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沒學會走就別急著跑
第二天,言歡兒神清氣爽地起了床,昨夜的煩惱留在昨夜。
言歡兒每天到點,便會主動醒來,都不用鬧鐘的。往下鋪一看,小五又不在了。這姑娘從來就比言歡兒起得早。
小五說過,練武之人,就應該遵循自然法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從小她爺爺就是這樣訓練她與幾個哥哥的。
小五的小哥,搞不清楚是第幾個師兄,反正小五經常提到他,每個月寄來的零食,大家也都分到一杯羹。所以,閑談之中,大家每每猜想,這個小哥抱有什麼目的的時候,小五就會氣鼓鼓的不理大家。
後來,宿舍里一干眾人,就只知道吃,不知道吃誰的了。小五麵皮薄,經不起大家玩笑,和言歡兒一個樣。反正大家有東西吃,又何必惹人不高興呢?
不過,言歡兒一想到大家吃零食的時候,那種恍然大悟的表情,互相擠眉弄眼的樣子,就很想笑。
好吧,小五不喜歡大家開她小哥的玩笑,就像言歡兒不喜歡大家開她和馬建設的玩笑一樣,這個宿舍里,就有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心照不宣。
言歡兒慢慢從床鋪上下來,悄悄進了衛生間,關上門洗臉刷牙,不要吵著大家。全部完成,清清爽爽地走了出來。
言歡兒每天都要跑步,這是她給自己定下的健身計劃。在她眼裡,她並不欣賞那種嬌嬌弱弱的林妹妹形象,女孩子就應該朝氣蓬勃,四肢健康、伸展有力的樣子。
可惜的是,言歡兒再怎麼跑步,也沒能達到她自己所認為的四肢健康,伸展有力的那種程度。
她的胳膊腿還是細細的,手臂上也沒能練出什麼肌肉來。話說,跑步運動好像練不成胳膊肌肉的。
不過,這也沒能妨礙言歡兒對跑步的熱情。雖然有一回小五從身後追上來問她:「歡兒,你跑步的姿勢怎麼那麼彆扭啊,不太對啊。」
言歡兒一邊跑,一邊努力從下到上,從左到右看了自己一遍:「哪裡不對了?我又沒同手同腳的跑。」
後來,有一回小五在宿舍里學著言歡兒跑步的樣子給大家瞧,妖妖就把一口水給噴到小五的床鋪上了,其他人員全部笑瘋了。
言歡兒這才知道自己跑步的姿勢居然是這麼難看的怪模樣。可是,她都跑了這麼些年了,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啊!以前都沒人說過她!
經過小五的宣傳,除了言歡兒自我感覺還好之外,所有的人,都會很關心地問一問言歡兒:「姑娘,還沒學會走,可千萬別急著跑啊。」
當然,言歡兒在後來的跑步中,就盡量讓自己依著運動員的姿勢在調整,可惜的是,見效甚微。她總是跑著跑著一不小心就又跑出了言歡兒特有的姿勢。
抬頭挺胸,高抬兩腿。左右擺臂,氣勢昂揚。這就是言歡兒跑步的姿勢。可她並不知道自己每天的跑步,早已成了某些人口中的笑料談資。
言歡兒跑了一陣,就覺得背心出汗。路過小樹林,就嘆了口氣,目不斜視的過去了,她知道那裡不再有秘密了。
回到宿舍,懶姑娘們已經開始起床,妖妖又在那裡喊:「做啥做啥,快低快低……」
熟悉的忙亂,熟悉的聲調,新的重複,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太陽照常升起。
每個清晨總是那麼讓人覺得新鮮,又那麼有希望。
言歡兒經過昨天失望的打擊,今天已經重新調整好了心態,準備接受新一輪失望的打擊。
查號雖然遭遇重重困難,但沒關係,言歡兒今天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與馬建設想一個齊全的辦法出來。
吃早餐的時候,她就吃得惡狠狠的,半個雞蛋被她一口就吞了下去,噎得她直伸脖子。
到了教室,一大半的學生已經在自己的座位上了。
馬建設今天來得很早,見言歡兒進來,就沖她招手。看他的神情,臉上笑嘻嘻的,言歡兒心裡就有些激動起來。
坐下來就問他:「有進展了嗎?你昨晚查到了嗎?」
馬建設就嘿嘿嘿嘿地笑著不回答,賣關子。
言歡兒一見,也笑了:「行了,馬建設,就知道你有好消息了,快別賣關子了,告訴我號碼是多少?」
沒想到馬建設突然收起了臉上的嘻笑模樣,攤開了兩手說道:「沒有,我沒查到,這是真的。」
言歡兒就很是懷疑地看了他好幾眼:「真的沒有?可別騙我。」
說完,又盯了馬建設幾眼。
但看到馬建設真的綳著臉的樣子,看來是真的。
「真的沒有……你笑那麼開心幹什麼?真是的!讓我空歡喜一場。」
言歡兒就白了他一眼。
馬建設就說:「沒有進展,也用不著愁眉苦臉啊。我聽王亮說,張小月回貴州老家休養去了。不過,我找到了張小月打工的單位,還有那兒的電話。等下下課了,我們好好想想,這個電話有什麼作用沒有?」
在馬建設看來,認真去做一件事,和這件事能不能因為認真而帶來好的結果,是兩碼事。
認真,只能說明你對待這件事情的主觀態度很端正;而好的結果,說明的是各種條件齊備,運氣杠杠,你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了腦袋。
所以,認真與成功,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
從來沒有一件事一定會因為認真而成功,世人只能反過來說,一件成功的事離不開認真的態度。至於成功還離不開什麼,此處省略一萬字。
這就好像大便和米飯絕對不是同一種東西,青草和牛奶也得看是哪個吃了才行,所以,大家不要搞混了。
這件事能不能做成,其實馬建設心中並不是太過在意,只是言歡兒想做,那就陪著她一起做下去。
因此,凡是與這件事有關的信息,他就覺得全部可以拿來一用。至於言歡兒拿到這些信息,會不會讓腦子更亂了,他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表現的機會也就更多了。
果不其然,言歡兒聽了就歪著腦袋在那兒想,事情好像變複雜了。
原先自己只是想著找到這個號牌的主人,然後告訴呂老師,大家一起去找這個人,讓他和張小月道歉,最好還要警告他一下,如果以後敢找張小月的麻煩,就報警抓他。對了,最重要的是要讓這個人賠償張小月的醫療費。
可因為找不到這個人,現在光有一個沒用的電話號碼在這兒轉悠,張小月單位的電話,又會有什麼用呢?難道自己和馬建設可以跑到人家單位上去問,你們知道張小月被誰打了?
言歡兒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幼稚想法。她覺得號碼到這兒有些進了死胡同,再想下去,只會讓人更加煩惱。
可有什麼辦法,能夠另闢蹊徑呢?
她就覺得,這時候應該讓自己跳出這個框框,重新回想一下整個事件。
這樣想著,言歡兒就把目光轉向了當事人張小月的身上。
張小月離開了學校,按她的家庭情況來說,她回去養傷一年,可她的生活來源是什麼?誰來養她呢?她的妹妹和阿爸都要靠王亮的父母來照顧呢。
可她卻和王亮分手了呀!她怎麼養活自己?
真是想問問她,她以後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言歡兒突然眼前一亮。
正要和馬建設說她的想法,教授隨著上課鈴聲進來了。
言歡兒只好按捺下心裡的念頭。看了一眼馬建設,見他也已經準備上課的模樣了,言歡兒就沒再說話,端端正正坐著聽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