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狗,你看!」
「嘿嘿,老黃,有人來了?」
「而且是三個!老狗,咱有人說話了!」
「老黃,我們在這裡多少年了?」
「我哪知道,外面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可裡頭不一樣啊。」
「嗯,也是,不過,咱們可不能讓他們走了。」
「對對對!快去歡迎我們的新朋友。」
「老黃,我先去,你在裡頭待著。」
「去去去,我才要先去!」
「那好,你跟我一塊去吧。」
段小飛三人停下了腳步,聽著山洞中傳出的說話聲,他們緊張的心臟都要跳出喉嚨,幾乎是秉著呼吸觀察著洞穴里的一切動靜。
「裡面,有人?」段小飛咽了口唾沫,輕聲說道。
「嗯。」艾麗點點頭,說,「而且至少是兩個人,一個叫做老黃,一個叫做老狗。」
「這麼古怪的名字。」段小飛隨口一說,卻突然站在了原地。
段小飛原本就走在最前面,這會兒,他嘴巴張的老大,眼睛瞪的幾乎眼球就要跳出眼眶,在他面前,至多五厘米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老人,藉助手電筒發出的光線,段小飛可以看到他頭上亂糟糟的白髮,看樣子,至少得是幾年沒有洗頭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從他身上傳來,段小飛鼻子一癢,頓時打了個噴嚏。
可是,這老頭正站在段小飛的對面,面對面不過是十厘米的距離,段小飛一個噴嚏就糊在了老頭的臉上。
「唉咦,真臟!」老頭左手抹了抹左臉,說道,「年輕人怎麼這麼不講禮貌,當著我老人家打噴嚏。」
「還你老人家,人家年輕人就是被老狗你臭的打噴嚏的!」段小飛正要說話,那老人竟再次開口。
「我呸!老黃你可別污衊人,說清楚,我們是誰從來不洗澡了?」
「是你!」
「你才是!」
這……這是什麼情況?
段小飛愣愣地看著老頭,這古怪的老頭居然自己和自己對罵了起來!而且,聽他的話語,似乎是……一個叫做老狗,一個叫做老黃。
「艾麗,剛才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吧。」段小飛偏過頭去,低聲問道。
「嗯……嗯!」艾麗肯定地點頭。
「可是,他這是在做什麼?」
段小飛看的是一頭霧水,他將手電筒的光照在老人身上,卻看到這老人居然……居然自己和自己打了起來?
「嘿!老狗,你功力進步很大啊!」
「哼,老黃,今天我非得打到你求饒為止!」
「切,誰怕誰,誰要是輸了,誰今天就要在外人面前丟臉。」
「……」
「老,老前輩!」段小飛實在是不想看他這樣瘋瘋癲癲地下去了,大聲喊了句,「前輩,請問這是哪裡,我們不小心被卷進海里,卻來到了這處洞穴,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出口?」
「哈哈,老狗,他叫我!」老頭聽到段小飛說話,馬上停下了兩隻手上的動作,笑嘻嘻地說道。
「你高興什麼,他叫的是我!」
才說了兩句話,停了一分鐘不到,他又自己和自己打了起來……
「前輩,前輩!我叫的是你們兩位!」段小飛馬上改口,又說道。
「哦?他叫咱們兩個?」老頭左手正招架著右手,腦袋卻看向段小飛,說道,「你叫我們做什麼?」
這……段小飛居然一時無言以對,自從來到洞穴里,他就覺得這個洞子怪怪的,又遇上了眼前這個怪人,如果放到地球上去,那百分之二百要被抓去精神病院。
「我們不小心來到這裡,想問一下,有沒有出去的路。」段小飛耐著性子又講了一遍。
「哦,明白了,你想出去?」老頭伸過腦袋,看著段小飛,嘴巴一咧,說道,「嘿嘿,沒門兒!」
老頭子又嬉皮笑臉地揮了揮手,說:「咱們倆在這裡被關了十年,終於遇上了自己進來的人,怎麼能放你們走?快,快陪我們說說話!」
「老狗,我看你是老糊塗了,明明是一百年!」老頭子左手抽了自己右臉一巴掌,說道,「我們可是一百年沒見過活人了!」
「殿下,殿下,他們在說什麼?」段小飛沒有聽懂,艾麗自然也是一頭霧水,她看著這個奇怪的老頭子,說道。
「我怎麼知道,這得問他!」段小飛攤手。
「問我?」
「問我?」
老頭連說兩聲。
「額……」段小飛扶額,他現在是明白精神病醫院醫生的感受了,理了理思路,段小飛又試著問道,「不知道兩位前輩為什麼會在這裡?可以幫我們出去嗎?」
「我和老狗在這裡被關了上百年都出不去,就你?還想出去?」老頭子弓著腰,歪了歪腦袋,說道。
「就是啊,到了大龜tou的肚子里,你想要溜出去可就難咯。」老頭子右手揮了揮,說道,「誰讓你被大龜tou吞下去的?它這大傢伙可是只會吃,不會拉的!」
「嘿嘿,不過,老黃,我們還是先請朋友進來坐坐。」老頭子伸出左手,拽著段小飛就往山洞裡面跑。
「誒!殿下,殿下等等我!」艾麗見自己的殿下被拉著跑了進去,當然也不會站在外面乾等著。
「你,你們!」雖然雪夢對兩人,特別是對段小飛有著非常大的偏見,但在段小飛離開之後,沒有了手電筒的照射,山洞又變得烏漆墨黑起來,又被陰冷的風一吹,她的手臂上都生起了雞皮疙瘩,眼看著手電筒照出來的光亮就要消失在山洞裡,她連忙拔腿跟上。
段小飛被老頭子拽著是一路狂奔,山洞裡這樣被拉著也沒有什麼參照物,他只覺得這會兒已經超過了自己百米衝刺的速度,如果不是老頭子抓著他的手,恐怕他已經摔了個四仰八叉。
大概三五分鐘左右,老頭子才停了下來,段小飛則是被他隨手丟到了一邊的地上,任由他氣喘吁吁。
「老狗,我說這年輕人身體也太不行了吧。」老頭子又說話了。
「唉,不過他可是上百年來第一個進入大龜tou肚子的男人了。」
「那也只能試試。」老頭子說,「不過,要是失敗了,我們可就少了一個說話的人。」
「那不是還有兩人嗎?你慌什麼?大不了我老狗再陪你幾年,等下一個。」
「那行,等這小子緩過來,就讓他去試試拔出那玩意兒。」老頭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