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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地夕之門

  石窗外地夕之城的熾日綻放著火紅的色彩。地夕之城的王城之中,黃天軍團已經知道了藏匿地點暴露的消息,正在開始部署防禦。 

  「泄密者已經被我殺了,但巨鹿聯邦肯定會有所行動。」張寶對張角說。 

  「巨鹿聯邦么?他們找得到入口?哈哈,即使進來了,就算是國將來了我也會殺了他。」張角威風凜凜的說。 

  「況且,這裡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我也設置了很多機關。」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寶座上,肩上扛著一把3米多長的火劍。 

  「哈哈,真期待會是什麼樣的雜魚呢?」張寶摩拳擦掌。 

  按照地圖的指示,他們五個人來到了遺迹廢墟。曹操騎著他的黑豹迅電才五天就來到了這座廢墟。這是曾是冀州東北處的一個小國,後來被巨鹿聯邦所滅,這裡的一切繁華也隨之化為烏有。可是這裡就這麼荒廢著,也一直沒有重建,因為它周圍全是峭壁和沙漠,根本無法生存,所以人們傳說這個小國的人都有在地下的住房,戰敗后也有一部分人藏在地下。而今,叛亂軍的消失,竟然也和這個地夕之城發生了聯繫。 

  殘垣斷壁和漫天黑沙讓人心裡不免升起一絲悲情,但曹操無暇顧及這些,他所要做的就是按照地圖的指示,找到這座地夕之城的入口。 

  而且,一天前楊修已經進入了地夕之城,曹操也早料到他會先到,所以更加急切。 

  「蠻快的啊?」不遠處的高牆上,一個女孩正在眺望。 

  曹操沒有答話,從那柄巨劍就知道是小喬。 

  「別費心思了,我比你快了一個小時,但我大致找了這座廢墟,卻沒發現入口。」小喬聳了聳肩。 

  曹操低著頭,繼續在倒牆和瓦礫間穿梭,警覺的查看每一個角落和裝飾雕塑。因為地圖上只標出了這個廢墟的地點,並沒有給出地夕之城的進入方法們要想在這個方圓五公里的區域找到入口,真無異於大海撈針。 

  岩層崩塌的聲音傳來,不遠處一堆石頭爆裂破碎,巨大的花苞從地底竄了出來,四片翠綠的巨葉環繞在它的周圍。 

  小喬和曹操不約而同的望去。 

  「花姐?」小喬跳下石牆,花苞緩緩綻放開來,花姐從花蕊中走了下來。 

  「哊?來的挺快啊。這裡的地下有個金剛石帶,我本來以為能用薔薇直接鑽入地夕之城的。」花姐一臉無奈。 

  「我也剛到,貌似應該只有楊修自己進去了吧。」小喬叉著腰,環視著周遭。 

  曹操再次在遺迹里搜尋起來,希望找到些蛛絲馬跡。但除了數不盡的骷髏和過路旅人遺棄的物品並沒有什麼看上去能通往地下的建築,幾處民宅廢墟下的地窖內也只有一些已經風化的蔬菜而已。 

  「嗚——」曹操用手指吹個口哨,再次跳到迅電上,直覺讓他覺得應該先到這座廢墟的王城看看。 

  「花姐姐,這就只好看你的了,我只會蠻力,調查我可不擅長啊。」小喬挽著花姐的胳膊討好著。 

  花姐也被她可憐巴巴的大眼睛說服了,答應一起找出口。 

  「當然可以,但別搶我的人啊。」花姐說。 

  「遇到賞人,我肯定交給花姐姐。」小喬乖巧的像個羊羔,讓人不敢相信她是一個月能殺死百人的惡魔。 

  「既然不能直接破入,我試試這個好了。」花姐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地下湧出千萬根帶刺的藤蔓,從她纖細的腿上盤虯起來。 

  在花姐的下唇附近,藍色的六芒星魔紋閃閃發光。 

  接下來的畫面簡直令人作嘔,藤蔓的莖尖像根根長矛直挺挺的刺入她的五官內,但並沒有濺出血液,而是融合到了一起,耳朵,鼻孔,眼睛,嘴裡,都塞入了綠色的刺藤。她卻張開雙臂,似乎是在享受。 

  「咕咚——咕咚——」花姐腳下的地面開始強烈的震動,從足底長出的藤蔓開始向四面八方擴展。帶動地面上的一些碎石和屍骸一起翻滾,小喬也被帶動著移動。 

  「這是……?」小喬瞪大眼睛,雖然看過無數死屍,但眼前花姐如此噁心的術還是讓她不太舒服。 

  「萬藤感觸,我是利用這些藤蔓和我的感官交匯,然後洞察它們所經過的地域。」花姐不知道從哪裡發出的聲音。 

  地下的藤蔓不斷擴增,花姐也在很有耐心的搜索,但這些藤蔓的數量有限,這裡是荒漠,並沒有太多可供它們生存的養料,唯一能量來源就是花姐本人的魔力。所以花姐也不得不隨著它們一起移動,像一隻章魚一樣。小喬站在移動的地表上,審視著殘垣斷壁上的古怪文字。 

  「花姐姐,這裡的屍骸你覺不覺得很奇怪呢?」小喬說。 

  「怎麼?」花姐停止了移動,雙眼上的藤蔓收了起來。 

  「你看這些屍骸的位置,無論是暴屍街頭還是死在家中,大多數都朝著一個方向,也就是說,滅國的戰爭爆發時,他們都想往一個方向逃,在那裡,應該就是地夕之城的入口。」小喬指著一個死在窗欞旁的骨骸說。 

  「哦?敵人撲面而來,自然要反方向的逃走了。」花姐看看屍骸說。 

  「可正常情況下,他們應該分成兩股各自奔走把,人群受到攻擊時往往容易左右分開才對。」小喬說。 

  「呵呵,這就是你說的只會蠻力?」花姐再次插上藤蔓,朝著骨骸所指示的方向移動。 

  古老的皇宮將它的堂皇葬在茫茫黑沙之中,盤龍在金柱上的金漆已經褪去大半,上面的蛀洞內有兩三隻沙鼠露出狡猾的腦袋,象徵著吉祥的鳳凰石雕此時也只露出半個翅膀,很諷刺的像只鴕鳥一樣將自己的頭埋入沙地。一個身中數箭的屍骨站立著死在宮殿前面,空洞的瞳孔似乎仍充斥著不甘。 

  迅電傲立在高牆上,沙鼠都嚇得奔回蛀洞內。曹操輕盈的跳下來,謹慎的踏上宮殿的台階。幽暗的長廊外牆長著一些紅紅綠綠的蘚類,這是大漠中唯一能存活的植物,它們醜陋的皮膚和癩蛤蟆一樣讓人作嘔,更增添了這皇宮的蕭涼。陰風從牆縫中滲入,發出讓人骨骼慄慄的聲音。燈台上早沒了蠟燭,曹操在手中燃起了一團火,在這黑暗並滲透著臭氣的走廊內潛行。 

  曹操正在謹慎的向黑暗深處走著,心火突然發生了強烈的顫動,曹操迅速熄滅火焰,閉氣靠在牆面上。因為心火一旦遇到這種情況,就表示周圍出現了帶有攻擊性的某種力量,而顫動越強烈,這種力量也就越強。牆壁上濕漉漉的苔蘚不時爬過幾隻毒蟲,曹操石像一樣的貼著,任憑他們爬過。 

  這種力量不斷靠近,數量不少,在地面上沒有任何腳步聲,似乎是飄過來的。牆壁上的冷風斷斷續續侵入曹操的脖頸,一面要憋氣,一面又要壓抑住自己打噴嚏的慾望,對正常人來講會比死亡更難受。 

  曹操倒握住背後的劍柄,對戰鬥敏銳的嗅覺讓他意識到敵人馬上就要出現。這些漂浮行動的東西穿過長廊的拐角,已經來到了曹操的這條通道。因為眼睛已經在黑暗中毫無用處,曹操也看不清敵人的模樣,更不能輕易使用鬼眼,鬼眼的紅光會讓這場戰鬥無法避免,畢竟刺客不是戰士,要盡量避免無意義的戰鬥是每個刺客的原則。 

  緊張的等待后,它們還是來了,慢悠悠的飄到閉息的曹操面前。 

  唔唔啊啊的聲音在耳畔掠過,這些東西發出奇怪的叫聲,曹操開了鬼眼,一劍砍向這些東西。 

  鬼眼跟心時一樣,同為刺客術之一,是個入流刺客很容易掌握的技術。只要將自身氣血瞬間集中到瞳孔,同時燃燒起能量,鬼眼就會打開。隨著掌握程度的不同,鬼眼可以達到夜視,預判,透視等不同作用,而最高水平的刺客甚至可以用它來攻擊。曹操並不是很喜歡開啟鬼眼,所以只能做到夜視,和分解動作。 

  曹操的雙眼像只吸血鬼一樣血紅,這些東西也露出了本來的面目。是八個只有上半身或者腿部殘碎的死屍,它們穿著厚重的盔甲,拿著戰斧,浮在空中,嘴裡不知道嘀咕著什麼。 

  整個長廊猛烈震動,戰斧劈到地面上,長廊的磚縫灑下大量的沙土。 

  曹操輕鬆的閃避這和混亂的劈擊,在鬼眼和靜態分解的作用下,這些動作就像幻燈片一樣進行著。 

  三紋毒目在這八個漂浮的死屍身上盤旋,本來風化的屍體這次被徹底的摧毀,被毒液侵染后發出濃烈的刺鼻氣味。 

  曹操單手擎劍,旋轉著攻擊,一條綠色的龍影在空中飛旋,八個大戰斧只能砸向地面和牆壁,根本碰不到曹操一根毫毛,而且其中三個戰斧已經被溶毀,連同死屍的手臂。 

  曹操身形如電,迅速衝破八具死屍的包圍,瞬間在半空中劃出兩道如同新月的劍光后,收劍入鞘。 

  砰然一聲響,八具死屍連同盔甲瞬間爆炸,飛屑冒著濃煙,不停發散著刺激的味道。 

  曹操單手將劍倒插入地面,綠色的毒液如同葉脈一樣四下散開了。 

  「厲害啊……」一個悠悠的聲音在黑暗的長廊深處傳來。 

  曹操驅散鬼眼,再次屏息在黑暗中。 

  對方不慌不忙的靠近。 

  一身銀白色披風,裡面是白色的緊身衣,手中端著油燈,右臂上綁著三把白色刀鞘,低著頭微笑著。 

  「洞察力的確不錯,這裡就是通往地夕之城入口的通道,但很可惜……」對方還沒說完,曹操在他上方一劍插下。 

  塵埃四起,綠光影爍,地面上炸開一個綠色大洞。 

  「可惜你我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去那。」對方躲開偷襲輕鬆的說。 

  曹操偷襲失敗的瞬間,立刻屏息,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像一條毒蛇正在伺機讓獵物一擊致命。 

  對方扔開披風,輕輕的將油燈掛在牆上。 

  他身材並不算是魁梧,似乎也是個身手敏捷的人,雖然言語輕蔑卻還是很謹慎的背對牆壁,左右各持一把白柄匕首,幽藍的眼睛警惕的環視著。 

  白衣男人剛準備戰鬥,不想一道綠光切碎了燈台,油燈噴出毒煙,長廊再次伸手不見五指,白衣人躲開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卻沒想到曹操的目標會是燈台,眼睛被毒煙給迷住了。 

  「弱的連死的資本都沒有。」曹操說。 

  白衣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掙扎,紅綠交加的液體順著眼眶留下。 

  轉過長廊,是個十字路口,每個方向都是無盡的黑暗,三個方向的牆壁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指示物,即使前方沒有機關,如果每條路都有這樣幾個十字路口,那麼走進去估計平常人是很難出來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走不出去的,這裡相同的十字路口共有七千多個,而能出去的路線只有三條,地夕之門卻只有一個。」白衣人痛苦掙扎著,發出狂笑。 

  「這樣啊,那你也肯定不會交出地圖之類的了,不如死去吧。」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掠過,巨大的石劍砸了下來,白衣人的頭顱被劈的爛碎。 

  小喬背起劍,叉腰望著站在十字路口的曹操。 

  「他果然先到了」。花姐說。 

  漆黑的廢墟滲透著令人窒息的潮氣,斑駁的牆壁讓人因為重複感而眩暈,曹操似乎在聽著什麼的聲音,一動不動。人類在黑暗中總會莫名其妙產生些幻覺,諸如牆上的裂紋,建築的輪廓都會在這黑夜中變成一些千奇百怪的東西,而實際上,一切還是原來樣子,只不過,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看到的,就是真實的。 

  「花姐姐,用剛才的萬藤感觸再找一次把。」小喬說。 

  「我也這麼想的,可這傢伙擋在前面,喂……嗯?」花姐剛要讓曹操躲開,曹操就消失在這黑暗中。 

  雖然個長廊里的空隙很多,但風的流動方向和強度去不會被這些空隙影響多大,而既然是地夕之城的入口,大股炎熱的氣流還是會與這上面產生空氣產生對流,對於曹操來說,通過它來尋找到入口並不是件難事。 

  曹操的鬼眼讓他在黑暗中也遊刃有餘,一道紅光在石壁中閃爍,風在他耳邊呼吸,指引著他入口的位置。 

  「萬藤感觸。」花姐的雙手每個指頭變成了藤蔓,每根藤蔓又分生成10根藤蔓,潮水一樣湧入迷宮內,白衣人引以為豪的智商被這些非人的刺客們進行了前所未有的**。這種迷宮幾乎如同搶小孩糖一樣簡單。 

  「這就是……地夕之門?」花姐一怔,此刻她用藤蔓所感知到的情景同樣讓她驚訝萬分。而同樣已經找到地夕之門的曹操也是一動不動,地夕之門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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