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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公子無心惹閑氣

  劉府壽宴之後,京中上層社會再次見識到劉家的聖眷。


  原本很多人都以為,劉墉從首輔位置上下來之後,雖然當今聖上為了獎賞劉墉,將他的大兒子提升為禮部左侍郎,但大家都以為這是迴光返照了,畢竟人走茶涼的道理誰都懂。


  豈料到當今的兩代天子都還在記掛著劉家。為人臣子做到這個份上,滿朝文武無不艷羨。隨著艷羨劉家的,還有很多人也在感嘆當今兩位聖人仁德無雙,厚待功臣,無不為之歌功頌德。


  也許,這也在聖人的預料之中……

  這些都與賈清無關,和他有關的是,隨著時間流逝,他的詩名也在京中上層的一定範圍內流傳開來。那首『荷花』也被一些愛好此道的名家所收錄。


  賈政不算是名家,但他卻也愛好此道。


  幾天前聽說東邊府上那個清哥兒在劉府做了一首好詩,得到劉老爺的讚賞。又是自家子弟,他當然好奇了,於是命人去打聽那首詩的原文。


  此時,他坐在他的書房內,手中拿著一張紙,上面正是賈清作的那首『荷花』。


  「一片愁雲一點霞

  十分荷葉五分花


  湖邊不用關門睡


  夜夜涼風香滿家


  恩,果然是好詩!」


  他輕輕念出聲,同樣是寫花,寶玉寫的全是些堆砌詞藻、濃詞艷賦,讓他看了生氣的東西。而這首卻給了他一種清新淡然的感覺,聽說這清哥兒比他的寶玉年紀還要小些,不由更加滿意。


  正好這時他的幾個清客也來到他的書房,他就把手中的詩遞給他們,讓他們傳閱。自己卻喝起了茶。


  不一會,他的清客中一個名叫單聘人的首先問道:「這署名的賈清可是老爺門中子弟?」


  賈政點點頭。


  「老爺府上不愧是鐘鳴鼎食之家,族中弟子也個個都乃龍駒也。這首詩立意高遠,頗有超凡脫俗之意,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好詩。」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另一個叫詹光的相公也恭維道:「老爺門上如今又現此大才,看來距恢復當年榮寧二公之榮光之日不遠也,恭喜老爺,賀喜老爺。」


  賈政被這輪番馬屁拍的心情很好,謙虛道:「哪裡哪裡,這不過是族中一個後輩所作。他年紀尚輕,就作此脫世之詞,恐非福事.……」


  詹光問道:「這位世兄年方几何?」


  「七八歲」


  雖然只是為了拍馬屁找依據,但詹光還是被這麼小的年紀所震撼到,一時不知該如何措辭。


  還是單聘人先反應過來,問道:「是貴府哪一房的公子?」


  「就是我們東府敬老爺的小公子,前幾天在劉墉劉老大人壽宴上作的這首詩。」


  「哦,原來是敬老爺之子,難怪有此等詩才!貴府真是福緣深厚,教子有方,前有老爺之子寶玉珠玉在前,銜玉而誕,文采斐然;後有敬老爺之子,年方稚齡,詩才天授,可見世上之福緣竟被您家得去了大半.……」


  「先生快莫如此講,我賈家如何當的起!況且,這清哥有詩才不假,我那寶玉就不成器了,先生還如此誇他,政實在是羞於啟齒了。」


  詹光看出賈政是真的對寶玉恨鐵不成鋼,果斷轉移話題:「不知我等可有緣得見一番這位清世兄?」


  「人就在府上,待有機會我帶他過來見過各位。」口氣中,儼然是以直系長輩的口吻應承者,其實,我們賈清和他是真不熟!

  賈政書房的談話在一片祥和中繼續……

  送走金色的五月,跨過炎炎的六月。


  七月流火

  天氣開始轉涼!


  賈清已經在驕陽的炙烤下度過了一個多月的《大學》生涯。


  早上,天還沒大亮。


  「二爺,二爺……」


  青居之中,賈清早夢正酣,他的床前,一個俊俏的丫鬟正輕輕喚著。


  青居是賈清給自己的卧房起的名字,他原本想取成青樓的,為了避免過於張揚,還是改為了青居。


  此外,他還給自己住的院子取名一品堂。當初佩鳳問他為什麼要叫『一品堂』,他怎麼解釋呢,一解釋就要連著天龍八部和金庸一起講,那要講到猴年馬月啊,就敷衍道:他以後要做一品大員!

  「嗯~,讓我再睡會~」


  「二爺,該起來了,老爺今天要檢查功課呢!哎呦~」


  聽到賈敬要檢查功課,賈清的睡意消了些。不過他可不是這麼容易就範的,趁著攜鸞躬身扯他的手時,輕輕一個巧勁,就讓佳人撲倒在床上,然後被子一裹,佳人大半個身子就鑽進了被窩。


  「二爺別鬧了……!」


  「啵」


  攜鸞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被某人偷襲了。


  順利的親了攜鸞一口,賈清神清氣爽的爬出被窩,對還躺在床上的攜鸞道:「小鸞姐姐,快給我穿衣服,待會要遲到了!」聲音急促。


  攜鸞這麼好的性子都差點被氣到了,沒好氣的白了厚臉皮的賈清一眼,還是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給賈清穿了起來。


  看著攜鸞紅彤彤的臉頰,賈清作死道:「小鸞姐姐,你的臉怎麼香香的呢?」


  攜鸞是真有些生氣了,手中的動作一停,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二爺現在是越發不尊重了,什麼事什麼話都敢做敢說,再這麼下去,我是不敢再服侍二爺了!」


  賈清見攜鸞真生氣了,知道自己玩過了頭,有些訕訕不知說什麼。


  幸好這時候佩鳳也走了進來,開口笑道;「咦?這大清早的是怎麼了,誰不敢服侍誰了?」


  攜鸞見佩鳳進來,緩緩站起身來繼續給賈清穿衣服。口中說道:「沒什麼,就是二爺做了個噩夢,二爺講出來把我給嚇著了。」


  見佩鳳懷疑的眼光望了過來,賈清忙點頭道:「額……噩夢,對,就是噩夢。」


  佩鳳更疑了,不過眼下也不是追問的時候,就過來幫著攜鸞整理衣服,嘴裡抱怨著:「你們兩個是越來越神秘了,有事就會瞞著我!」


  待賈清收拾、洗漱完畢,拿著書袋就直奔賈敬書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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