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公道
「方爺爺，您也太瞧得起我了，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您說的這些，可有證據，要是沒有，那我可就不樂意聽您胡說八道了。」千喵故作鎮定，她明白今日肯定是在劫難逃，所以她在雙手疊放在一起時，她在左手掌心畫了一個小小的符咒。
「呵呵，千喵，你不愧是天才，機智勇敢，而且擅長搞小動作。」天幻王者歪著頭說道，目光停在千喵的手上。
千喵把雙手背在身後，笑嘻嘻地說道：「天幻王者，我只是有些惶恐，並沒有做什麼小動作，在兩位王者的眼皮子底下，我敢做什麼小動作呢？」
千方王者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不說出來罷了，他沉著臉，想看看千喵後面打算怎麼做。
在萬眾矚目之下，千喵把話題轉移到千婷身上，「婷兒，你害死了自己的妹妹還不知足，現在還要害死你的姑姑我嗎？」
「雖然我們沒有什麼接觸，自然也沒有什麼感情，但你要知道，我和你是血親，我們是很親密的家人，我是不會害你的。」
千婷完全不聽千喵說了什麼，她只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場戲，見千婷不接招，千喵暗恨道：「這孩子怎麼這麼冷血。」
「千喵，你還有別的話要說嗎？爺爺我對你很失望，真的太失望了。」千方王者背後的十個星脈圖出現，千喵下意識後退一步。
「爺爺，我是千家的天才，我是您一手帶大的，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不是您慣出來的嗎？」
「如果我有錯，那也是您有錯在先，是您沒有教育好我，現在又要來怪我，憑什麼，我都是按照您的教導在行事，我什麼也沒有做錯。」
千喵搖著頭，憤怒地大吼一聲，千方王者十分淡定，說道：「不是我把你慣壞的，是你天生就是這樣邪惡，我從來沒有教你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
「不，我沒有，我沒有，我什麼也沒有做，全都是李琦淑做的，這一切的錯誤都是李琦淑導致的，憑什麼要我來替她頂罪？」千喵還在爭辯，突然，她睜大了雙眼。
李琦淑被人拎著上來，一身傷痕纍纍的樣子，十足可憐。
千婷對李琦淑的印象不深，加上李琦淑這些年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她完全認不出面前的女人就是她的母親。
但千喵認出來了，她驚訝地捂著嘴，「李琦淑還活著？」
「是啊，很驚訝吧，李琦淑的生命力之頑強，是不是超出了你的想象力？」謙玉微笑著回答道。
「不，這與我無關。」千喵斬釘截鐵地說道。
李琦淑依舊保留著清醒的意識，她看到千喵的時候，目露凶光，「千喵，都是你，要不是你跟我講那些話，我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都是你慫恿我的。」
「胡說，胡說，你胡說。」千喵竭力否認。
千方王者低下頭，看向千婷，「婷兒，今日，曾爺爺我就還你一個公道。」
「我應得的公道，您要是不想還，用不著特意拖延時間。」千婷回答道。
「那是你的媽媽，你還記得她嗎？」千方王者指著李琦淑問道。
「不記得了，我的生命中，並沒有從她那裡獲得過母愛。」千婷又說道。
千方王者感覺心裡堵得慌，又問道：「你知道你的妹妹發生了什麼嗎？」
「不知道，我也不關心，要置我於死地的人，不管是誰，我都不會去關心。」千婷冰冷而堅定的話語，讓千方王者心寒。
「唉，都是千家欠了你。」千方王者嘆了口氣，說道。
「不是，只是那麼幾個人欠了我，與整個千家也牽扯不上多大的關係。」千婷的回答讓千方王者徹底失去了耐性。
「好，既然你決意要一個公道，那麼，曾爺爺也不啰嗦了……」千方王者生氣地說道，渾身散發出逼人的氣勢。
千婷笑了，千方王者突然一滯，問，「你為什麼要笑？」
「曾爺爺，您很虛偽，您要為我伸張正義，卻偏要我對此感到愧疚，我不會對此感到愧疚，因為這是我應得的。」
「我不會因為您是王者，就對您惟命是從，您很失望吧，我也不會因為我流著千家的血，就對千家的所謂榮譽而做出任何的犧牲。」
「這片大陸上的任何人都是平等的，任何生物的生命，都同樣珍貴，每一個生命，都在為了好好活下去而努力。」
「今日的審判會，是理所應當進行的，因為有人犯了錯，就該受罰。」
「我會寬容，但我不會盲目慈悲，請您動手吧，要怎樣的懲罰才合理，我相信身為王者的您，應該心中有數吧。」
千婷從容淡定地說完這些話，謙玉和天幻王者竟都露出了笑容，只有一直在演戲的千方王者氣得臉通紅。
「你看得很通透嘛千婷。」天幻王者的鼓勵更是戳了千方王者一刀。
「千婷，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識，果然不愧是個機甲天才，不過，既然你已經無法開啟星脈，那麼，往後就留在玄家吧。」千方王者冷冷地說了一句。
千婷馬上答道：「我本來就不打算回千家，不過，我並非永遠都無法開啟星脈，還有一個辦法。」
「哦？你說來聽聽？」天幻王者搶先一步問道。
千方王者握緊拳頭，俯視著千婷，千婷毫不畏懼，從容道：「我身上的詛咒，是可以解除的，那就是殺了下詛咒的人。」
「什麼？你……」千喵只覺得天旋地轉，手不住地顫抖起來。
「千方王者，你剛剛揭露了千喵的那麼多罪行，她害得天星大陸陷入戰爭與混亂，那麼多人無辜死去，她確實要為那些生命付出代價，你覺得呢？」天幻王者點點頭，笑問道。
千方王者冷笑一聲，看向千喵，心說：「喵兒，對不起了，爺爺只是想破了你的星脈，把你變成廢人，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這麼狠心，不要怪爺爺啊。」
「咳咳，千方王者，你要是下不了手，尊者協會可以代勞，這本就是我們的分內之事。」謙玉輕咳兩聲，提醒道。
千方王者擺擺手，身體放鬆下來，身影突然虛幻起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千喵和李琦淑突然倒地，身下流出一片溫熱的鮮血，鮮血將審判台染得鮮紅。
「千婷，你現在滿意了嗎？」千方王者突然出現在千婷面前，就像從未移動過一般。
台下的人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嘆，但誰也不敢大聲說話。
「曾爺爺，我師父曾對我說，這個世界以痛吻我，我便要狠狠地還擊回去，不然，我會傷得更重，所謂的仁義，只能針對仁義之人。」
「您剛剛處理掉的，都是邪惡之輩，我想，任何人都會對你的決定感到滿意的。」
千婷的回答又一次刷新了千方王者的認知，他苦笑了一聲，說道：「你這樣冷血，難道是你師傅教出來的？」
「不，我流的是千家的血，至於血是不是冷的，您自己難道不知道嗎？」千婷微笑著回答，這一下，激怒了千方王者。
「放肆，你居然敢對老夫這樣說話，難道你活得不耐煩了嗎？」千方王者的咆哮，在千婷眼中就像一陣微風，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我說的是事實啊，您為什麼要生氣呢？千家在天星大陸上稱王稱霸這麼多年，難道還不許別人說句實話嗎？」千婷還是那麼淡定。
玄澤突然跑上台，「你不是婷兒，你是誰？」
「阿澤，如果你也經歷我所經歷過的一切，你也會改變的，人類都是這麼善變，因為人心難測。」
「我們之間已經失去了感應，我們不再是夥伴，永遠都不是了。」
「曾爺爺，我對今天的結果很滿意，您還了我公道，我感激不盡，今後，我會繼續研究我的機甲，我想，未來的世界，機甲會成為新的主流。」
千婷完全不同的氣勢讓玄澤有些無法承受，但很多人卻都認為千婷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正確的。
「婷兒，你到底怎麼了？」玄澤眉頭緊鎖，他擔憂地想要靠近千婷，可是千婷沒有給他機會，「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都向前看吧，不要回頭。」
千婷走下台去，她冰冷的眼眸讓玄澤的心也墜入了湖底。
千陶伸手去抱千婷，千婷趴在他的懷裡，疲憊地睡著了，千婷的眼角滑落下一滴淚水，昂小緣看著那滴淚水，心中有說不出的痛。