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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抖了個小包袱

  惠寶說的一點也不憂傷,反而讓言歡兒覺得太過好笑。就在一邊哈哈哈的笑著配合惠寶的「想當年」,笑得前俯後仰的。


  惠寶又繼續說到他媽是怎麼的莫名其妙扔下他就跑了,又說到他姑姑從小是怎樣的喜歡揍他,所以,他現在也怎麼怎麼滴經常揍那兩小孩。


  說的時候他是兩眼放光,整個一苦大仇深的被壓迫小孩,最後怎樣艱苦著成長為一個牛叉2青年,痛痛快快地報了挨打之仇的。


  惠寶說的簡直像是在編相聲,把言歡兒聽的一愣一愣的,不由自主的就被他給帶進了那種啞然失笑的歡樂里。


  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言歡兒,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啊,你要配合我。」


  言歡兒喝了口可樂,瀟洒的一揮手說:「沒問題。說吧,怎麼配合?」


  惠寶問:「知道相聲不?我呀就給你來上一段,你得做那個捧哏的。」


  言歡兒就問:「什麼叫捧哏?」


  惠寶就說:「我說了什麼話,你得給我接著,問句,知道吧?你得問,假裝不懂的問。」


  言歡兒覺得和惠寶在一起說話太快樂了,興緻昂揚地應了一聲說:「行,問句是吧?我聽著就問。你說吧。哈哈哈。」


  惠寶清了清嗓子,把雞爪子一揮,就開說了——


  「那一年啊,這火車上有倆人,一個男的,一個女的。」


  惠寶見言歡兒傻愣著在聽,就自己接了下去,又說:「嗯,男的,和女的,這不常見的嘛。」


  「可這倆人好玩。」惠寶開始角色分裂。


  「怎麼個好玩法?」惠寶甲。


  「倆人在吵架。」惠寶乙。


  「這不還是常見的嘛?」惠寶甲。


  「是啊,可是你看看最後他們做了什麼,就不常見了啊。」惠寶乙。


  「那是得看看,看看他們做了什麼。」惠寶甲。


  言歡兒自此就沒接上過一句,全讓惠寶自己給說了。他說的是眉飛色舞,抑揚頓挫。言歡兒只好咧著一張嘴,聽他繼續逗樂。


  沒想到惠寶還真是一個寶,這麼悲傷的一件事,能讓他說的充滿了歡樂。他可真是說自己的段子,讓別人笑去吧。


  「我媽說,那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你也有份。」惠寶終於做回了自己。


  「我爸就說,那當然有份,沒份的話,你早在我這兒就跌份了。」


  「嗯,有道理。」惠寶又開始分裂。


  「我媽又說了,那既然有份,憑什麼就得我一人帶孩子?」


  「對啊,你爸也得幫著帶。」言歡兒終於說出了一句。不由自主的就被惠寶給帶進了段子里,挺高興的樣子。


  「我爸就說了,那我每個月也問你要錢過日子,那我就在家裡帶孩子。」


  「嗯,那你媽怎麼說?」言歡兒忍不住問。


  「我媽她不說話,直接把我往座位上一放,說回頭我掙錢去,孩子不要了。」


  「啊?這怎麼行啊!」言歡兒驚訝道。


  「可不,這倆人不常見吧?」惠寶問。


  「是,是不常見。」言歡兒跟著。


  「最不常見的就是,我爸也說,不要就不要,看誰忍得過去。」


  言歡兒正想問:「那怎麼可能啊?自己的小孩子。」


  還沒問出口呢,這話就讓別人給接了過去了。


  「哈哈哈,你小子說的真的假的?這是你親爸親媽嗎?太可樂了。」上輔的人往下探了身體,打斷了惠寶的「相聲」,臉上在笑。


  「哈哈,你媽把你給扔車上了,你爸還不得急壞了。」對面鋪上的阿姨笑嘻嘻的回了一句。


  兩人沒想到惠寶這一段小笑話,居然引得對面輔上的旅客都豎了耳朵在聽,而且他們都被惠寶的自編段子給逗樂了。


  「可不,這話我也問了我爸很多年了。最後證明,我是他親兒子。」惠寶歪著嘴,笑呵呵的接著說。


  並且還在那兒一一回應著:「沒,我爸後來把我給找回來了,我沒丟。可我媽後來丟了。」


  得,又一包袱。


  全車廂的人都笑噴。大家都沒在意惠寶的媽媽是否真丟了,只在那兒打著趣的笑話惠寶這一段說的好。


  對面的阿姨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說:「你爸你媽好玩,你這孩子也好玩,這樣多好啊,多快樂的一孩子啊!」


  惠寶一路上就是這樣快樂著和言歡兒漸漸熟悉起來。到後來,言歡兒也可以和惠寶一起開開玩笑了。


  惠寶一說,想當年啊,言歡兒就哈哈哈的笑著接上去說:「有一小孩兒……」


  哈哈哈……大家都笑,惠寶笑的是更大聲。


  車廂里就這樣因為惠寶的喋喋不休,一路上少了很多枯燥。


  對面上鋪的那位青年更是和惠寶交換了電話,兩人約著以後有空一起滑滑板,就在海灣公園那兒,惠寶在這上頭很有點玩興。


  就這樣,言歡兒一路上和惠寶有時候鬥鬥嘴,有時候聽惠寶天南地北的侃大山,再不就是悶頭大睡,這三十幾個小時的車程很快就結束了。


  第二天下午到了濱海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言歡兒和惠寶從車站出來,已經是華燈初上時分,路燈正一盞一盞亮起來。


  兩人現在就站在馬路邊叫計程車。


  一輛又一輛的車過去,就是不見空的。兩人揮手都揮了大半天了,也沒見一輛車給停下來。要不,好不容易見著一輛車停下來馬上就被別人給搶了。


  這下班的高峰時期,真是不如走路啊。如果不是學校真的太遠,言歡兒都想走著回去了。


  又一輛的士被前面的兩個女孩子搶走之後,言歡兒就想起去年新生入學時在雨地里遇著馬建設的那段來了。


  這人真是有些奇怪。


  原來馬建設整天和自己在一起的,言歡兒從來就沒這麼想念過,現在馬建設離得自己遠了,反而觸動到某根神經,時不時的,就會想起一些他的片斷來。


  言歡兒給自己的這種想念定義為:和那種友好親密的同學關係再一次告別。


  最後,兩人終於攔到了一輛車,惠寶的大行李箱車後頭還放不下,車是用氣的,後面就一個大煤氣瓶子。


  言歡兒的小行李箱正好放進去,所以,言歡兒就和惠寶的大行李箱坐在了後座,惠寶就坐了前面。


  在車上,言歡兒就說了,的士費歸惠寶,等下兩人的晚飯,歸她。


  這一路熟的,可以明明白白算賬了。


  惠寶也不和言歡兒爭,在那兒獅子大開口,要去上島吃,被言歡兒也學著說了一句:「滾一邊去。」


  言歡兒也會說這樣的話了,被他帶壞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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