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小姑娘
夏大夫沒有立即答應下來，激動的神情冷卻下來。
葉悠無所謂撇了撇嘴，拿起病人的手搭脈。
夏大夫猶豫半響，鄒眉道：“什麽條件?還有買麻沸散的配方的錢需要多少?”
雖然這是霸王條件，但跟麻沸散比起來還是不值一提的。
得到麻沸散的配方，他就會在醫術上又進一步，能得到名和利，更重要的是能得到成就感。
隻是錢的問題就有些棘手了，她會要多少?
夏大夫望著葉悠，等著她的回答。
希望她不要太多了。
他也沒有多少，他還要自己出去開醫館。
葉悠沒急著答話，她安靜搭著馬武的脈。
馬武的脈像很糟糕，需要盡快手術，也不知紅玉是否按照她的吩咐，買好白布做好她想要的東西。
想著，葉悠對夏大夫道：“五千兩。”
“五千兩?”夏大夫一臉不相信道，像極是要少的神情。
葉悠鄒了鄒眉，難道她要少了，算了，要少就要少了，反正她還要了三個條件也不虧。
“好，五千兩就這麽說定了。”夏大夫笑道。
五千兩是多，但是在他的承受範圍內，而且他心裏十分歡喜，隻要拿到麻沸散的配方，他離開千金堂，然後自己開家藥鋪，過不了多久便賺回來了。
夏大夫越想心裏越樂滋滋的，但突然想到還有三個條件，臉上的笑沒有了，小心翼翼問：“那三個條件是什麽？”
葉悠笑了笑。
他終於想起來還有三個條件，這交易才算完成。
“第一個條件就是多做善事。”
“就這樣?”夏大夫訝異。
“嗯。”葉悠點了點頭，即使帶著麵具，夏大夫也可以從她的眼睛帶著笑意，那笑意沒有任何的雜物，很柔和純淨，他活了那麽久，見過許多人的眼睛，除了小孩以外也沒見過誰的眼睛帶著那麽純淨的笑意。
“羊躑躅3錢、茉莉花根1錢、當歸3兩、菖蒲3分。”葉悠笑道：“記住了嗎？”
什麽？
夏大夫一愣，腦子頓時回憶著葉悠說的話，點了點頭，然後反應過來這是麻沸散的配方，詫異地問道：“你就這樣告訴我，不怕我賴賬嗎？”
“你不會。”
“為什麽？”夏大夫道：“你認為我不會賴賬。”
“因為我聽說過你的人品，而且剛在千金堂門口時，你看著病人的家屬哭鬧，眼中帶著絲憐憫，而不是像千金堂的其他大夫一樣麵露氣惱，說明你還有一顆善心未泯，一顆善心未泯的人我信還是講誠信的，再者……”
葉悠說到這裏頓了頓，夏大夫接了下去，“再者什麽？”
此時他的心很不是滋味，因為他聽著葉悠的話覺得這是在誇他又是在損他，所以心情有些複雜。
“再者你敢賴賬，我自有辦法讓你不賴賬，讓你乖乖認這筆帳。”
葉悠的聲音淡淡的，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絲毫不像是在警告。
夏大夫聽著望著葉悠。
用一根白發帶束發，上身穿著杏色雲繡衫，下麵穿著白色散花裙，本該看起來清雅淡致，可看起來卻是帶著些霸氣。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十五六歲的樣子卻帶著霸氣，不是小家能養得出來的。
夏大夫想到，葉悠轉頭道：“快去熬製麻沸散，順便煎兩碗藥，一碗你喝下。”
葉悠把要煎的那兩碗藥的藥方告訴了夏大夫，夏大夫聽著鄒了鄒眉，裏麵有苦參，苦參是止嘔的。
他道：“這是止嘔吐的藥方?”
“嗯。”葉悠點了點頭，“開人肚子的場麵血腥，你看到了恐怕會作嘔。”
“笑話，作嘔，老夫多年醫治病人，看到過不少難看，血腥的東西，怎麽可能會因為看人肚子作嘔……”
“我要的是萬無一失，你能保證在手術的時候不吐嗎？”葉悠打斷夏大夫的話道。
夏大夫沉默了，他也不敢保證不吐，也罷，聽她一句又怎樣，就按她說的煎了服下去好了。
夏大夫想著去煎藥，他走到一半轉頭道：“你也要喝?”
葉悠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止嘔吐的藥，她要他煎兩碗，他誤以為她自己也要喝。
“不是，等會兒我的人會進來幫我，那一碗是留給她的。”
夏大夫聽了微微頷首，轉身朝門口行去，走了兩步，他回頭有些不好意思看著葉悠。
葉悠淡淡一撇他，沒有任何的不耐，道：“怎麽了?”
“那個止嘔的藥方你能不能重新告訴我。”夏大夫臉上充滿了不好意思還雜著些羞愧，道：“我忘了。”
葉悠：……
“紅玉你來了，怎麽樣?”葉悠見紅玉進了病房，正要把門關上時，多看了眼一個梳著雙丫髻，穿紫色細布衣裳的小姑娘，然後把門關上，而小姑娘在葉悠看她時，迅速低下頭去。
“姑娘怎麽了?”紅玉看到了剛才那場景問道。
葉悠回答疑惑道：“她的穿著不像是千金堂的人。”
“些許是過來看熱鬧，畢竟開刀救人的事難得一見，許多人一生都見不著。”
“是嗎？”葉悠喃喃自問。
她瞥了眼門口，安著白紗，花雕鏤空的上門倒影著很多人影，葉悠困惑了一下，沒有再想下去，現在不是糾結那小姑娘是誰，為何出現在這的時候，救人要緊。
“怎麽樣，我讓你辦的事做得怎麽樣?”葉悠問紅玉。
紅玉點了點頭，把手中的白色的包袱打開。
裏麵是三四個白口罩和三件白大褂，葉悠看著拿起白口罩左右看了一下，接著放下拿起了一件白大褂，攤開在麵前。
白大褂映入她的眼睛裏，葉悠望著和現代的白大褂幾乎沒有差別的白大褂，開口讚賞道：“紅玉你真聰明。”
按她說的兩句話，便做出了口罩和白大褂。
“是姑娘描述得好。”
“不是，是你聰明。”葉悠道，說完看著要開口的紅玉，俏皮一笑道：“不準反駁。”
紅玉無奈，笑了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