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雪上加霜
「嫂嫂,你若是……不忍心看著,迴避一下也無妨……」司空千羽看著床邊情緒近乎崩潰的墨顏緋,低聲道,「相信我,也相信他……」
「都是因為我……因為要救我……他才……」墨顏緋不停地淚流……
「要不是我……他怎麼會……」
接著,墨顏緋緩緩握住蕭臨意那溫度漸漸變冷的右手,他的手裡,還依舊緊緊握著那支赤琰……
墨顏緋眼神漸漸遊離……
「這次真的不是夢了啊……就在昨晚,我做了一場夢,夢裡,我拿著無雙劍,親手刺入了他的心口……就像他曾經說的,劍意停下的方式……沒想到竟然真的……」
「嫂嫂莫要自責,既然他一直覺得自己有本事擺平一切,那和他有關係的事,不管是什麼結果,責任都在他自己。」司空千羽迅速準備好醫具,來到床邊。
「而且我猜,把那黑白無命吸引出來的,就是因為他。嫂嫂無事才是萬幸啊……」
墨顏緋聽著司空千羽的這些話,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此刻蕭哥哥氣息漸漸越來越弱,當初那玄劍穿心而過,怎麼看都不像是還有命繼續活著……
思及此,墨顏緋緩緩抬手,去探蕭臨意的呼吸……
根本就……感受不到……
絕望之際,墨顏緋淚海決堤……
「嫂嫂就算不相信我,還信不過他嗎?」司空千羽依舊保持著鎮定,輕輕揭開蕭臨意的衣衫,露出那鮮血淋漓的肩膀和胸膛……
血跡猙獰,觸目驚心。
「下手還真是狠啊……傷成這樣還能反殺的,也只有這個人了吧……」司空千羽心頭一絞,亦生起一陣餘悸……
「嫂嫂,他可有與你說些什麼嗎?」
墨顏緋不忍偏頭去看,於一旁忐忑不安地坐著,視線朦朧渙散,語不成句。
「說……有說……不會死的,不然……他中劍之時就已經死了……」
「既然他如此說,嫂嫂就莫要再如此悲觀了~就當他累了這麼久,好好休息一下吧……再說,今天本來,應是個開心的日子的……」
墨顏緋聽了這些話,漸漸重新找回了思緒,下意識地,輕輕道了句——
「生辰快樂……」
司空千羽當下稍稍停了停手中的動作,穩聲喊了喊,「喂,你這傢伙聽到了沒!」
接著,繼續凝下全部心神,處理著蕭臨意那貫穿胸膛的致命玄劍之傷。
墨顏緋雙手握著蕭臨意的右手,低著頭,靜靜地等待……
安靜到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司空千羽終於緩緩起了身。
突然,有腳步聲疾速越來越近,竟是南宮玉鸞的身影。
「不好了,墨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