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村
早晨,田洋村籠罩著薄薄的微霧。太陽還未升起,柳灣河上吹來的暖風,帶著潮濕的涼意,村外平坦的稻田,青青的稻苗在風中搖曳,呈現了一片生機。
稻田邊一個青年正慢悠悠的走著,青年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一雙鞋子也沾滿了泥土,背上背了一個黑色的登山包,與那青年一身清雅卓絕的氣質和乾淨秀氣的臉龐頗為不符,顯得略微怪異。
「終於回來了,早知道不省那兩個錢了直接坐大巴車多好,一夜也能到家了」
青年苦笑著搖搖頭,當看到遠處的村子,青年臉上帶著一種彷彿離家多年的遊子,終於到家的開心笑容,腳步加快的向村莊走去。
「咦?二哥你看那是不是啟娃子」
田洋村口兩個老者正相互緩緩的打著養生太極拳,你來我往的看著頗有一股宗師風範。
說話的老者稍顯年輕,頭髮烏黑臉上雖有些皺紋,但看上去卻顯的老當益壯。
「看著像啟娃子,仲國走我們上前看看去」
接話的老者頭髮雖然花白但從那老者那挺直的腰板就能看出老者也是老而彌堅的主,說罷老者拉著叫仲國老者的手就向著青年走去。
稻田邊正加速朝村口走去的青年也發現了正朝著這邊走來的兩位老人,
「是仲華爺爺和仲國爺爺!」當看到兩位老者,青年臉上漏出激動之色,控制著腳步的速度向兩位老者走去,
「小啟你怎麼回來了,學校放假了嗎?怎麼衣服爛成了這樣」叫仲國的老者一邊接連問道一邊跑到青年年面前抓住他的胳膊,上下打量著。
青年名叫張啟,嚴格說來他並不算土生土長的田洋村人,是被爺爺在山外面撿回來的孩子。
「三爺爺,這不是清明節了嘛,我們學校放假,我回來給爺爺掃墓,這衣服是因為怕錯過了時間抄了近路在山裡被樹枝掛的,張啟並沒有多說自己的衣服,如果告訴老人自己是從學校里連夜一路上翻山越嶺跑回來的話怕嚇著兩位老爺子。
因為村裡到山下如果走盤山路的話,會多走很多路,村裡人有時也會直接從山裡走,老人也並沒有多想,如果老人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張啟身上的衣服並不是那幾里山路就能掛成這樣的。
「你這孩子性子還是這麼急,你一個人在山裡行路多危險啊」
老人雖然語氣里略帶訓斥,但臉上的笑意卻隱藏不住的。
「二哥你別替這小子擔心了,他從小就能把山裡當成自己家一樣,這幾里山路還是沒問題的」
張仲華笑呵呵的說道,張仲國也是笑看著青年,不過兩位老人笑了兩聲后彷彿想起了什麼,臉上又漏出一抹懷念的表情。
「不知不覺,老東西走了也快有一年多了啊,如果讓你爺爺知道你考上了大學估計老東西也能含笑九泉了」
張仲華的聲音裡帶著悲傷。
張啟的爺爺一年多前在山裡採藥不小心從半山腰摔下山去,被到山裡放牛的義哥發現,背到了村裡,然而老人的命卻已經去了大半,等張啟回到村裡的時候,爺爺只是交代了幾句就帶著不舍離去了,如果不是老人相見孫子最後一面的話只怕沒等被背下山就已經死了。
被老人勾起了某些美好回憶,張啟的眼圈也是有些泛紅,不過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傷心也已經被時間所沖淡了一些,張啟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對著兩位老者說道。
「二爺三爺要不我先回去換身衣服」張啟看著自己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苦笑道。
「好,好咱們先回村子」兩個老人看著張啟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都很高興,拉著張啟就往村子里走去,張啟是他們村子出的第一個大學生,雖然張啟不是土生土長的田洋村人但也是在他們村子長大的不是。
田洋村坐落在江南丘陵地帶的一個小盆地里的不起眼的小村莊,村子里不過十來戶人家,也基本都是些老人,老人的兒女們大部分在鎮上都有工作,山裡與鎮上距離也不算近,而且盤山公路也不好走,所有有錢的都在鎮子上買了房子,就是沒錢的也能租房住。
早晨的村子里升起了縷縷炊煙,村子不大,張啟站在村口幾乎一覽無遺,村裡的土路上還好沒有什麼村民,要不然被人看到指不定要怎麼笑話他了。
「小啟你先回去換衣服一會來我家吃飯」張仲國對張啟說道,
「二哥讓小啟來我家吧,正好昨天狗子在山上打到了一隻山雞今天剛好給小啟做紅燒雞」
田洋村周圍的山雖說並沒有那些有名的幾千米的巍峨聳立的高峰,但山裡物產豐富,山雞,野兔什麼的還是有很多的,至於那些大型猛獸什麼的是沒有的,就連野豬都很少,村裡人經常上山打點野味回來打牙祭,吃不完的都拿到山外去賣掉。
「那行我去三爺家裡吃,一年沒吃義哥做的飯菜了怪想得慌」
張啟性子極好小的時候在山裡逮到什麼野物自己和爺爺吃不完就經常分享給村裡人所以特別討村民喜歡,經常被邀請到長輩家裡吃飯。
「嗯,那中午來你二爺家,你月兒妹妹早就念叨你了」
「月兒」張啟心裡浮現出那個古靈精的小丫頭的身影
……
張啟看著四周還和一年前一樣一點沒變的院子心裡五味雜陳,這就是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院子,小時候的記憶仍然歷歷在目,有快樂,喜悅,幸福,還有爺爺去世時的悲痛欲絕,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張啟推門進入房間,屋子隨顯破舊,但屋子裡的東西卻擺放的整整齊齊,還是自己走之前的樣子,看樣子二爺經常過來打掃,張啟心裡不由升起一股暖意,張啟把包放到條案上,便來到自己的卧室,從床頭擺放的木櫃里,拿出一套衣服扔到床上,把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脫掉,看著木柜上的鏡子里倒映著的消瘦身軀,皮膚白潤如玉,身姿挺拔修長,
「修鍊了一年了越修鍊越瘦,在這樣下去我快吃不消了啊」
「不過身體強度卻是與日俱增,在回村的路上張啟全力奔跑時沒看到灌叢後面的山體,直接就一頭撞了上去,雖然神經反應夠快但當時也只來得及卸了三成的速度,被撞了個頭暈眼花,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看著那個被自己給撞出來的人形大窟窿,還以為自己要受重傷了呢,但仔細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愣是沒受什麼嚴重的傷勢只是體內臟腑受到了震動有些意味而已,這足以證明他的體魄強大了。
張啟按了按自己胳膊上的皮膚,並沒有那種堅硬的觸感,反而彈性十足。
「這還只是剛到鍛體三層,真不敢想象達到六層以後並且突破到蛻凡鏡后的自己會有多強」能不能硬抗小威力的核彈呢?這絕不是張啟異想天開,要知道鍛體鏡雖然只有六層但每層的差距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的。
「上次帶的草藥只用了半個月就消耗乾淨了,這次回來要去山裡多采些煉體用的草藥了,早日達到蛻凡鏡也能在元氣降臨時能儘快突破納靈鏡」
「也不知玄宙預測的對不對,我們這個宇宙真的會有元氣倒灌進來嗎」
張啟皺起了眉頭,一年前的畫面不禁浮上心頭。
一年前,那是爺爺下葬后的第四天的夜裡,張啟準備著第二天要出發前往寧海大學要帶的東西。
張啟從案桌上拿起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坐在河邊石頭上的老人正摟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小孩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嘴巴在老人的臉上親吻著。
「爺爺我答應過您,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活,而且我要活的更好」
張啟看著照片上的老人,眼眶紅了起來,語氣堅定的道,
「生死輪迴萬物皆如此,小傢伙何必這麼傷心」一道空靈的男子聲音突然回蕩在張啟的耳邊,
「誰,誰在說話,」
張啟瞬間回過神來,身體哆嗦了一下,眼睛向四周望去。
張啟確信這個聲音他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聲音里雖然蘊含著一種歲月悠久的滄桑,但聲音卻顯得異常的年輕。
「小傢伙不用找了,我的時間不多了有些事需要你幫忙」這次空靈的聲音是從張啟腦海里出現的,
十八年的時間裡,身為一個21世紀接受了十一年現代唯物主義教育的張啟是不相信神鬼之說的,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地球科學無法解釋的通的,
「你是誰,怎麼聲音會出現在我腦子裡」
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張啟迅速的使自己冷靜了下來,平靜的問道
「呵呵,我叫玄宙,來自你們這個宇宙的伴生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