眸一轉,深深的歎息一聲,一臉悲傷的撫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