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蕭亦白神情從容的拿著茶壺倒著茶,葉悠在門口,靜靜的看著他。
帶她來的小丫鬟見她沒有跟她走向蕭亦白,麵露不解的看著她,向她擠眉弄眼,她半垂眼輕吸一口氣跟了上去。
小丫鬟望她跟著了,神情一鬆,上前幾步看著蕭亦白,臉上掛起笑,心情忐忑,對蕭亦白行了一禮,道:“繁畫帶葉悠見過王爺。”
蕭亦白把茶壺放下,看了一眼繁畫,越過她,看著站在她身後並沒有行禮的葉悠。
葉悠行了一禮。
他哼笑一聲,看著繁畫道:“你下去。”
繁畫眼裏流露出失望的光,行了一個告辭禮退了下去。
“你過來。”蕭亦白招手喊道。
葉悠走了過去,如同往常一般對蕭亦白笑著。
蕭亦白道:“這茶一點都不好喝,你去弄一壺好喝的茶?”
“好喝的茶?”葉悠眼裏閃過一道異光,溫婉笑著道:“好喝的茶有很多種,不知王爺想喝那種茶?”
“本王想喝桃花茶,你和本王回王府前,專門烹給本王的茶。”蕭亦白聲音帶著一絲絲溫柔與蠱惑道。
葉悠聽著,詫異奇怪的望著他。
他眼睛眨了眨,隨後淡淡的一笑,喝了一口自己倒的茶,道:“這茶太苦了,太苦了。”
葉悠拿起茶壺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苦澀圍繞在舌尖,她道:“也沒有多苦。”
蕭亦白望著她,道:“你喝我這杯。”
葉悠看了一眼,沒有接過,淺淺的笑道:“我去烹茶給王爺您喝。”
“我保證我這次烹的茶,不苦。”
言罷,起身。
蕭亦白抬起頭道:“你先別走。”
葉悠低頭望了一眼他。
他把手中的茶杯抬起,一臉你不喝我就不讓你走的樣子,葉悠嘴角的淺淡笑容加深一分,隨後斂了起來,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也是淡淡的苦澀圍繞在舌尖,沒有多苦。
葉悠笑著晃了一下茶杯,道:“還是沒有多苦。”
蕭亦白看了一眼在她手裏的茶杯,笑道:“可本王喝起來苦,你也得說苦。”
還是那般霸道。
葉悠聳聳肩,嘴角往上一扯,嘴角盡量帶著笑,道:“是,王爺。”
說著,彎腰把茶杯放在紫檀木矮桌上,道:“這悲茶很苦,苦得我終生難忘。”
蕭亦白嘴角勾起兩分的笑意,靜靜凝視葉悠。
葉悠任他凝視著,半響後,她望著蕭亦白,道:“王爺你要看奴婢多久啊!”
葉悠被他看著,都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什麽髒東西了。
蕭亦白把嘴角的兩分笑一收,表情平淡道:“你去烹茶吧!”
說完,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雜言,看了起來。
葉悠看著光滑的藍色書皮上的右上角一塊長方形空白的地方寫著的雜言,清澈的眼眸變得幽深,快速瞧了一眼認真看書的蕭亦白,半垂眼,把茶壺提起出了屋門。
她一出屋門。
蕭亦白便把看書的眼睛抬起,屋內的氣氛如同跌落到冰點。
他眼神幽幽的看著門口,再看一眼手中的書,最後書被他扔到了桌上上,發出一聲輕輕的“怦”,這一聲音讓安靜的屋內響起聲音,但很快恢複了安靜。
葉悠找了一個婢女讓她帶了自己去了茶房,在茶房裏對管茶房的嬤嬤說了些材料,便掀起茶房裏屋的簾子,打算在裏屋坐坐休息一下。
見到沈珀在裏屋喝著茶,一張美豔的臉見有人來了,頓時多了幾分高冷與豔厲。
她冷眸,滿臉不悅的望著進來的人,見到是葉悠呆了一下。
葉悠對她行了一禮,也不再管她,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去。
裏屋把幾張空鏤雕花的紫檀木椅分成了兩列,右手旁邊放著小四方桌,用來放些糕點。
“你怎麽來了?”沈珀眼裏帶著寒光,語氣不爽的問道。
仿佛很不爽葉悠來這裏。
葉悠瞧了一眼她,道:“王爺讓我來烹茶。”
“你還會烹茶?”沈珀略有詫異的問道。
葉悠白了一眼她,道:“我會烹茶很奇怪嗎?”
沈珀冷笑一下,眼睛裏帶著譏笑,“我看你的樣子像足了鄉下野丫頭,覺得鄉下野丫頭會烹茶很奇怪罷了。”
葉悠笑了一下,明眸看著沈珀,道:“你敢再昧一次你的良心說嗎?”
她這副身子樣子長得美,是丞相千金,從小就細養,被人伺候著,那一點像鄉下野丫頭了?
沈珀為了打擊她,可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沈珀望著她臉上的不悅,從頭到腳望了一眼葉悠。
葉悠端坐著,身上帶著一股霸氣,坐姿十分的好看,是沒經過專門的訓練是不可能坐得端正
她想著,已經猜出葉悠的身世不錯,把臉扭到一邊,她還真不能再沒臉說一次她是鄉下野丫頭了。
再一次睜眼說瞎話,她說不出口。
葉悠看著把臉扭一邊,拿起一塊綠豆糕吃了起來,表情輕鬆自在,但心中卻一點都不輕鬆,暗自思索著。
沈珀看了一眼她的輕鬆自在,看不得她如此這般,心中帶著不悅很一絲悶氣,道:“真是鄉下野丫頭,吃都沒吃相。”
葉悠把糕點放在桌子上,歎了口氣,有些憐惜“娘娘我真是可憐你,年紀輕輕就當睜眼瞎。”
沈珀臉色詫異望著她,起身一副要幹架的樣子。
身後的侍女也一臉要跟隨的表情。
葉悠笑道:“娘娘可別忘了昨天的事。”
沈珀臉色一變,變得鐵青盯著葉悠,眼神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恨不得把葉悠給砍了。
“娘娘您讓奴婢烹的茶好了。”一個婢女掀起竹簾子,進來行一禮道。
沈珀臉色一正,盯著葉悠,而後深深看了一眼安靜佇立著的婢女,走了出去,她的侍女隨即也跟著。
葉悠起身,含笑看著婢女,道:“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婢女道:“好在沒有給我和茶房造成嚴重的後果。”
說完,她抬眸直視葉悠,眼裏帶著勸意的光,“姑娘我勸你一句,在這府裏最好的是忍耐。”
葉悠聽了嘴角的笑意深了深,她道:“我也知道忍耐是最好的,可是在這府裏我不需忍耐。”
婢女眼睛閃爍著不解望著葉悠,半響後,她什麽都沒問,開口道:“姑娘你要準備的材料也準備好了,你可以烹茶了。”
“謝謝。”葉悠笑著掀起簾子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